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虎喘著粗氣說道“阿福兄弟,縣令府出大事兒了,縣令大人急著找老板娘過去,煩請你家老板娘再跟我走一趟吧。”
阿福正愁不知道怎么能拖住林嬌叫她明天晚些出發(fā)呢,鄭虎這來的太是時候了,簡直就是及時雨。
“鄭虎大哥你先進(jìn)來稍坐片刻,我這就去叫我們老板娘!”
阿福將樓梯跺的砰砰作響,那架勢恨不得將整兒個樓的人都吵醒了。
阿福來到林嬌的門前,將林嬌臥室的門敲得咚咚直響“老板娘,老板娘,快醒醒,出大事兒了!”
阿福敲了好久都沒得到回應(yīng),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大喊出聲,只聽到屋內(nèi)傳出了一陣巨大的響聲,像是什么東西被林嬌一巴掌揮到了門上。
看著眼前瞬間搖搖欲墜的房門,阿福忍不住的冒出一滴冷汗來。若不是有這么門擋著,他怕是直接就被打飛到一樓去了吧。
“你丫的是不是想死!”
嘚,這下誰都別睡了。
木喬和茯苓從各自的房間披著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林嬌拿著寒煙桿抵著阿福的喉嚨,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阿福身子蹦的倍兒直,生怕一哆嗦就懟上了林嬌的寒煙桿“老板娘,我也不想吵你的,但這不是事出緊急嗎?鄭虎大哥急吼吼的來找你,說是縣令急召?!?p> 林嬌顯然是不太想管,但是這大半夜的來找人,只怕是那安雅病情惡化了,到底是一條人命,身為醫(yī)者,她沒想著懸壺濟(jì)世卻也不能放任不管。
林嬌收回手,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叫他等著。”
沒一會林嬌就背著一個小箱子收拾利索的出來了。
一直等在門口的茯苓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小姐,那我們明天還回嗎?”
“一切照原計劃進(jìn)行,你等我回來便好。”
“是?!?p> 聽林嬌這么說之后,茯苓才算是放下心來,邊境不可控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唯有回到京城才能叫她安下心來。
見鄭虎將林嬌待了過來,安索求踉蹌的跑上前去迎接,聲音顫抖的說道“落老板您可算是來了!您快看看小女吧,她快要不行了!”
見著一屋子因為內(nèi)疚而低下頭的眾人和急的滿臉通紅的安索求林嬌倒也沒落井下石說些難聽的話,而是直接抓起安雅的手開始診脈。
脈象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虛弱,林嬌顧不得其他,直接掀開了床邊的紗簾。
看著嘴唇隱隱發(fā)紫的安雅林嬌眉頭緊鎖,這毒原本只是潛伏在安雅體內(nèi),眼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開始朝著安雅的四肢百骸擴(kuò)散,還好臨走前林嬌趁人不注意在安雅的心口扎了一針護(hù)住了她的心脈,不然安雅怕是早就成為了一具尸體。
“你們給她亂吃了什么?”林嬌一邊將針灸帶拿出來,一邊不快的問道。
起先還趾高氣昂的杜化現(xiàn)在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他老實的說道“是劉醫(yī)師說安雅小姐這是自小體弱,體質(zhì)過需才導(dǎo)致的暈厥,叫我們給安雅小姐喂了些烏雞參湯等滋補的藥材?!?p> “....”林嬌強忍著火氣問道“那劉醫(yī)師人呢?”
“劉醫(yī)師診斷完就回去了,”杜化說完又補充道“發(fā)現(xiàn)安雅小姐狀況不對之后我們就已經(jīng)派人去請他了,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趕來了吧?!?p> 看著杜化等人林嬌真的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醫(yī)術(shù)不精就算了,腦子還不行,很明顯這劉醫(yī)師就是把他們當(dāng)成替罪羊了,謀財害命之后就逃之夭夭了,這些人卻還沉浸在劉醫(yī)師是救世主的美夢中。
“縣令大人,令愛的情況現(xiàn)在非常不好,您若是信我,我就先給她洗胃,然后施針鎮(zhèn)住毒素,到時候再以藥物輔之,您若是不信我,我可以先施針護(hù)住令愛的心脈,等到劉醫(yī)師前來診斷?!?p> 安索求現(xiàn)在還哪敢不信林嬌啊,他連連點頭“我信,我信!還請您快快開始,一定要救小女一名?。 ?p> “還有一事需要縣令大人協(xié)助。”
“但說無妨!”
“我需要您將前院那些四季不敗的鮮花全部鏟除?!?p> “什么!”安索求顯然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要求,“落老板,這花乃是一位貴人相贈,我確實不能這么草率的就鏟除了?!?p> “我能問一下嗎?為什么要鏟除這些花呢?”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林嬌一邊準(zhǔn)備催吐的東西一邊解釋道“縣令大人可能不知道,這些花在西伊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催命花,算是一種慢性毒藥,如果種植的是同一顏色的花的話,只要傷口被觸碰到花蕊就不會中毒,若是混色相種就會慢慢中毒,多則十年,少則三年就能讓人因心臟衰竭而死亡?!?p> “至于為什么鬼小姐這么快就毒發(fā)了,我想是因為你們總是喂她大補的藥材吧,她體弱無法吸收,又經(jīng)常接觸這些花,就會促使毒素的發(fā)酵,加快了她的中毒?!?p> 安索求聽的心驚膽戰(zhàn),他青著臉說“多謝落老板為我解惑,我這就叫人把這些花鏟除了!”
這老頭看起來對自己的女兒倒是挺好的。
談話間林嬌這邊也做好了準(zhǔn)備,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看著低頭的眾人問道“你們誰來給我搭把手?”
安雅的貼身丫頭月餅剛走上前來就被林嬌制止了“你不行,如果催吐時你受不住跟著一起吐了,我可照顧不過來。”
月餅只得退到一旁,沉默了些許時間后,杜化上前一步道“我來吧?!?p> “好?!?p> 林嬌直接將盆遞給了杜化,杜化半跪在床榻前看著林嬌將安雅扶了起來。
只見林嬌深處食指和中指順著安雅的腰部漸漸往上滑去,到了喉部時,她猛地一按,一口污血從安雅的口中噴了出來,端著盆的杜化首當(dāng)其中被噴了一臉。
杜化頂著一臉的污血愣是沒晃一下,隨后安雅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吐,杜化依舊紋絲不動的端著盆子,好似他沒被吐到一樣。到了最后,林嬌都險些受不住的想吐了,但杜化卻好像沒事人兒一樣。從這點來看,他也算是個稱職的郎中,就是太古板,醫(yī)術(shù)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