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圓圓夢見自己在山澗里費勁地逮了一只好看的白毛狐貍,正抱著狐貍擼它腦袋,越擼手感越怪異,最后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薅光了那畜生腦袋上的毛,不然為何它腦袋摸起來光滑油膩的。
朱良棣睡得好好的,臉上突然多了只爪子撓自己的臉。
他不喜別人打擾自己睡覺,惱怒地睜開眼睛,王圓圓一張秀麗可人的臉近在咫尺,這一夜好眠,倆人不知何時面對面,互相擁抱著睡到一起。
夢里的王圓圓正疑惑呢,半夢半醒地睜開眸子,對上朱良棣狐貍似的亮亮的眼星兒,在她尖叫之前臉色異常難看,自己逮的狐貍成精了!
對方勾起嘴角略帶諷刺意味:“怎么,睡都睡了王妃還一副本王占了你便宜的表情?”
“啊~啊~啊~”
所以說尖叫大概是很多女生遇到麻煩時候的第一反應(yīng),就像現(xiàn)在,王圓圓怎么也沒消化好自己的行為會有什么后果。
她以前總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現(xiàn)在放自己身上,是的,接受不了了!
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稀里糊涂地和男人睡在一起,要是讓爸媽知道,她的兩條腿還要不要啦。也不對,這個世界爸媽進不來,那她該怎么辦?
在她沒想好怎么辦的時候,感覺朱良棣像有心把她弄死似的一只寬厚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
“叫什么,本王又沒碰你!”朱良棣大怒,她尖叫什么勁,自己又不是登徒子。
再說了,他就算對她做了什么不正常嗎,大驚小怪!
朱良棣想到這里確實有種立刻把她弄死的沖動,省的他看見她就開始煩燥,特別是最近,帶她出京,辦事回來就要面對她。
王圓圓伸手掰開鉗制在她臉上的手,感覺到對方力道有些松動,便使勁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下去。
“……”
是這段時間對著她見識了各種奇怪的行為,習(xí)以為常地忍住不發(fā)作,不然她此刻的行為下一秒就被他踹飛,真是膽大包天敢在他面前撒野?
而且介意父皇還在……但這人是狗轉(zhuǎn)世投胎嗎咬人還挺疼的,沒等王圓圓繼續(xù),朱良棣迅速抽出另一只手朝王圓圓后脖子劈下去。
王圓圓悶哼,松了嘴,腦袋一歪,暈了!
“真屬狗?”朱良棣抬起被咬的手觀察著,懶得理會已經(jīng)歪倒在床上的人。
就在這時,馬強提著劍踢開門闖了進來,面色由擔(dān)心轉(zhuǎn)為尷尬。
“爺?”剛才咋回事,是不是有刺客?
那么您為何還氣定神閑地坐在床上,王妃······
剛才啥叫了?
朱良棣在馬強探究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戲謔,這人不是跟劉全待久了腦子也滿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朱良棣嫌棄地看一眼昏過去的人,被咬傷的手快速撩起被子像蓋死人一樣把人蓋住,下了床淡淡地吩咐:“無事!派出去的人還是沒有消息嗎?”
馬強扁嘴吞口水,寶劍入鞘,一秒化身正經(jīng)且盡忠職守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信鴿也失蹤了?!?p> 動作這么快?自己的人是暴露了行蹤還是怎的?
朱良棣沒了剛才的淡定,臉上被焦慮情緒左右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沒精神。
都說燕王是幾個王爺里最神氣的,可又有誰知道,這神氣的背后每當(dāng)遇到難事,他也不過一個肉體凡胎的人呢?
