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三番府寧德私立中學發(fā)生過一場火災(zāi)……”袁天淳突然開口。
眾人一愣,被袁天淳這么一點,不少人都回憶起了這段轟動世界的案件。
六年前,三番府寧德私立中學發(fā)生過一場特大火災(zāi),被燒死很多人,事后經(jīng)過巡捕調(diào)查,確定這是一場人為造成的火災(zāi)。
但是目擊者都已經(jīng)被燒死了,到底是誰做的,迄今為止都沒有一個答案。
成為天朝一個久而未破的懸案。
當時,這個案件非常的轟動,不僅天朝人盡皆知,就連國外都大報特報。
回憶著新聞里的圖片,眼前的建筑物,和新聞圖片中,寧德私立中學的教學樓,幾乎一模一樣。
“我就是三番府的?!崩钷鞭背谅暤溃澳莻€案件,在我們當?shù)貛缀跏侨吮M皆知,就連六歲的孩童都知道。事件發(fā)生后的一個月,全城的百姓,都曾陸續(xù)地去過事發(fā)地點寄托哀思……
半年后,寧德私立中學被鏟平,蓋成了一棟小區(qū)……”
作為天天上網(wǎng)沖浪的人,雖說六年前袁天淳才剛剛成年,但因為案件的轟動性,基本上天天都是有關(guān)那個案件的頭條新聞,所以袁天淳對這個案件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也就是說,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寧德私立中學?一個被作者創(chuàng)造出來的寧德私立中學?”張勇皺眉道,“如此一來,那么這個作者的身份,似乎不難猜測了……”
“當初那場火災(zāi)的幸存者……確切地說,幕后兇手!”袁天淳平靜道。
“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的是,作者的年紀應(yīng)該不會太大,很有可能是寧德私立中學的一員,我推測他的身份是一名學生,一個飽受同學霸凌,瘦弱、內(nèi)向的學生,因為受不了校園霸凌,
所以才被鬼神蠱惑,一把大火,燒掉了學校,也燒掉了自己的仇人和曾經(jīng)的過往。
隨后便創(chuàng)造出了這座里世界……”一個非凡者分析道。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也有可能那個作者是學校的老師,或者說一個純粹的,報復(fù)社會的歹徒?!痹齑菊f道。
但大家伙,更傾向于第一種猜測。
畢竟,正常人是不會輕易地被鬼神蠱惑,陷入歧途的。
唯有處于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才會被鬼神趁機侵入心神,最終淪為鬼神的奴隸。
“這個里世界并不大,也就是這一座校園。但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在這座校園里,處處隱藏著兇險。”李薇薇說道。
“先進入教學樓再說吧?!痹齑揪o了緊背包。
他的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里面裝滿了食物和水。
腰間則系著一把戰(zhàn)刀,大腿根的地方,有一個袋口,里面裝著八枚銀質(zhì)棗鏢。
全副武裝的一行人,摸著黑,進入了寧靜的教學樓。
寧德私立中學是初中、高中制的貴族學校。
教學樓后面,還有兩棟樓。
一棟是教室宿舍樓,一棟是學生宿舍樓。
寧德私立中學是全日制學校,從初中開始,就必須住宿在學校中,全軍事化管理。
只有雙休日,才能回家一趟。
“寧德私立在我們?nèi)?,算是很出名的學校,每年都有數(shù)十個畢業(yè)生,考入一本大學,學校的管理也非常的嚴苛,按理說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校園霸凌的行為……”李薇薇說道。
袁天淳;“太陽以為,陽光能洞穿樹林,將光灑落在地面上,但卻哪里知道,光,是灑落在地上了,可仍舊有大片的黑暗沒有照到?!?p> 李薇薇瞥了袁天淳一眼,“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我始終認為,這其中必定存在什么隱情。”
袁天淳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先不管那么多了,待會怎么說?是硬來,還是其他的辦法?”
