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我正在畫室素描,冷池興沖沖地沖進來,手上捏著一封信,兩眼有著探究的笑意,說,簡汀,你的信!
我有些奇怪,父母一向是打越洋電話,怎么突然就寫起信來。我從冷池手里接過信,看著信封上寄件地址,心里漏跳了一拍。冷池發(fā)現(xiàn)我情緒有異,揶揄到,簡汀,誰的信?是女朋友?就是那個你念念不忘的誰?誰來著?冷池假裝側(cè)著頭做思考狀。面對這個一向熱心的好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下,故做淡然的說,你想多了!這是我表妹子衿的信。哼!冷池不可置否的輕哼了一聲。我無可奈何的說,真的,冷池,'她’并不知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而且…我們之前還沒有達到通信的地步…我有些艱澀地向冷池解釋道。
冷池了然地拍拍我的肩膀說,簡汀,你處理感情太理智,對于感情你應該遵從內(nèi)心的想法,該表達表達,該追求追求!有些事宜早不宜遲!我怕你這遲遲疑疑的性格,到時候錯過就悔之晚矣…
我打斷冷池的話:我知道該怎樣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你管好你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事再說。一面將他推出畫室。
冷池被我推著一面往外走,一面回頭繼續(xù)說道,簡汀,你聽我的沒錯!感情這個事我比你有經(jīng)驗!該出手時就出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回到,將他推出畫室,'呯'的一聲關(guān)上門,連同他喋喋不休的聲音。
子衿寄來新年賀卡并一張照片。照片上子衿倚靠在宛中的兩株梅樹旁,巧笑倩兮,一頭齊肩青絲已長發(fā)及腰。我記得曾經(jīng)給子衿說過,她并不適合長發(fā),她甜美的相貌更適合齊肩短發(fā),卻不知她為何執(zhí)著于長發(fā)。照片上兩樹梅花灼灼,開得正盛。我輕挲著照片上的梅樹,一股暖流沿著手指延至全身,讓我宛若置身在春日和熙的陽光里,渾身暖洋洋的。在恍惚間,我又回到宛中,回到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地方…玥,你的身影就象那倒映在平滑如鏡的湖面上的皓月,慢慢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我心頭掠過一陣悸動,似乎有一種模糊的,呼之欲出的什么,象春天的春筍,要趁著春風破土而出。當我的眼睛無意滑過畫架,我突然明白要破土而出的是什么了!
我坐到畫架前,拿起畫筆快速地在畫架上構(gòu)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