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鴉鵲靜無聲。
沉默讓時間流逝得更加緩慢。
鳳輕言閉上眼,猜想亡鑰又會被變成一塊冰雕,扔出去了。
但亡鑰自己好像并不在意,旁若無人。
手持小帕捂唇輕咳,打破了寂靜。
美眸越過絲帕看向玉棺去,眉尖輕挑,宛若桃花依舊,笑春風。
玉棺沒有發(fā)火,她移開眼。
看向那被銀絲鋪成白雪的床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到這里來?!?p> 看來是沒聽到,鳳輕言松了一口氣。
這口氣還沒落下來。
玉棺伸出了手,說:“但既然來了。”
沒有后文。
她的五指化作無數(shù)相互纏繞的細枝,向顏云闕直驅(qū)而去。
枝蔓,刺穿了蜷縮在床上顫抖的身體。
沒一會兒,那具身體就安靜地不再動彈了。
鳳輕言捂著嘴,嚇得發(fā)不出聲音來。
亡鑰蹂躪著手中絲帕,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
“你?!奔Ъt玖本來就鮮紅奪目的雙瞳變得更加灼烈和猙獰。
紅翎緊隨其后,射向玉棺。
無中生有的冰墻湮滅了火。
玉棺清冷開口,“我以為你至少會先抱著他大哭一場,算我想多了?!?p> “只是他若真的死了,你殺了我又有何用?”
玉棺收回手,對姬紅玖認真道:“占有欲并不是愛?!?p> “嘻嘻,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蓖鲨€轉(zhuǎn)著手絹,笑得花枝亂顫。
“你會不得好死?!彪p腳被凍住的姬紅玖詛咒道。
玉棺不予理會,對著床鋪的方向抬手:“起來吧。”
顏云闕同步著她手的動作,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始終垂著頭,站起身后,對玉棺執(zhí)禮,恭敬道:“冰神大人。”
姬紅玖嘴唇微微抖動著,起伏的胸膛不知滿懷的是歡欣還是震驚。
最后化為一句不可置信的疑問:“云闕?”
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了顏云闕的不對勁。
還是那張臉,那般偉岸,以及那樣風度翩翩。
偏偏感覺就不對了呢?
玉棺收了冰。
得到自由的姬紅玖就直直地沖了過去,拉著顏云闕的身體從上到下檢查起來。
“你沒有事,太好了?!本翐嵘详I的臉,露出難得的溫柔來。
顏云闕退后一步,擋開了姬紅玖的觸碰,說:“姑娘,請自重?!?p> 姬紅玖哈哈一笑,差點笑出眼淚來:“就算不是公主殿下這種敬稱,也只能換來一句姑娘二字嘛?!?p> “公主殿下?”顏云闕微頓:“敢問殿下是哪位公主?”
“你若不想履行做我坐騎的諾言,又何必拿失憶來搪塞我。”
姬紅玖激動得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誤會了,雖然我沒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確定我沒有失憶?!鳖佋脐I道。
“本將奉妖皇命,前往人族消滅宿魔者?!?p> 顏云闕抬頭看了看天,繼續(xù)道:
“目前已經(jīng)在荼靡山莊逗留了三天之久,是該轉(zhuǎn)戰(zhàn)到下一個城池了?!?p> 顏云闕的每一句話,都像在姬紅玖的心上戳一道口子。
他記得所有的人、事,唯獨不記得自己。
姬紅玖指著玉棺質(zhì)問顏云闕:“那她呢,她是什么?”
顏云闕:“冰神大人監(jiān)察隨行。”
姬紅玖大聲辯解道:“監(jiān)察隨行的是我!”
鳳輕言看不下去了:“帝九公主,你冷靜一點?!?p> 他擋在兩人之間,“顏大哥大病初愈,需要休息?!?p> 轉(zhuǎn)身又對顏云闕道:“你也是,別再刺激她了,一會屋頂又該被掀了。”
“鳳卿”顏云闕劍眉微斂,最后妥協(xié):“好吧?!?p> 鬧劇收尾,玉棺清冷地評價了那烏煙瘴氣的屋子道,“亂死了?!?p> 轉(zhuǎn)身離開。
狐娌
愛化成字,情寫成詞,你我終究不歸同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