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顯左手握住了腰間的茅山玉佩:“二福!佩奇!你等皆為我有緣之人!”
他想:當然,還有你小青,我之最佳徒兒。
林青顯又說道:“佩奇,我乃居無定所之游道。可否,到你家休息片刻?”
朱佩奇心中一緊,心想:養(yǎng)父已魂歸天,若有陰陽先生做為依靠。實乃,我之大幸。
她說道:“若二位仙道不嫌棄,就請到我那破屋休息吧!”
三人回到朱家破屋,屋內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朱佩奇只好讓師徒二人做在破床上,給二人燒了些熱水,她親自幫著二人擦洗著傷口。
雖然,朱佩奇相貌和身段都不好看,可做起事來很麻利。
小青說道:“師父,心中無需糾結,外表會變會老去,勤勞卻……永恒?!?p> 林青顯看在眼里記在了心上,仔細看了看朱家的破屋內,簡陋寒酸卻干凈整齊。
他想:小青,為師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可是,我乃陰陽先生命里五弊三缺?,F(xiàn)在,已經瘸了一條腿。還不知,以后會有什么不測呢?
小青說道:“師父,命中注定,請……安心?!?p> 快天亮了,朱家是什么都沒有。
朱佩奇連早飯都做不出來,一夜的折騰三人都餓得不行。
林青顯看了出來,說道:“二福,去東邊的富戶人家,用銀元換些米食來?!?p> 劉二福點了點頭,背著大包袱出了朱家破屋。
朱佩奇甩著兩只大腳,走近林青顯說道:“仙道!真是,老天爺開眼!讓你降臨人間!
老父雖已故去,可奴家總算是有了依靠!”
她說完想起了朱偉西,遇到林青顯又覺得出現(xiàn)希望,兩眼流出淚來。
林青顯說道:“佩奇,別稱呼我仙道了,叫我青顯吧!”
朱佩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好的!青顯!”
一會的功夫,劉二福用銀元換回來了些肉和米面。
朱佩奇趕緊做起飯來,劉二福在旁邊幫著忙。
不一會,兩道家常菜做了出來,三人是一頓飽餐。
幾日后,三人找了村內的石匠,將朱偉西的墓碑刻好,豎立在他墓前。
那時候,兵荒馬亂,農村死個老百姓,根本沒人管。
這時,還在清明前后。
金橋村村民們到了后山亂墳崗掃墓祭祖,他們看見了朱佩奇的穿著好了很多。
還給她爹朱偉西立了墓,又看見她身邊多了兩個穿著周正,操著京腔的外地人。
這幾日,村民們又看到二人都住在朱家破屋,便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老朱家祖墳冒青煙了?”
“朱大腳都有人要了?還是,兩精壯的男人?”
“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女人多找男人是對的?!?p> 在村民們的議論聲中,師徒二人還是在這里安頓了下來。
朱家的破屋得到了修繕,一座原本屋頂茅草覆蓋,多處破洞黃泥墻的破屋,變成了青磚大瓦房。
旁邊,多了一間房屋,是給劉二福住的。
可是,林青顯手中的錢財卻越來越少。
此時,大中華內外矛盾交加著,卻沒有太多影響金橋村。
這里,還是一片寂靜的世外桃源。
林青顯靠著以前的資本,讓朱家老屋變了樣。
村民們得知林青顯就是大名鼎鼎,幫助京城第一風花雪月之地,蜀仙樓渡劫的陰陽先生,眾村民們對于他更加深信不疑。
他靠著自己的學識,主持村內的白喜事或是測字算卦等。
林青顯以此為生營,渡化和保佑著金橋村。有錢人給錢就收,沒錢人就分文不取。
王金會得知了林青顯,在村內的風頭已經超過了他。
他被渡劫之后,知道了林青顯的本事,卻還是不甘心。
這日一早,王金會又在金橋村頭。
他身邊還是圍著一群,住村東頭的前清旗人老頭們,各個兩眼金光四射的看著他。希望,他說些什么?;蚴牵却裁?。
王金會他便操起了京腔京味,說道:“各位,老哥兒兄弟們!
