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凈軍苦啊（求收藏推薦票）

　　第二天，朱由檢來到惜薪司，問陪在身旁的惜薪司掌印太監(jiān)馮孝禮。

　　“朕讓你辦的事辦的咋樣了。”

　　惜薪司是內(nèi)廷四司之一，負責內(nèi)廷以及陵廟的所用薪炭之事，管理外廠、北廠、南廠、新南廠、新西廠等皇家薪炭廠。

　　原先魏忠賢是惜薪司的掌印，不過被抓了之后，朱由檢就讓這個平時管著惜薪司的大珰馮孝禮，當了掌印太監(jiān)。

　　“回萬歲爺，奴婢都已辦好了，萬歲爺請這邊走。”馮孝禮恭謹回到，忙在前方帶路。馮孝禮也是交過認罪書的，可不敢敷衍朱由檢。

　　一行人來到一處空曠的場地，馮孝禮指著一堆碼得整整齊齊的東西說

　　“萬歲爺，奴婢這幾日時時刻刻都盯著，東西昨日就做出來了，這是奴婢讓人做的一些成品?！?p>　　“嗯，很好，馮伴伴辛苦了，去讓人燒幾個，再燒些各個品級的木炭讓朕看看。讓朕滿意了，少不了你的好處?！?p>　　惜薪司當然有各個品級的木炭，雖然皇帝后妃們肯定是用最好的，但還有那么多小太監(jiān)小宮女也用。

　　“奴婢謝萬歲爺?！瘪T孝禮聽到朱由檢的夸獎，滿是激動，只覺得這幾日的辛苦都值得了。興奮的叫人去準備了。

　　朱由檢叫馮孝禮做的就是蜂窩煤，朱由檢只知道蜂窩煤是煤粉、黃泥、消石灰做的，但比例如何還真不知道，就交給了馮孝禮幾個匠人，讓他去研究了。對他的要求是一斤蜂窩煤要和一斤木炭燃燒的時間一樣長，甚至更久。

　　觀察對比了會兒那些蜂窩煤和木炭的燃燒情況，朱由檢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馮孝禮的肩膀。

　　“馮伴伴做的不錯，朕重重有賞！”

　　馮孝禮已經(jīng)不是興奮耳飾亢奮了，跪在地上連連叩謝。

　　“起來吧，你做的很好，不過還是不能松懈，朕看這些煤都引火困難，你讓人試著加些木屑進去，看能不能更易引火。配方等會兒就交給朕，記得讓人保密，泄露了朕拿你是問！”

　　“奴婢明白！萬歲爺真是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經(jīng)天緯地，奴婢腦袋愚笨，怎么都想不出這些。萬歲爺，這些煤還沒取名呢，還請萬歲爺賜名！”馮孝禮媚笑的說。

　　“哈哈哈……你啊你啊，就叫藕煤吧。”

　　離開惜薪司，朱由檢對周世治說

　　“周伴伴，回頭你讓人去把京城旁邊的西山上那些煤窯，不管正在挖的還是已經(jīng)廢棄的都按照市價買下來，不賣的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辦，朕會讓錦衣衛(wèi)配合你。再在皇莊皇店中選些能力出眾的管事，朕有用處?！?p>　　周世治現(xiàn)在管著內(nèi)帑和皇店皇莊，朱由檢的錢都是他在管，隨著那些奸妄交罰款，朱由檢可是大大的有錢。

　　回到文華殿，劉朝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著陰沉沉的劉朝，朱由檢平靜的說

　　“劉朝，事，你辦的很好，朕很滿意，為了獎賞你辦事得力，朕讓人把你的家人都保護了起來。朕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厲，給朕好好辦差?！?p>　　劉朝聽到朱由檢已經(jīng)控制了自己的家人，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艱難開口

　　“奴婢謝主隆恩！”

　　“別謝了，凈軍提督的差你辭了吧，朕準備在內(nèi)廷新設(shè)一個監(jiān)察司，負責監(jiān)管各處皇家園林、皇莊、皇店等一應(yīng)皇家產(chǎn)業(yè)。你去這個新設(shè)的督查司當掌印吧，直接向朕奏報，查出多少貪贓的，朕都給你半成！”

　　監(jiān)察司是朱由檢早就設(shè)想好的，皇家產(chǎn)業(yè)還是挺多的，而且缺乏監(jiān)管，各種利益錯綜糾結(jié)。雖然魏忠賢之前管的時候，也增加了一些收入，但力度還是不大，畢竟魏忠賢也沒大到能和內(nèi)廷所有人做對。

　　不過劉朝可不怕這個，得罪完了就得罪完了唄，命都不是自己的，還在乎這些干嘛。

　　朱由檢就是要把劉朝放進去，讓那些人再也不敢貪自己的銀子。劉朝的家產(chǎn)都被朱由檢收走了，只給他留了一座府邸用來安置他的親屬，相信有這半成在，他會努力咬人的。

