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寒涼,山頂?shù)娘L比白日里稍微大了些,吹得四面樹葉沙沙作響。
原先想讓春花去藥堂幫忙,無奈我眼疾瞧不見路,便只能讓春花帶著我上山頂。
“小姐,我們到了?!贝喝A說道。
空氣中那股惡臭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草藥熏香味。
看來初步預防還算做得到位。
只是今日那位咳嗽的病人,不知現(xiàn)在如何了。
“春花,今日咳嗽那位病人,是誰?”我問道。
“是落羽大哥。楚青負責保護公子,落羽負責收集打探消息。前日他來查探農(nóng)莊的疫情,但不料竟被染上了。按道理實在不該啊……像落羽大哥這種武功高手,怎的就染上疫病了呢?”
“定是這疫病過于兇猛,真叫人駭怕?!贝夯ㄗ匝宰哉Z說道。
原來如此,一個楚青,一個落羽,左膀右臂。如今右臂有難了,那羽無風又作何想呢……
春花上前將門推開,隨后驚呼道,“落羽大哥?”
“姑娘,你們怎么又來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快快走吧。”一位漢子有氣無地說道。
我有些茫然,不知說話這位是否是落羽,便對著前方說道,“落羽大哥,我是來替你把脈的,若不抓緊時間調(diào)配出解藥,你恐會有生命危險。”
“姑娘,你別費盡心思了,這疫病無人可治,微草堂的大夫們都束手無策,目前也只能做到延緩疫病的份上,您還是快快回吧!”
這便是白日里那個婦人的聲音。
“屬下謝過小姐好意,小姐請回吧。”只聽得一陣虛沉的聲音回道。
這個聲音,定然是落羽無疑了。
“誰說無人可治,不試試怎么知道?!蔽艺f罷便直徑往里走,春花見狀,上前扶著我,走到了落羽的病榻旁。
“咳,咳咳……”
只聽見落羽又復發(fā)咳嗽起來。
“小姐,你們還是走吧咳咳……我不想讓你們也染上了疫病。春花,你帶小姐走,若是小姐有個什么閃失,公子怪罪下來沒人護得住你?!甭溆鹕硢〕恋馈?p> “我——”春花未說完便被我打斷。
“其實我也已染上了疫病。你不必如此,不必為難春花,春花如今是我的人了,便是羽無風也不能怪罪她?!蔽业?,便將脖頸衣襟處扯了一下讓他瞧見我脖頸上的斑疹。
“小姐你——非禮勿視?!甭溆鸬菚r結(jié)巴說道。
“噗——”聽到一旁春花笑出了聲,“小姐只是讓你看一下斑疹,希望你不要拒絕讓小姐給你把脈,落羽大哥你不必多想?!?p> 未給落羽任何說話的機會,我便開口道,“春花,藥箱打開?!?p> “是,小姐?!?p> 我坐于病榻旁的椅子上,對落羽道,“手伸過來?!?p> “小姐,你來疫院……公子可知曉?”落羽并無把手遞與我,而是問我道。
“他不知?!蔽业?。
“那屬下更不能讓小姐診治了,小姐你還是回去吧,我們這的問題交給微草堂的大夫們就行了,小姐不必插手?!甭溆鸬馈?p> “交給微草堂的大夫要等到猴年馬月?你知不知道你活不過兩日?!蔽依涞溃半y道你就不想好起來?你是羽無風的得力下屬,若你出了什么事,你讓你們公子如何想?”
“微草堂的大夫總會——”
“總會有辦法也等不到你活著那日。手伸過來。”落羽還想說些什么被我冷冷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