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緩緩爬上了枝頭。
朦朧如紗的月光撒入紙窗,床榻上的人兒青黛之眉輕輕皺起,額頭冒出的薄汗如豆,細(xì)細(xì)密密流入了纖細(xì)雪白的頸項間。
……
寥寥無際的夜空下,陰森的樹林中躺著兩人。
這里好生熟悉。大概是穿越來那天的樹林。
林婉走近低矮之處的草坪,地上交纏的男女激烈的聲音越發(fā)得清晰。
“討厭~慢點,慢點!”
她的腳步漸漸放慢,而后停了下來。
眼前的場面是,草叢中的一男一女衣衫不整。
伏在女子身的男子賣力動作著,面容上的暢快神色似曾相識。
對了……前一世她在姓傅的那男人臉上見過,在妹妹亂糟糟的臥床上見過。
“嗯?再說一遍?到底是慢點還是快點?”
呵,像極了某電影里打了雞血的場面不是?
可,出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傅湛,而是她日日見到的大齊皇帝!
林婉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怎會來了忽然到了這地方?還送給她看這一場“春宮”大戲。
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的心臟異常得難受。
“啊!皇上!那里有人偷看我們!皇上快去將她殺了吧!”
這時,萬惡的瑤貴妃抬起了光溜溜的胳膊,面露殺意指向了林婉。
“好!愛妃你等著!朕這就去殺了她!”
皇帝終于起身了,像個陌生人般,用同樣含殺意的眼神將林婉鎖住。
手提柄鋒利的長劍,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不對??!劇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狗血?。?p> 反應(yīng)不及,那劍硬生生刺入她劇烈跳動的心臟中。
“唔……”嘆息了一句,呼地一聲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熟悉的閨閣房間,熟悉的室內(nèi)擺設(shè),熟悉的月亮。
是做噩夢無疑了。
夜涼如水。
房門吱呀一聲推了開,微弱的燈光照進(jìn)房中。
“小姐可是做噩夢了!瑩珠給小姐倒杯溫水!”
瑩珠走進(jìn)寢房,關(guān)了房門。
趕快將提著的燈籠放下,去桌上的青瓷壺中倒了杯水喂給床上之人。
“謝謝?!绷滞竦拇_口唇干澀,方才那夢實在太震撼……
“瑩珠還是第一次見小姐做噩夢呢!小姐要是不介意就讓瑩珠陪你睡吧?”
這丫頭是真的關(guān)心她,只是這丫頭都未察覺自己已哈欠連天,加上不習(xí)慣別人陪睡,便直接拒絕了。
“不用了瑩珠,你也累了一日,早些歇息,有事我會喚你。”
“好,那小姐有事一定記得叫瑩珠?!爆撝橛痔嶂鵁艋\暈頭轉(zhuǎn)向走了出去。
重新躺進(jìn)了被窩,林婉強迫下閉了眼,但愿不要再做什么奇怪的夢了。
**
皇宮。咸福宮。
朱色宮門之內(nèi),盞盞花燈如螢火蟲點亮了日久不見皇恩的宮殿,眾宮人的隨侍下,那道修長的明黃身影大步踏入殿內(nèi),隨后福海捏著嗓門高聲喊。
“皇上駕到!”
大總管的一聲高喊驚動了整個咸福宮,姚貴妃又是驚慌又是不敢置信。
她連忙整理多日不曾上心的頭飾,扶著如磬的手走出寢殿。
“皇上?皇上可算愿意來見姚兒了!”
見眼前男子熟悉的身影,姚貴妃捂上了紅唇委屈哭訴了起來。
說罷,不顧眾多宮女太監(jiān)在場,忙撲進(jìn)了皇上的懷中。
看來父親上的折子是管用的,皇上對她還是有情分的,今夜終于來她的咸福宮了!
宮人們紛紛低了頭。
如此看來,向來囂張跋扈的姚貴妃娘娘又要復(fù)寵了?
這是宮女太監(jiān)們不愿意發(fā)生的事,畢竟貴妃娘娘總是苛待宮人啊!
“姚兒,聽國舅一言,朕才知曉這段時日冷落了你,你可怨朕?”
蕭洵坐進(jìn)咸福宮內(nèi),頗有些憐惜拉過姚貴妃的手。
“姚兒怎敢怪皇上?只要皇上日后不再負(fù)了姚兒便是……”
姚貴妃撒嬌般咬了咬紅唇,說不怨自然是假的。
整整一兩月,她太過思念皇上,思念之時卻只有漫漫長夜孤枕冷裘陪伴與她。
不過,好在皇上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日后,她定會按照父親的囑咐好好把握機(jī)會為皇上生個皇子,皇上的心就是牢牢把握在她手中了!
“皇上,讓姚兒服侍你就寢吧?!?p> 她自行剝?nèi)チ思珙^的薄紗,柔柔依偎進(jìn)了她心愛男子的懷中。
“好……姚兒還是如此溫柔可人。”
蕭洵勾起了姚貴妃嬌美的下巴,在她耳邊勾魂邪魅囈語。
層層紗幔放下,媚香酥骨的床帷之內(nèi),傳來宮女們羞紅了臉的聲響。
而寢殿側(cè)門之外,月色籠身的回廊之下冷冷清清站著位身著黃袍的俊美男子。
他的目光蜿蜒至皇宮的青瓦外,投向了遠(yuǎn)處的丞相府,帶著若有若無的纏綿與思念。
“事情辦得如何?貴妃可有察覺?”
夜深人靜,守在寢殿外的宮人們都已昏睡,床榻上與貴妃纏綿的男子身披衣服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對皇上行禮回稟。
“皇上放心,貴妃已服用了懷子藥,不出半月定有身孕。”
那男人抬頭去瞧皇上冰冷的目光,而低下頭的瞬間更是不禁為眼前的君王打了個冷顫,一直以來與姚貴妃交歡的那人是他并不是皇上,他看得出來姚貴妃深愛于皇上,只是皇上為了對付傅氏,卻狠心利用了后宮女人的深愛,可見帝王之威果然不可深思。
七枝月
此處雙潔……抱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