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大會好不容易開完了,凌煙心里卻是黯然了,微微的晨風漸漸腐蝕著她的心。
她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訓(xùn)了一番,更煩的是,這卻還被江一川看到了,他是去抱作業(yè)的,順帶問些問題。那家伙,空檔的時候,看到她被訓(xùn),居然還笑。
不知是怎樣目的的笑,卻令凌煙心里更難受了。
……
上體育課的時候,李玉才有機會跟凌煙聊。
“凌煙,你今天早上怎么了?。俊?p> 凌煙沉沉地嘆了口氣,無聊的地看著遠處:“昨晚沒睡好,今天早上睡覺被老班抓了唄。”
“不是吧,你站著都能睡著?”李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睡神的稱呼果然不是白來的?!?p> 凌煙什么課都敢睡,什么場合都睡過,于是大家都稱她“睡神”,睡神自然帶點諷刺。
凌煙轉(zhuǎn)過去,說:“連你也這么說我了,誒。”語氣卻不帶一抹生氣。
“誰知道你這么能睡啊?!?p> 遠處的呼喊聲此起彼伏的。
凌煙好奇:“那邊在干什么???”
“對了,我居然把這個忘了?!崩钣衽呐淖约旱哪X袋,“那邊有籃球賽,聽說有好多帥哥誒,走走走,我們快去,應(yīng)該還能進去?!?p> 不等凌煙反應(yīng),李玉就已經(jīng)拽著凌煙跑了,任憑凌煙怎么拉她都拉不動。
“算了,反正沒事干,跟去看看吧?!?p> 籃球場有三個場地,操場人不算太多,但每個場地都圍的有人,當然,基本上都是女生。
李玉拉著凌煙擠到了中心場地的前排,凌煙累的不行,好不容易喘兩口大氣,抬頭看見李玉那兩眼放光的樣子,無語了。
“小心?!?p>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凌煙正欲循聲而去,轉(zhuǎn)頭就看著那個籃球離她越來越近,就一剎那,飛來橫禍。
伴隨著凌煙的一聲慘叫,這半場的人都看著她,凌煙不自覺地蹲下來。
李玉有些擔心,也蹲下來:“你沒事吧?”
她輕按了一下額頭,很疼。
球場中有一個男生走過來,蹲在她面前,問道:“沒事吧,要不要去看一看?!?p> 這聲音怎么那么熟悉。
凌煙抬頭,居然是江一川?
江一川輕輕撫她的額:“還疼嗎?”
“有點?!?p> 凌煙心情挺復(fù)雜的,是自己藏不住滿溢的喜歡,又是自己卑微積淀的塵埃。
心里兩股情緒相互撕扯著,鉆心刺骨。
之后她沒有聽清楚李玉,江一川的問題,就只是“嗯”“好”“沒事”隨意地回著。
李玉要帶凌煙去醫(yī)務(wù)室,江一川卻不肯,他和隊友交代了兩句,穿起校服外套,將她兩手搭在自己肩上,背起她就去醫(yī)務(wù)室,李玉則在旁邊跟著。
“我傷的又不是腳?!绷锜熜÷曕止局?。
“嗯,對。”江一川冷冷應(yīng)著,無情道:“你傷的是腦子,腦子不好使,人也動不了?!?p> 凌煙撇撇嘴,想懟回去,竟一時語塞。
在他肩上,能夠遠距離看到他的臉。
眼眸是那么清澈,余光也沒有澹然,輕輕的扇動,宛若樹葉隨風而動,清新透意,眉邊幾縷發(fā)絲輕輕舞動,均勻的呼吸吐出,隨著她的心跳砰砰,似乎這是一個只有他們倆的世界。
江一川剛打完籃球,臉頰邊仍有汗滴流下。
凌煙不知出于怎樣的心思,用袖子細細擦著他的汗水。
“怎么啦?”江一川微微扭頭。問。
“啊,沒什么。”凌煙迅速收回手,趴在他肩頭。
“果然傻?!苯淮ㄝp笑。
凌煙雙唇緊閉,嘴里還氣鼓鼓的,翻了個白眼。
李玉卻在一旁偷笑:這倆人肯定有情況。
凌煙給她一斜眼:不許笑,再笑試試?
李玉卻笑的更歡了。
說話間,便來到了醫(yī)務(wù)室,江一川拿了冰袋,敷在她額上:“下次注意點,小傻子?!?p> “明明是你們打球技術(shù)不行……”凌煙低頭說著。
江一川噗嗤一笑:“下個周補你一場籃球賽,你再看看?”
凌煙別過頭去。
“嗯——”江一川故意點點頭。
凌煙確實沒有料到她有一天可以離他這么近,也沒有妄想過,卻是一點一點地被他吸引著,再也離不開眼。
也許最初的喜歡沒有那么強烈,但是一點點累積,便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