“見機行事吧。”李薇薇道。
這個回答有點含糊其辭。
袁天淳多看了李薇薇一眼,她是成功完成里世界任務(wù),幸存下來的“老人”。她的意見和經(jīng)驗,對于眾人來說,自然非常的寶貴。
“我覺得咱們這么多人,就算是全校都是厲鬼,大不了推平就是。”一個大個子一副莽漢的樣子,說的話也是莽夫之語。
“要真有這么容易,每次也不會有那么多幸存者,折在里世界中了?!庇腥死涑傲艘痪?。
進入教學樓,里面漆黑一片。
一點光亮都沒有。
要不是他們?nèi)硕?,獨自一個人待在這里,真的太滲人了。
一個非凡者打開手電筒,朝四周照了照。
這里是一樓,長長的走廊兩側(cè),是一座座班級。
班中并沒有人。
只有推開教室門,發(fā)出吱嘎一聲,牙酸般的聲音,讓人心底感到莫名的恐懼。
“沒人在!他們都跑去哪兒了?”
“難道是在睡覺?”有人想起了教學樓后面的兩棟宿舍樓。
“鬼也會睡覺?”
“里世界中,不可能全都是鬼吧,或許也有正常人呢?”
“正常人?正常人就不懷疑嗎?一輩子吃喝拉撒都在學校里?等他們老了呢,還能上一輩學?”
眾人七嘴八舌。
有人覺得,學校里全都是厲鬼,也有人覺得,學校里還是有正常人的。
“我記得,被燒死的那么多人,基本上都是高三五班的,說明兇手是有針對性的報復(fù)行動?!痹齑菊f道。
“去五班!”李薇薇道。
教學樓分為左右兩棟,中間有兩條長廊連接著。
左側(cè)是初中區(qū),右側(cè)是高中區(qū)。
當李薇薇一馬當先,推開高三五班的教室門時,她突然頓住了,猶如一個泥塑的雕像,一動也不動。
“怎么……”緊隨其后的袁天淳,話剛要脫口而出,卻猛地語塞了。
只見高三五班內(nèi),整整齊齊地坐滿了學生。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眾人。
一眨也不眨,無比的瘆人。
“諸位同學也是過來自習的嗎?”一個柔弱的女生,帶著詭異的笑,輕柔地詢問。
“啊……是,是的?!痹齑救鐗舫跣?,連忙點了點頭。
不管那么多了,先混進去再說。
“同學們,咱們班新來了幾個同學,大家伙挑選一個學伴,記得要互幫互助哦。”柔弱女生回身對班級里的學生說道。
九個人很快像是菜市場里的豬肉一樣,被挑選了干凈。
其余沒有搶到學伴的人,皆都一臉怨毒的看著那些人,臉色陰森恐怖,讓袁天淳脊背發(fā)寒。
這個班里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都是鬼嗎?
但是為何強化珠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位袁同學,你有什么不會的問題,可以隨時問我。若是我有不會的問題,你也要耐心的為我解答哦。”袁天淳的學伴,是一個短發(fā)女生,笑起來梨渦蕩漾,甜甜的。
但在袁天淳眼中,她的笑容卻是那般的詭異和恐怖。
“一定?!痹齑痉笱艿膽?yīng)對。
他倒要看看,這個人會耍什么花樣。
“袁同學,你能為我解釋一下這道題怎么解答嗎?”短發(fā)女生將一份試卷,推到袁天淳面前。
因為太黑的緣故,袁天淳正想打開手電筒。
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快她一步了。
然而,當手電筒余光,照到旁邊的學生時。
一張張臉蛋,頓時變得扭曲、令人作嘔起來,臉蛋仿佛被大火燒過一樣,滿是紅褐色的疤痕,有的甚至眼珠子都燒融,鼻子露出骨頭,甚至只有一張紅褐色的皮,覆蓋在頭骨上。
而這些學生,都齊齊地把腦袋,扭向那個始作俑者。嚇得那位非凡者,連忙把手電筒關(guān)了。
光亮消失。
這些學生的臉,立馬恢復(fù)了正常。
依舊是那么的熱情、愛笑。
但卻給眾人心里,蒙上了一層深深地陰影。
果然,這些人都不正常。
就算不是厲鬼,也肯定不會是人。
袁天淳壓下打開手電筒的心思,努力地睜大眼睛,將腦袋湊近試卷。
“人身上那個部位好吃?
