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念
葉瑾瑜靜靜的看著裴采薇不吭聲。
看著葉瑾瑜頭上仿佛沾了點水絲的頭發(fā),裴采薇忽然有理由的懷疑他是不是一大早的出現(xiàn)在這里,明明做虧心事的也不是自己,但是心里頭不上不下的,“你一早來的嗎?”
“不是,我剛到?!比~瑾瑜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裴采薇聽著他的話有些質(zhì)疑,低頭去看天氣預報,隨口說道?!安豢赡馨??!?p> “我以為這么說你心里會舒服點?!比~瑾瑜平靜的說道。
裴采薇被他說的梗住了,抿了抿嘴角,“來都來了,喝口茶?”
葉瑾瑜點頭。
裴采薇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他真的進來了,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把門關(guān)掉。
指揮著葉瑾瑜往沙發(fā)里坐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看門,裴采薇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門鈴上有記錄,原來自己鈴聲壞掉了,估計他早就在自己的門口等了,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成功的心虛了。
“其實我騙你的。”裴采薇打開了冰箱之后,左右的觀望了一下,面色沉重的走過來和他對視。
葉瑾瑜側(cè)頭看裴采薇,以為她要坦白,為葉小瑾開脫,他張了張嘴解釋,卻聽到她十分認真的同他說。
“我沒有茶,我只有白開水?!?p> 這回葉瑾瑜是真心實意的笑了,一早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他緩緩的說道?!拔也唤橐獾?。”
裴采薇把他的字給攪了一番
“你不要說的這么認真,嗯,不知道人還以為你不介意什么?!?p> 聽著她倒打一耙,他也不在意的笑笑。
“其實……”葉瑾瑜開口,卻見裴采薇搖了搖頭,然后哼哧哼哧的拿著一個水壺去煲水了,她轉(zhuǎn)過身的時候還不忘順便的從冰箱里掏出了一瓶水,放在桌上。
“不用這么……”葉瑾瑜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裴采薇正在擺弄著水壺的插頭,發(fā)現(xiàn)沒有電,正聽的葉瑾瑜這個話,呼了一口氣,積極的點了點頭?!澳阏f的對,不用這么麻煩。”
住回走的時候,裴采薇看著冰箱里的冰凍的水,又看著外頭冷颼颼的天氣,覺得自己這個東道主也不地道,裴采薇頓時十分后悔的把自己的白月光給留了下來,讓他進屋連一口水都喝不上。
一陣折騰,兩人終于安靜的坐了下來,看著這個走位,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家長會開多了的原因,裴采薇總覺得自己好像坐下來被訓話的那個,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聽小胖說你要出國。”葉瑾瑜像是聊家常一樣的,同她談起,“什么時候的?”
裴采薇看著他喝著冷水的都喝出了美味的姿勢,吞了吞口水,“是,是嗎,有這個打算,剛考了雅思?!?p> “嗯,挺好?!?p> 氛圍一下子就冷了。
便在這個時候,裴采薇手機鈴聲響起來了,又是那一首又土又老的歌,正在清醒。
裴采薇前一秒還在感慨這個電話解除了他們這一時的尷尬,后一秒就社死了。
裴采薇沒想到打開手機的時候也沒外放,里頭的聲音也像裝了一個喇叭一樣,“你作死啊!這么久還沒看到你的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裴采薇愣愣的聽著自己的朋友聲音仿3D環(huán)繞一樣在屋里響起,裴采薇已經(jīng)不敢回手機里的話了。
她也覺得自己沒救了,但是又看一眼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的美男子,裴采薇又覺得很值。班隨時都可以上,白月光跑了就沒有了。
葉瑾瑜沉默,陳述事實。“你今天上班?”
“有你我還上什么班呀。”裴采薇手忙腳亂的在手機里安排著調(diào)休,她自從上班之后都沒有休息過一天!調(diào)個休怎么了。
“不,我的意思是?!迸岵赊豹q豫了一下,轉(zhuǎn)出話題,“你都這么遠過來了,我感覺,嗯……”
裴采薇編了一會編下去了。
葉瑾瑜倒是放松下來,“我是男妲己么,我懂?!?p> 裴采薇:“………”
送走了葉瑾瑜之后,裴采薇扶著自己的腦袋,她有點頭疼,感覺自己裝了這么久,都抵不過到正主輕飄飄一個眼神。
就像那句話說的,他一笑,她就不行了。
裴采薇還沒有找葉小瑾興師問罪,葉小瑾就是十分激動的打電話來找她。
“你看,我哥這次竟然沒有罵我什么!而且他這么聰明的一個人,他肯定猜到點什么,你看我哪回說謊不是乖乖的招了,我說謊,哪里逃得過他的法眼。所以,他這是自己送上門來的?!?p> 葉小瑾說的信誓旦旦,她差點信了。
十一月,裴采薇快干到年底的時候,她辭職了,正如一開始計劃的那樣,她準備出國留學。
她知道葉瑾瑜的家境很好,而她只是一個稍微富裕的一點家庭,自己的學歷也只是中上一點點,如果匹配葉瑾瑜的話,她完全配不上。
而國外的研究生學歷,如果在英國的話,一年就可以回來了,如果速度快的話。
如果慢一點的話也只要兩年的時間。
而這一年的時間里,裴采薇感覺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會發(fā)生質(zhì)變。
裴采薇拿到雅思成績準備簽證的時候,裴采薇不放心的再問了一遍,“你確定你哥現(xiàn)在正在創(chuàng)業(yè),忙得腳不沾地嗎?萬一他還是有空談戀愛呢?”
“不會吧,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大人?!創(chuàng)業(yè)也不好好的干,還想不想成功呢!”葉小瑾恨鐵不成鋼,這一副裝作成熟的樣子,顯得有幾分滑稽可笑,成功的沖淡了裴采薇心底的不安。
裴采薇三月出了國,沒多久,疫情來了。
聽說國內(nèi)w城封城,而國外疫情也到處蔓延。
裴采薇蹲在宿舍不敢外出,然后陸陸續(xù)續(xù)的聽說過她的老師陽了,她的同學陽了,她覺得她也差不多了。
之前采購的東西裴采薇已經(jīng)吃完了,實際上她已經(jīng)彈盡絕糧。
倒是的外國舍友買了好幾包泡面送給她,裴采薇吃著泡面就像吃著什么山珍海味。
裴采薇沒有撐過多久,出門領(lǐng)物資的時候,她陽了。
裴采薇收到了家里人的電話,她捂著難受到不行的鼻子,只好打起精神,一遍一遍的解釋到自己沒事。
剛陽的那時候,疫苗還沒有研發(fā)出來,渾渾噩噩的發(fā)著高燒的時候,裴采薇也有些悲觀的想到,她會死嗎,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倒霉。
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就要嘎掉了,裴采薇突然悲從中來。
裴采薇是被她舍友從床上硬生生的扯了下來,喂了退燒藥,因為醫(yī)院的病床已經(jīng)滿了,裴采薇自己窩在宿舍里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