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市的夏季總是格外的熱,抬頭往天上看,碧空如洗萬里無云,耳畔是屬于盛夏的蟬鳴。
葉歸音剛從商場出來,她買完火隱忍者的手辦后準(zhǔn)備回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管家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車全部送去檢修了。
意思是,請您自己想辦法解決回家的問題。
商場離葉家不是很遠(yuǎn),但是頭上頂著毒辣辣的太陽步行十多分鐘,對于葉大小姐來說,還是頭一回。
烈日晴空,她路上越走越氣。最后停下腳步,狠狠地踢了一腳旁邊的樹樁,沒控制好力度倒是把自己痛的齜牙咧嘴。
橘色系的頭發(fā)和衣服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葉歸音咬咬牙:“等我回去,非得把那管家的皮扒下來?!?p> 她口中的管家是個典型的兩面派人物。
葉歸音和她父親葉志成同框出現(xiàn)時,這個管家就會笑臉相迎,禮貌的像一個假人。
如果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人,那一天下來,可能連這個管家的人影都看不見。
打電話過去是忙線,出去找他像是人間蒸發(fā)了。
其實這件事情葉歸音不止一次的跟葉志成提過,但并沒有什么用。
以前倒也還好,自從葉歸音的母親姚舒云去世后,好像一切都變了。
家里的人對她的態(tài)度,還有他的父親,都變了。
就這樣板著一臉走到拐角處,葉歸音抬眸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往后退半步躲著看。
一個穿著藍(lán)白色校服的男生把另一個穿白襯衫的少年壓在身后的水泥墻上。
距離隔得不算太遠(yuǎn),能夠聽清楚他們說的話。
穿藍(lán)白色校服的男生摁著那人的肩膀,“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
白襯衫少年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彎唇輕笑:“你覺得呢?”
那聲音,太過輕淡。
葉歸音仔細(xì)的端詳白襯衫少年。
耳朵上帶著黑色的藍(lán)牙耳機,側(cè)臉輪廓猶如刀刻一般精致,黑色的短發(fā)倒是襯得他有些乖巧。
最吸引人的是他右眼下邊兒的一顆淚痣,讓人移不開視線。
整個人看上去還算聽話,除了他的那一雙眼睛。
動人心魄,攝人心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好像是...認(rèn)命般的絕望。
“我覺得,你挺愿意和我談戀愛的。”
葉歸音差點驚掉下巴,光天化日之下,這兩個人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呢!
什么大風(fēng)大浪她葉大小姐沒見過,只是這種場景,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被壓在墻上的人好像是注意到她灼熱的目光,轉(zhuǎn)過頭與她隔空對視一眼。
好看的眉頭微皺,眼眸暗的可怕。
葉歸音也不害怕,她昂首挺胸,像是在說:“我就看熱鬧了,你能怎么著?”
下一秒,白襯衫少年用力推開穿校服的男生,對面的人有些驚訝,往后踉蹌了幾步。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他緩緩開口:“講真的,我對談戀愛過敏?!?p> 說完之后轉(zhuǎn)身,雙手插兜瀟灑的離開,只留下校服男生在風(fēng)中凌亂。
熱鬧也看完了,葉歸音強忍著笑意假裝路過。
忍不住的在心里笑罵:“這人挺有意思啊,居然還對談戀愛過敏!”
回到家,葉歸音把東西放在一邊,剛準(zhǔn)備吐槽這個管家,就看見客廳里坐著的兩個人。
一個是她的父親葉志成,還有一個低著頭的男生,看不清楚臉。
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件衣服,葉歸音覺得有點眼熟,但也沒有多想。
客廳里的氣氛安靜到極致,外面突然地雷聲震耳欲聾。
“蠻蠻,給你介紹一下?!比~志成開口說話,“這是你葉暉叔叔的兒子,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p> 窗外下起傾盆大雨,雷聲轟鳴,樹葉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
葉歸音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嘴里嚼著泡泡糖,低著頭自顧自的玩著手機。
良久,她才抬起頭,輕哼了一聲,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他是沒有家了嗎,干嘛住在我們家?”
“你....”葉志成伸出手指著眼前人的鼻子準(zhǔn)備說些什么,但最后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淮一,你別介意,她就是被我慣得脾氣,無法無天了。”他拍了拍葉淮一的肩膀表示安慰。
葉歸音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過頭,對上那人的眼睛時,直接瞳孔地震。
這不就是,剛剛在外面被人壓在墻上表白的人嗎?
所以,他這一副乖巧又聽話的形象是裝給誰看?
葉歸音嘴角抽搐,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這個人啊,一定是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心機boy。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還在這里裝柔弱。
她在心里暗罵:“我,葉歸音,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葉淮一這種白蓮男孩??!!”
客廳里的茶話會沒開多久就結(jié)束了。
當(dāng)房門被鎖上之后,房間里的人才卸下偽裝,看著桌上的照片愣了好久。
照片里是一家三口在公園里的合影,陽光正好。
那個時候姚舒云還沒有生病,葉志成還是個稱職的父親,而她,是那個被寵的無法無天又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到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
葉歸音越想越覺得頭疼,干脆就約了好友出去喝酒,心里想著眼不見為凈。
酒吧里的熱鬧頭一次讓她覺得極為不適應(yīng)。
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敲在桌子上,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怎么了?又是哪個不要命的惹您不開心了?”
說話的是葉歸音的死黨,楚零。
自從初中收了這個“小弟”后,兩人的關(guān)系倒也還不錯。在她看來,楚零就是個戴眼鏡的斯文敗類,不折不扣的“渣男”。
身邊女朋友一個接著一個的換,嘴里還嚷嚷著:“老子放蕩不羈愛自由。”
她冷笑一聲后猛地灌了一口酒,咬牙切齒的應(yīng)聲:“不要命的多了去了,偏偏今天特別多?!?p> 旁邊的人被逗笑了。
他點了一根煙,盯著葉歸音看:“聽說你們家來了個姓葉的小子?”
“你消息倒是快?!彪S后她解釋,“那是我爸戰(zhàn)友的兒子,我就想不清楚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來我們家住。”
她翻了個白眼,覺得莫名其妙。
楚零笑著搖搖頭,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再繼續(xù)問。
這一晃眼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當(dāng)年那個高高在上的乖乖女也變了性格。
頭發(fā)燙了好看的波浪,染得顏色也很是出挑,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見她,因為她好看的與眾不同,不是俗物。
楚零看著她有些出神,良久他開口說:“我覺得,你還是黑頭發(fā)更好看。”
她瞥了一眼楚零:“我覺得你沒頭發(fā)更帥氣。”
楚零:“…………”
“我謝謝你的建議啊?!?p>
桑s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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