近日,來自京城的陰陽先生林青顯確實很出風頭,民國雖已站穩(wěn)腳跟。
難道,他忘了自己是在大清之祖訓下成才的嗎?”
他身邊旗人老頭們都摸了摸身后的辮子。
這時,劉二福又到村子東頭,用林青顯的家當,再換些生活必需品。
王金會看到了劉二福,摸了摸身后的辮子對身邊眾老頭說道:“縱使,陰陽先生有天大的本事!還不是,靠我大清之庇佑!”
他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呵呵!國難之時,怕是降妖伏魔的陰陽先生。也要,前來我等門前乞討要飯吃了!”
王金會身邊眾老頭各個點著頭附和著。
多日來,林青顯自然看出了,那些前清旗人后裔們的叫囂。
可是,他并沒有理會。而是,繼續(xù)著享受著大腳朱佩奇每日的恩惠。
他知道,自己一個外鄉(xiāng)人,來到陌生之地。還要,繼續(xù)再考慮些什么。
金橋村內,王金會一直都是多年的焦點。
這回,王金會給搶了風頭心中十分不悅,便想著法子給林青顯出難題,好讓他走下神壇。
轉眼又到了四月會,滿族薩滿教傳統(tǒng)的隆重祭祖儀典。
全體氏族或部落成員參與祈禱人畜平安、農牧豐收,氏族薩滿領神儀式同時舉行。
鄂溫克、鄂倫春、達斡爾等民族多于春季舉行,稱為四月會。
屆時,眾人攜帶牛羊、獸肉、糧食和酒前往參加連續(xù)數(shù)日的聚會。
這日一早,已是末春初夏之交集,天氣是風和日麗、艷陽高照。
王金會自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寂寞,他便鼓動起身邊的旗人后裔們,在金橋村正中位置的一片空地上,跳起了薩滿舞。
只見,他臉上帶著瞪眼獠牙的面具,頂部還有似乎茫茫青草,兩耳邊還掛著像小人似的點綴。
他身穿條條五顏六色布匹,像披星掛彩一般,垂落于身間,右手木棒,左手持馬刀刀刃向上。
他頭頂鹿角制成的神帽,腰間布做的飄帶顏色不一什么顏色都有。
在他的帽后有一條布帶特長,帶子比他身上條條彩色布匹寬兩倍,帶尾系一鈴鐺,這條帶子叫脫帽帶。
因為,王金會脫帽時,是不能直接把神帽脫下的。
必須,有人在神帽落下時,雙手抓住帶子。
之前,王金會用木棒敲打鹿角,神帽落地前。
那拿帶子之人便將帶子提起,使帶尾的鈴鐺不會落地。
王金會跳到興起處,對著身邊旗人后裔們一個眼色。
王金會輕輕的用右手的木棒,打了打自己頭頂?shù)拿弊勇菇翘帯?p> 隨即,帽子掉了下來。
王金會身邊一個老頭趕緊抓住帽尾的帶子,便搖了起來,帽尾的鈴鐺發(fā)出叮鈴鈴的聲音。
王金會唱起:“天下太平出陰陽,只等陰陽來太平!”
叮鈴鈴的鈴鐺聲,傳到了朱家青磚瓦房內。
林青顯聽到鈴鐺聲,額頭黑痣麻癢了起來,他看了眼門口,說道:“看來,叫囂和挑戰(zhàn)又來了!”
小青說道:“師父,你已知叫囂和挑戰(zhàn)前來,不去看看……熱鬧?”
屋內,朱佩奇在也聽到了鈴鐺聲,她知道這是跳薩滿舞的配樂。
因為,王金會和旗人后裔們。每年,在這個時候都有這樣的祭祖儀典。
朱佩奇滿臉緊張的看著林青顯:“青顯,我老父與王金會惡斗多年未果。還是,忍了吧?”
劉二福說道:“額……師父!只要你上前,徒兒豈有后退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