陸楠深被禁足了之后,熬過那艱難補課的日子終于得到了解脫,為了彌補禁足前夕在他家祁哥耍無賴并揚言要將兔子摔斷腿,決定叫上幾個哥們?nèi)テ钤兗依锞巯隆?p> 畢竟他家祁哥那可是出了名的悶,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也不見得他多看幾眼那些漂亮的女生,說喜歡身材好的吧,又不見他注意下他們學校的?;?。
然而讓人驚掉下巴的是:祁詢居然養(yǎng)了只兔子?
祁詢養(yǎng)兔子?
若不是陸楠深親眼目睹到祁詢那副護崽子的模樣,打死他,他都不一定信。
此次上門也是為了驗證此事。
大伙在附近超市買了大量的食材,打算在祁詢家里做個麻辣燙小型聚會的,當五六個少年大包小包出現(xiàn)在祁詢家門口時,摁下門鈴后,祁詢難得一次沒有起個大早。
而這會兒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多鐘了,眼看著就要開學了,總不能祁詢一大早奔讀書館去了吧?
同行的林奕之便騰出手推了下站在最前頭的陸楠深的肩膀,下巴昂了昂指向門把,“你給祁哥打個電話吧?!?p> “對啊,你可是祁哥面前的紅人?!迸赃呉蝗盒值苷{(diào)侃道,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陸楠深白了眼,掄起拳頭嚇唬嚇唬那幾個嘲笑他的人,“今天來干嘛的你們還不清楚?要不是我,你們還沒有那個福氣來呢!”
“是是是?!?p> 幾個識趣的兄弟也不好意思再給陸楠深拆臺了,說得太過分也不好。
陸楠深左右為難,經(jīng)過短暫的深思熟慮后最終還是撥通了祁詢的電話。
旁邊幾個兄弟好奇,紛紛把耳朵湊到陸楠深耳邊的手機,然后被陸楠深冷冷一瞥,笑而不語依然保持著光明正大地偷聽狀態(tài)。
陸楠深無言以對。
電話里頭祁詢接通電話時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在疊被子或者在被子里翻找東西。
祁詢聲音冷冷清清的,聽不出點人情味,像是在跟陌生人對話般疏離而象征性禮貌,“有事?”
聽到祁詢那磁性的嗓音,幾個兄弟們躍躍欲試,更覺得今天來祁詢家里吃火鍋,看到了希望。
陸楠深下意識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祁哥,我和幾個兄弟們在你家門口,咱們好久沒吃麻辣燙了對吧?”
要是祁詢拒絕的話,他在兄弟們面前面子也掛不住。
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還有一些肉類,怎么說也花了不少錢。
祁詢彎腰將兔子攬在懷里,讓它趴在自己手臂上,自己低頭查看它那兩只斷腿。
似乎是在考慮著,又好像是什么也沒聽見。
陸楠深心咯噔了下,試探問出聲,“祁……祁哥,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祁詢頓了下,看著還枕在手臂上那團雪白,面不改色地詢問:“買有胡蘿卜了嗎?”
“有的,就是超市沒有娃娃菜沒有賣了,就沒有買有。”陸楠深深吸一口氣,慌亂解釋。
祁詢將兔子放輕動作小心抱在懷里,掛斷了電話,然后起身去開門。
兔子兩條腿都斷了,所以現(xiàn)在經(jīng)常就是趴著,也不好動,總是一副懨懨欲睡的模樣,在他懷里也不消停,會抱著他的手臂蹭。
“祁哥,你還真養(yǎng)了只兔子???”
一行人進門,在最后頭的林奕之一手拎著超市包裝的蔬菜,另一只手拎著一打罐裝的啤酒,看到這穿著家居服的祁詢懷里那團毛絨,驚呼出聲。
剛走進門放下東西的兄弟們紛紛將目光轉(zhuǎn)過來,不約而同落在了祁詢懷里,同樣一驚。
陸楠深則是嘴巴張得老大。
然而林奕之卻發(fā)現(xiàn)了那團毛絨后腳綁著的小木棍,兩只腳都是,“祁哥,你家兔子腿咋了?”
咋還綁著兩個小木棍?
感受到眾人打量的目光,阮念念睜開眼,頓時就被下了一跳,緊接著,她頭頂上方便傳來了那不咸不淡的調(diào)調(diào)。
“腿斷了。”
阮念念下意識抬頭看向了祁詢,是在說她嗎?
“這樣啊,那祁哥你好好養(yǎng)著吧?!绷洲戎畔聳|西撓頭輕笑,關于養(yǎng)兔子他還真沒經(jīng)驗,主要是兔子嬌氣,經(jīng)常拉稀什么的,麻煩。
祁詢沒回答,而是抬眼看向了眾人,“你們自己弄吧,把蘿卜洗干凈切成條狀單獨放進盤子里給我?!?p> 陸楠深疑惑,假如他剛才說沒有買胡蘿卜,是不是就進不來這個門了?
看了看他家祁哥懷里的兔子,怎么還當成女兒一樣養(yǎng)?
敢情他這是托了這只兔子的福?
祁詢冷冷地掃了眼呆愣在原地的陸楠深,“還不去干活,來蹭吃蹭喝的?”
這句話著實把陸楠深飄忽出去的神給勾回來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尖,“這就去,這就去?!?p> 一溜煙地跑向了廚房,跟旁邊的朋友互相搭把手。
祁詢則是抱著兔子坐在客廳里飄窗那,身后靠著個墊子,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擺放著電腦,而他平時辦公的電腦莫名成了播放動畫片的工具,主要是他懷里的兔子安分了不少。
飄窗兩側(cè)是較輕薄的簾子,暖烘烘地太陽光線照射在他們身上,在這八月天竟也不覺得悶熱。
外面的陽臺上綠植勃勃生機,室內(nèi)愜意而美好。
看完了兩集十幾分鐘的動畫片后,阮念念就覺得有些厭煩了,躺在祁詢懷里又開始蹭了蹭去。
這時烤箱里的雞翅肉串等肉類食材都考好了,用竹簽插著,周舟戴著隔熱手套將盤子端了出來,拿著配料拼命地網(wǎng)上撒,香氣撲鼻而來,錫紙上熱油滾燙,似乎還有點滋滋波動。
廚房里各忙各的,房子內(nèi)開著冷氣,空氣中夾雜著一股說不清的怪臭味。
祁詢收回視線,低垂著眉睫看向了懷里的兔子,泛紅的眼睛恰好是落在了廚房那托盤上灑著孜然粉的烤串。
祁詢手里把玩著它的耳朵,低低地笑了兩聲,“醫(yī)生說最近要控制飲食,等會吃點胡蘿卜就睡覺?!?p> 吃飽就睡?
阮念念頭頂無數(shù)個大問號。
那人類寵物醫(yī)生看得懂兔子精嗎?它跟人類的兔子又不一樣,她可是妖!
人類醫(yī)生說的那些話對她壓根不管用。
更氣人的是,她現(xiàn)在變不回人樣說不了人話,這該死的祁祁主人根本就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