馬強目睹朱良棣在屋子里沉默不語,隨后背著手在窗前踱步,看似輕慢的步子,由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郁悶的氣息,那腳步似乎跟著沾染了無限讓人生畏的能量,仿佛要把踩過的每寸地板塌出一個坑來。
朱良棣背著手,不知何時把左手手腕上的佛珠脫下來握住玩轉(zhuǎn)。馬強知道自己腦子笨,此時不該輕易開口打斷他家王爺思考,立在一旁低下頭只等吩咐。
“回京前,務(wù)必把搜集到的線索捋一遍,或許還有一些重要的細節(jié)被忽略掉了;另一邊,讓六玖他們繼續(xù)跟著那些人別跟丟了?!?p> 沒準(zhǔn)王圓圓說的這個人是條重要的線索,再過幾日就要返程回京,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一旦返京再介入調(diào)查難免有些吃力。
再說那些鴿子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消息放出去卻沒回來無故消失,對方是不是有些神通廣大了?
“屬下明白,只是爺,您覺得會不會跟鐘鳴國的奸細有關(guān)?”
昨天王妃口中提到的這個名字,馬強覺得有必要告知朱良棣。
“此話怎講?”朱良棣食指和拇指捏住其中一顆珠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凝眉靜聽。
馬強眼角快速掃了一眼床上鼓起的小“山包”,立刻猶豫起來,萬一冤枉了人,王妃的處境豈不更加不堪?
但他提到這茬,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啊。
于是他把昨天王圓圓說話的內(nèi)容給朱良棣復(fù)述一遍,又加上些個人的猜測。
“所以屬下也只是猜測,以圖影的行事作風(fēng),不該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而暴露身份,那些線索突然中斷也許是咱們這邊有人給對方傳遞消息?!?p> 事情好像變得復(fù)雜了,比他預(yù)想的還要棘手,朱良棣繼續(xù)把玩手中的物件。王圓圓她說想回鐘國?
據(jù)他所知王賢之祖上都是京城人士,這王圓圓為何說出這番話?
未得其解,他在王圓圓身上發(fā)現(xiàn)的所有問題都找不到答案。
“自從父皇登基以來,一直與鐘鳴國交好,國之邊境沒有紛爭。不過那邊的老皇帝臥病已久,皇子之間的爭斗之勢有增無減,不得不防有心之人為了那個位子挑起兩國禍?zhǔn)?。回頭讓霍將軍多加防守,給趙文靖遞個條子,讓他探探柴斯莫都內(nèi)的情況。”
朱良棣交代完似乎想到一件挺關(guān)鍵的事,“你給劉全傳個信,讓他去查查那個老匹夫是不是只有王圓圓一個女兒,把王圓圓的底細查清楚!”
嘎?!王爺何時這么八卦了,萬一查到左丞相在外頭還有當(dāng)事人都不知道的私生女,王爺要作何打算???
馬強不明白他家爺是要干嘛,但他是個盡職盡責(zé)的屬下!
“是!卑職這就去辦。”
朱良棣滿意地點頭,目送人退下后向床走去,抬手撩開被子只露出王圓圓那顆小巧的腦袋。
瞧瞧這臉憋紅的,再蓋一會兒沒準(zhǔn)人就悶死了,朱良棣冷笑,希望劉全那邊能查出有意思的事,否則他日后還得費勁去探究這個女人背后的故事。
是最近太閑還是老天看他太能干,放一個神秘的女人在身邊被他晾了那么久,也該是做些什么的時候了。
要是查到她背后之人通過她對自己不利,他對她決不會手下留情,姜芷柔在他心里的地位該是無人撼動的。
想到這里,朱良棣又明朗起來,女人之于他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姜芷柔無論在外貌或者性格上都是他喜歡的類型,既然他認(rèn)為自己喜歡,姜晁又有意撮合,為何不答應(yīng)她娶進門當(dāng)王妃。
只是天意弄人,關(guān)鍵時刻跳出個王圓圓,好在姜芷柔也沒有計較甘愿做側(cè)妃。
皇家威嚴(yán)豈能兒戲,他燕王作為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鐵則,第一次被這個叫王圓圓的人打破,她的存在時刻提醒自己,別讓他抓住機會,否則他要親手弄死她,以解這份舉國上下的打臉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