A、眼睛
B、心臟
C、耳朵
“……”袁天淳沉默片刻,隨便蒙了一個:“這道題應(yīng)該選擇C?!?p> “C嗎?”短發(fā)女生笑嘻嘻地說道,“那你能不能割下你的一只耳朵,讓我嘗嘗?”
袁天淳呵呵一笑道,“你咋不割你的耳朵嘗嘗?”
短發(fā)女生搖了搖頭,“之前我割過了,可我吃了,覺得不好吃?!?p> 袁天淳有些僵住了,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現(xiàn)在問題在于,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蒙混過關(guān)?
好在,關(guān)鍵時刻總有豬隊友給力。
一個非凡者或許也被類似于這道問題難住了,當即翻臉,一個巴掌呼向面前的女生,將她的腦袋都拍到了身后,耷拉了下來。
“在學校,是不允許打架的哦?!毕惹暗娜崛跖ξ卣f道。
“老子就打了,你想怎么樣?”那個非凡者冷笑道,“什么狗屁問題,磨磨唧唧的干什么?直接把這里的人都殺光,我就不信那個狗屁作者不現(xiàn)身!”
許是因為輕松地處理掉一個厲鬼,覺得這座里世界的厲鬼程度,也就那樣。
這位非凡者立馬變得膨脹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
走廊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咚!咚!咚……
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仿佛扣在人心上,忍不住地產(chǎn)生悸動和恐懼感。
“老師要來了,對待不守規(guī)矩的人,老師是一向很嚴格的?!比崛跖l(fā)出鈴兒般的笑聲。
袁天淳透過門窗,一個高大的身影,倏然停在了教室門口。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龐?
仿佛是用針線,拼湊起來的一張臉!滿臉都是黑色線條留下來的痕跡,五官縫合在臉上,非常的不工整,給人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嘭!
老師推開門,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那名非凡者無所畏懼的提著一把長刀,朝老師沖了過去。
旋即,老師探出一只手,掐住了非凡者的脖子。
“呃……”那名非凡者不停地踢打雙腳,但他整個人,卻被老師提領(lǐng)了起來。
隨即,老師像是薅著小雞仔一樣,帶著那名非凡者,離開了教室。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袁天淳的一只手,摁在了刀柄處。
他想要出手。
但卻看著眾人各異的表情,心中頓時發(fā)寒。
無人出手的意思!
仿佛都是看客一樣,在一旁冷眼旁觀。
讓袁天淳想要出手的心思,立馬就撲滅了。
“這群家伙……”袁天淳又驚又怒。
好好的一個活人,竟然被大家伙,齊心協(xié)力的賣掉了!
他們能賣剛才的那位幸存者,同樣可以賣掉自己!
那個老師的實力,袁天淳摸不準。
這里不是陽間,是在里世界中!
在陽間,袁天淳打不過,還可以跑。
但在里世界里,打不過唯有死路一條!
剛才那個柔弱女生也說了,在學校里,若是不遵守規(guī)矩,“老師會非常的生氣!”說明這個老師,充當?shù)慕巧?,是?zhí)法者。
實力肯定是不弱的。
一旦和老師交手,無法除掉他,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情況。
再有,即使除掉了老師,袁天淳也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待著他。
沒有其余人同力協(xié)助,袁天淳是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而讓自己處理險境當中。
“你們就這么坐視一個同伴被處決掉,而無動于衷?要知道,現(xiàn)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你們?nèi)舯е@種“無關(guān)緊要”的心態(tài),大家伙都要死在這里!”袁天淳氣憤不過,低聲呵責。
“不是我們不救,是他自己作死,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張勇無奈的攤了攤手,“現(xiàn)在情況不明,鬼知道這個老師充當什么角色,動了他,會不會引出更大的危險來?!?p> “沒錯,在里世界中,最重要的就是謹慎,通過找到和發(fā)現(xiàn)的線索,找出作者本人。除掉他,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也是最終的任務(wù)。
除了這個,其余的能少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逼溆嗳思娂姼胶?。
他們也知道,若總是賣隊友的話,賣著賣著,不僅眾人離心離德,說不定最終只會剩下自個。
若是單獨一個人的話,除非是特別狠的狠人,不然的話,別說完成任務(wù)了,能否在里世界中存活下去,都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