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蘇玄靜靜地坐在一條清澈的溪水旁,望著那水中正微微泛起的漣漪有些出神。
而在一邊,火堆旁的蓮花也正聚精會神的煮著一鍋清粥,晚風拂過,一股淡淡的粥香味從鍋中彌漫開來。
“哥,差不多好了?!?p> 蓮花從背包中取出自帶的一些咸菜和碗筷,從鍋中盛了兩碗,遞給了正在一旁發(fā)呆的蘇玄。
接過清粥,淡淡的清香味兒沁人心脾,碧綠色的菜花點綴其上,單單是色相上就惹人垂涎。
“蓮花,你煮飯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棒了,一碗粥都弄的這么有食欲,以后誰若是做了你的丈夫,那可真是他一輩子的福氣啊,哈哈。”
輕輕的抿了一口,品嘗著蓮花的廚藝,蘇玄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的感嘆道。
“切,我才不!我要一直跟在哥哥身邊,誰都不嫁?!?p> 聽到蘇玄的夸獎,蓮花臉色微微有些泛起紅潤之色,假裝嗔怒道。
“誰都不嫁,那你這么棒的廚藝,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哼!怎么會呢,我可以一輩子都做給哥吃,反正我是不要嫁人?!?p> 看著蓮花這般模樣,蘇玄無奈的干笑一聲,輕輕的白了蓮花一眼,便繼續(xù)品嘗起碗內(nèi)的清粥。
“對了,哥,昨天在選拔賽上你那樣針對方雄長老,你不怕他報復我們嗎?”
待喝完碗內(nèi)的粥之后,蓮花回想起昨天白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尤其是他們二人離開時方雄那眼中似乎氣的都快要滴出血一樣,不知他會怎么報復他們,不由得擔憂到。
“怕?為什么要怕他,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對我們的了嗎,以前我們是他的學生,在這外院生活學習,不得已只能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再過些天就畢業(yè)了,就算幾天之后的復賽我們沒有通過,大不了就不在這學了,不論我們出去做一些零活還是去其他學院學習,一樣可以養(yǎng)活自己,到時候各奔東西,誰還認識誰。”
蘇玄這話沒錯,以前在這外院的日子里他們可真是沒少受這個刀疤臉方雄的氣。
在同一學堂里,蘇玄所展現(xiàn)出來的悟性與天賦要比同齡人強的太多太多,無論是修煉速度上或者對于靈力運轉的悟性,幾乎可以說是很少見的。
按理來說一個老師若是有著這樣的一個學生,那無疑是非常高興的。
但方雄不一樣,因為在他們學堂里,方雄還有個侄子,名為方武,此人的修煉速度是全學堂里唯一能和蘇玄相媲美,甚至還猶有過之。
而方雄的偏心與小心眼那可是出了名的,無論什么事,全都處處為他這個侄子方武著想,因此任何對于方武有競爭的人來說,方雄都決不會讓他們好過,而蘇玄兄妹就是其中最為典型的。
蘇玄慵懶的抻了下腰,仰躺在草地之上,緩緩開口道:“再說了,這兩天選拔賽還沒有結束,刀疤臉還要一直駐場,他暫時可沒時間管我們的?!?p> 聞言,蓮花臉上的擔憂之色才逐漸消減了幾分,隨后又掩嘴偷笑道:“哥,昨天你看到最后方雄的那個模樣了嗎?被你氣的,都快找不到北了?!?p> 蘇玄回想起方雄最后那表情,不禁也笑出聲來。
“哥,昨天你那神奇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啊?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你我是了解的,那力量的確不像你的啊,而且你知道嗎,當時你在那種狀態(tài)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嗜血魔獸一般,不過又在那種恐怖的感覺里不知道為什么又體會到了一絲親切的感覺,我知道哥你不會傷害我,但那種心悸感我到現(xiàn)在還有感觸?!?p> 想起來白天蘇玄所展現(xiàn)出來的恐怖能力,蓮花也十分不解,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種恐怖的感覺是她從來就沒有過的,也就是從那一刻起,蓮花感覺這個每日朝夕相處的哥哥,貌似有些不一樣了。
蘇玄仰望著夜空的繁星,意識也隨著蓮花的詢問又再度的回到了昨天戰(zhàn)斗時的情景。
他只記得當時見到他妹妹受傷,悲傷與憤怒相互夾雜著,繼而意識又漸漸模糊。
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他雖能親眼見到,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最讓他記憶猶新的是他的理智在那時似乎有點有些漸漸不受控制,有一種欲要毀滅一切的沖動。
不過還好,在他解決掉雙頭紫晶虎的時候,那股力量似乎在剎那間就抽空了他身體所有的能量,最后虛弱倒地,并沒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那種力量?!?p> 蘇玄低頭深思,片刻后在他的大腦深處,一個片段一閃而過。
片段里是一位白發(fā)蒼蒼面目慈祥的老奶奶,對著一個年僅幾歲的孩童說道:“孩子,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不論在什么時候,主宰你思想的不是你的情緒,而是你的意識,倘若情緒占據(jù)了你的全部,那么日后的你將不再是你,而是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怪物,你要切記。”
“這難道是...???”