　　隨后，朱由檢帶著一千御馬監(jiān)三營士卒，和剛剛兼任總督南海子的商輔明來到南海子皇家園林。

　　南海子皇家園林在京城城南，占地三十多萬畝，用120里的磚墻圍了起來，是皇帝后妃們賞景游玩，騎馬射獵的地方，也是京城凈軍的駐地。

　　此時在凈軍駐地大營中，兩萬多個被解除了武裝的太監(jiān)兵亂糟糟的站在校場上，看著周圍站著的九百個三營精銳，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魏忠賢謀逆的消息，雖然涂文輔來安撫過了，但隨著前幾天劉朝當著大家的面砍殺他的親信，剛剛安定下來了一點的太監(jiān)兵就都提心吊膽了起來。

　　這些武太監(jiān)們心里苦啊，魏忠賢謀逆真的不關(guān)他們的事，他們不過是因為先帝封了魏忠賢總督南海子才聽命于他。他們不是忠于魏忠賢的私兵，他們是忠于皇帝忠于大明的武裝啊。

　　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幫魏忠賢做過什么壞事，平時都待在這南海子中出不去，只有輪流去宮中內(nèi)操時才能出去一下，出去了也只是待在咸安宮里給魏忠賢和客氏當護衛(wèi)。

　　本來也是要保護天啟的，不過看樣子，沒保護好。

　　本來大家當初割了進宮當太監(jiān)，是想著有朝一日飛黃騰達，過幾年好日子的。沒想到被丟過來當了凈軍，不僅無權(quán)無勢，還要和那些當兵的一樣操練，平時還要在南海子里面開墾種地，也看不到任何飛黃騰達的機會。

　　凈軍不歸御馬監(jiān)管，御馬監(jiān)的大珰們都看不見他們，所以凈軍出身的太監(jiān)很難進入御馬監(jiān)，身為武太監(jiān)，進不去御馬監(jiān)，當然沒有飛黃騰達的機會了。

　　所以這些太監(jiān)兵可以說是大明最底層的太監(jiān)了，比他們慘的也就只有南京的凈軍了。在過去，那些在斗爭中落敗的太監(jiān)都會被發(fā)配來當凈軍。

　　比如大明忠良王安，還有現(xiàn)在還在南京凈軍中的曹化淳曹公公。曹公公是王安的親信，也曾是朱由檢的貼身太監(jiān)，魏忠賢斗倒王安之后遷怒曹公公，把他發(fā)配到南京凈軍了，不過朱由檢已經(jīng)叫人去把曹化淳召回來了。

　　本來大家都已經(jīng)認命，一輩子就這樣過了，沒想到魏忠賢謀逆，他們都有可能成為逆黨，性命不保，這下全都炸鍋了。這幾日整個大營都鬧哄哄的，到處都是抱怨聲，那可真是怨氣沖天啊。

　　今天聽說萬歲爺要來看他們，這才安心了一些，萬歲爺肯定不會來看逆黨的。不過大家還是有些擔憂，不知道萬歲爺會怎么處置他們。

　　朱由檢站在校場高臺上，面對著下方黑壓壓的一群武太監(jiān)高聲喊道

　　“朕知道你們都是我大明忠良！都不是逆黨！朕也知道你們平日過得不好！所以朕決定廢除南海子凈軍！”

　　下方一聽朱由檢的話，全都議論紛紛起來，這凈軍要是廢除了，他們可怎么辦，內(nèi)廷中也不需要這么多人，難道要把它們趕出宮去？

　　“安靜！都安靜！都聽朕說！”旁邊的御馬監(jiān)士卒都紛紛呼喝，好一陣子校場才重新安靜下來。

　　“朕不會不管大家，更不是要把大家趕出宮。朕要在南海子園林中建一座試驗場，這幾日大家把試驗場建好，然后朕會送一批人過來。你們以后就只管配合那些人工作，不用訓練！不用種地！干得好了，朕還會有封賞！”

　　前幾日，朱由檢就讓整個內(nèi)廷和錦衣衛(wèi)，繼續(xù)做他交給魏忠賢的任務(wù)。

　　去各地收集一些有一技之長的手藝人，特別是鐵匠，多多益善，將家屬都帶過來。

　　相信再過一段時間，那些人就會陸陸續(xù)續(xù)到達京城。到了后就把他們安頓在南海子，再把現(xiàn)在在皇城的那些匠人，還有兵仗局那些負責造槍鑄炮的、配比火藥的都遷過來。往后南海子就會變成一座巨大的研究院，負責研究朱由檢提出的一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