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晚上睡覺時，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今天和江一川最后說話的那個場景。
好想看他是什么表情，我為什么要跑那么快啊。
他不會誤會什么了吧，他會不會把我當(dāng)成一個傻子吧，啊，好煩。
對了。他好像還有傷。
哎呀，怎么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那一拳好像還挺重的。
直到后半夜，她這種狀態(tài)才勉強結(jié)束。
……
“凌煙，你昨晚沒睡好？黑眼圈這么重?！?p> “啊，是有點。”
“會不會影響你今天考試?。俊崩钣衩摽诙?，然后又突然想起來好像沒啥影響。
“無所謂?！?p> 果然。
早上第一場是語文，這次考試凌煙按著老師的說法做的，先做小說，文言文和詩歌，再返回來做論述類文本，寫到名句默寫的時候，有點困了，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寫了些什么，后來又被早晨的冷風(fēng)吹醒，才繼續(xù)寫后面的題，作文寫的很慢，最后十分鐘的時候才寫完。
下考后還有點困。
考了一天的試，最后一場的時候人已經(jīng)頹了。
次日中午。
“凌煙，我聽說江一川去醫(yī)務(wù)室了?！崩钣窆首鞯?。
“他怎么去醫(yī)務(wù)室了？”
“好像是處理什么傷口吧。”
凌煙突然想起來昨天被黃安庭打的一拳。
凌煙把包往李玉那一丟，自己跑開了。
“凌煙你干什么去？”
“我去醫(yī)務(wù)室?！?p> 凌煙跑到醫(yī)務(wù)室門口，扶著門，大口喘著氣。
江一川正在醫(yī)師的指令下做著一系列檢查，見凌煙進來，還有些吃驚。
“你怎么來了？”
“額，那個我，我有點不太舒服，我我來量個體溫?！绷锜熗蝗痪椭е嵛崃?，總不能真的說是來看他的吧。
“你發(fā)燒了？”
凌煙有點心虛，不敢對視他的眼睛，遲緩地點點頭。
“有點?！?p> 凌煙去醫(yī)師那拿了一支溫度計。
“沒什么問題，這幾日來這冰敷。”
江一川點點頭，又反復(fù)詢問凌煙一些問題，才離開的。
他走后，凌煙才把溫度計給醫(yī)師。
“你這也不燒啊，36.3?！?p> “哦，那那可能就是我感覺錯了吧，麻煩了?！?p> ……
“喲喲，這誰回來了？”凌煙剛回到座位上，李玉就陰陽怪氣。
“要要你管？我就是去量個體溫?！?p> “是嗎?！?p> “那那不然呢？”凌煙反倒是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課?！迸_上的人聲音洪亮，震得講臺下的人每個人都慌慌張張收起閑言碎語，起立。
這節(jié)語文課評講卷子，驚心動魄，心理戰(zhàn)術(shù)。
一頓答案對下來，全班躁動難耐，有人歡喜有人愁，紛紛詢問選擇做的怎么樣。
“啊啊啊啊啊我奪命九分就對了一個，這題也太難了吧。”
“你起碼還對了一個，我一個都沒對。”
“你們都別說了，我錯了八個選擇題?！?p> “彼此彼此，我錯了七個?！?p> 總之就是慘不忍睹。
李玉也轉(zhuǎn)過來問：“你怎么樣？”
“選擇題還好，錯了三個?！绷锜熯€是挺淡定的，但她自己也知道這次大題沒做好，能不能考好還不一定，畢竟這次題還是比較偏的。
“你就錯了三個？”李玉吃驚地看著她，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了，“我我我錯了五個?！?p> “還行?！?p> 李玉就像喉嚨里卡了一根刺，進不去出不來，梗塞著難受。
老師拍拍手，問：“做的怎么樣??？”
底下一片唏噓，都在抱怨題太難了。
“全對的有沒有？”
底下都在討論誰可能全對，卻無人應(yīng)答。
“一個的？”還是沒人。
“兩個的？”仍然沒人，老師不信邪，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人舉手。
老師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教的有問題，抱著自疑自慮的態(tài)度，又問：“僅僅只錯三個的總該有吧？”
“不會吧，又沒有？你們搞啥呢？”
凌煙默默舉起手，老師掃視一圈，看到了這只孤零零的小手。
深呼兩口氣，自我安慰：“還好還好不是全軍覆沒。”
全班接下來就是各種聲音，有羨慕的，有心里想著要不是怎么怎么樣比她還好的，也有一臉喪氣看著自己的血淋淋的戰(zhàn)績。
一節(jié)課下來，大家討論的更歡了。
“凌煙，你這次可以呀，語文做這么好?！?p> “大題寫的一般?！绷锜熣f的很平淡，她本來就不怎么在意成績。凌煙又反過來問：“你呢？”
李玉的臉色就不是太開心了：“聽天由命唄，反正明天成績就出來了?！?p> “明天就出來了？這么快？”
“學(xué)校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p> “也對?！?p> 接下來的幾節(jié)課也都是對答案講卷子，凌煙這次考試確實做的不怎么樣。
下午自習(xí)課之前已經(jīng)生無可戀地趴在了桌子上。
李玉出去了一趟，說是去散散心，考的不太好。回來后臉上卻是容光煥發(fā)的。
神秘兮兮地問：“你猜我出去遇到了誰？”
凌煙滿臉疑惑地看她。
李玉一臉興奮地報告她的收獲：“江一川了？”
果然一提到江一川，凌煙就來興趣了：“然后呢？”
李玉故意看看窗外，不肯說。
凌煙就拉著她的膀子，追著問。
李玉收口氣，說：“他呀，他就問我你發(fā)燒好點沒。”
“然后你說啥?！?p> 李玉翻了個白眼，說：“我就說你好的很，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p> “李玉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陰陽大師？”
“不能。沒考好我心情不好，不像某人語文獨領(lǐng)風(fēng)騷啊?！崩钣裾f的耀武揚威的。
凌煙微笑一番，不想理她。
下節(jié)自習(xí)課，班主任進來拷完了所有科目的答案，放到白板上。
李玉對完了，心情好像還不錯，轉(zhuǎn)過來就問凌煙。
凌煙沒那心思對。
李玉拿過她卷子對答案，之后喪著臉還給她：“確實不太好，抱歉。”
“沒事，習(xí)慣了?！?p> 李玉：“你估計你總分沒？”
凌煙點點頭：“差不多了，也就個四百出頭吧?！?p> 李玉點頭：“我跟你也差不多，四百一左右。”
“成績什么的我又不在乎，明天就知道了?！?p> 李玉嘆口氣，說的也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