聽到蘇玄的話,蓮花有些驚疑。
“蓮花,說實話,這個力量具體怎么回事,就連哥哥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不過我記得小時候,奶奶曾經(jīng)對我說過這樣一段話,說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還說主宰我的必須是意識,而不可以是情緒,倘若情緒主宰了我的身體,那么我將變?yōu)橐活^只知道殺戮的怪物,而昨天你在受傷以后,在悲傷和憤怒感染下,我就突然的獲得了那份力量,不知道奶奶說的,是不是就是指這個。”
提到奶奶,原本正在談論的二人突然間沉默了。
蘇玄,蓮花兩人并不是親兄妹,他們無父無母,從小是被一名與他們素無瓜葛的老奶奶所收養(yǎng)。
奶奶對他們很好,一直撫養(yǎng)了他們十年有余,最終奶奶托關系將他們送到了凌南學院學習。
而從他們在進入凌南學院起,那便是見到奶奶的最后一面。
開學當天,奶奶對蘇玄,蓮花就僅僅只說了一句話,成為萬人尊敬的強者你們就會再度見到奶奶,之后,奶奶含淚而去。
就是這句話,也就是蘇玄為什么一定要考進內(nèi)院的原因,因為他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期待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再度重逢的那一刻,而從那之后,奶奶就好似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再也沒出現(xiàn)在二人的世界里。
想起奶奶,蘇玄和蓮花的眼眶不僅濕潤了,足足三年,他們已經(jīng)三年沒有見到過奶奶了,如今再度提起,二人回憶萬千。
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蘇玄蓮花望向夜空的明月,在他們二人的眼中,此時的明月好似鏡子般印出了奶奶那永遠微笑的,慈祥的臉龐。
一臉悲傷的蓮花低聲喃喃到:“哥,我想奶奶了?!?p> 這句話何嘗又不是蘇玄內(nèi)心所想,因此,不管前途怎樣有多坎坷,他必須要成為一方強者,砥礪前行,而這一切支持下去的動力,是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奶奶。
粥涼了,鍋下面的火堆也漸漸有了熄滅的態(tài)勢。
期間,二人一直無話,望著夜空明月回憶著和奶奶生活的點點滴滴。
不知過了多久,蘇玄望著那即將熄滅的篝火,對著蓮花說道:“我們回去吧,再有九天該到表演賽了,咱們要好好努力,這次內(nèi)院錄取資格,我們一定要成功。”
聞言,蓮花也終于從回憶的狀態(tài)從走了出來,輕輕點了點頭,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往學院。
就在二人收拾完,即將要離開的時候,一聲炸響突兀的從幾里外的山脈深處傳出,使得二人正欲前行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哥,山的那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這么大的爆炸聲浪居然擱著幾里都能傳過來,那邊這是發(fā)生了什么?!?p> 望著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蘇玄眉頭微皺,在那邊,幾道光芒時不時的從山谷中一閃而過,看模樣,里面似是再發(fā)生一場戰(zhàn)斗。
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蘇玄自然也不例外。
望著那邊發(fā)生的動靜,蘇玄猶豫了一下,轉頭對蓮花說道:“我要過去看看,學院那邊你幫我說一下,就說我臨時有事,可能會晚一會回去。”
一聽蘇玄要過去,蓮花一臉擔憂,急忙對蘇玄說道:“哥,太危險了,別去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而且學院的院規(guī)你也是知道的,不允許學員晚上超時回去的,你就別去了?!?p> “沒事的,這選拔賽已經(jīng)夠學院的領導們忙活了,晚回去一會沒事的,而且我只是在遠處看看,看看就走,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吧!聽話?!?p> 聞言,蓮花也終于不再堅持,臨走前依舊連連叮囑蘇玄讓他別上跟前去,待蘇玄十分肯定的答應之后便拿好東西往學院的方向走去。
見蓮花拿著東西走遠之后,蘇玄望著那依舊在光芒閃過的山脈,不做停留,快步向山脈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