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走就走了,江眠睜著緊張的雙眸沒敢挽留。
她咬著牙,只憋出這么一句:“你…你注意安全…”
沈冕瞥眼看了她最后一眼,似乎有點意外這個被養(yǎng)在搖籃里的大小姐竟然沒鬧,他不再遲疑義不容辭上去。
他沒功夫管她。
她就說為什么他要說那莫名其妙的話,確實她今晚活沒活的下來都不一定??!
上面槍林彈雨,慘叫嗷嚎,人聲鼎沸。
江眠捂著嘴龜縮在柱子后,有人被打下來抽搐兩下都讓她心驚肉跳。
打下來的人已經鮮血淋漓,浸染了庭里的青苔,應該中了不少子彈,還掙扎著要起來。
好在他掙扎了一下,抵不過現實,暈死了過去。
江眠咬緊自己的下唇,目光投向他手里染血的手槍。
幾乎沒有猶豫,她沖上去把手槍藏懷里。
她在這里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逆境說不定能創(chuàng)造出奇跡,她不如拼一把。
沈冕所謂的與歹徒搏斗,可不是和他的屬下并肩作戰(zhàn)。
只是上去進入屬下的保護圈內,一邊對峙敵襲,一邊撤出危險地區(qū),前往外面早已準備好的專機里。
他的屬下經過訓練,能穩(wěn)定保護他的個人安危,可如果帶上一個累贅,怕是一個亂了陣腳,都要全軍覆滅在這里。
與屬下和自己的性命相比較,沈冕是毫不猶豫的將江眠丟下。
他幾乎不覺得她能夠走出來,因為活著也會被活捉,為此沈冕還有點小小的惋惜。
江眠順著庭院下的死角一路潛藏,這群人的目標本就是沈冕,他的離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時間沒人顧及得上腳下方還有一個人。
她現在并不知道沈冕在哪,想必他有他的屬下,能安然無恙,她只需要在這次亂斗中能活下來。
她沒有料錯,沈冕的人拍馬趕到來得及時,并且火力覆蓋威猛。
這群人無法靠近,當即有人打算從長計議想起了她。
剛剛沈冕帶著一個女人,或許能審問出什么,秉承著就算沒抓到沈冕,也要帶回點什么的想法,兩個武裝份子掉頭往返。
等他們來到走廊下時,早已人去樓空。
這里附近是封閉式的酒樓,樓梯和電梯都被他們的人把守著,那女人肯定在附近躲藏。
“我們搜?!?p> 江眠的撤離目標是電梯,沿著縫隙撬開看去,沒想到看到了沈冕的身影。
看他的樣子不出所料與她的想法一致,走樓梯風險太大容易被夾擊,乘坐電梯是最佳選擇。
江眠捂著口鼻,望著近在咫尺的沈冕,無法觸及讓她急得手忙腳亂。
喂!帶上老娘一起走??!
很可惜,沈冕聽不到她的心聲,他面孔從容冷硬,鷹眼四周環(huán)顧提防著突如其來的危險,被擁護著走入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并,那些黑衣暴徒們沖了上來,沒攔住他暗罵了一聲。
“他們是上樓的,我們去拼一把!”
隨后一窩蜂沖進樓梯。
正當江眠認為自己暫時安全了,忽然有個人從后面追過來。
“那個女人不見了,你們先去圍堵,我們留下找人!”
原來自己沒有被遺忘,江眠心急如焚。
哭了,這種情況就不要存在感了好伐。
怎么辦怎么辦!
無意間,她的目光映入對面那扇擁有一個拇指大彈孔的房門。
這一個小事故專門圍繞著他進行,鬼知道那伙人的主子布了多久的局,下去才愚蠢。
既然他上去,她也上去!
經過一層層的阻撓,沈冕的人一路把他們消耗,直到大廈頂層的停機坪,剩下的都進退兩難,等不到支援畏首畏尾,再無人能夠阻攔他。
自己是毫發(fā)未損逃離了,沈冕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掠過那女人的身影。
他臨近直升機時,他的腳步停頓片刻,看向電梯口思緒萬千。
不知道她死沒死。
似是心有靈犀,他才想念她,一道熟悉的吶喊讓他神經挑起。
“小心!”
令沈冕意外的事發(fā)生了。
回首望去,兩個黑衣男子一左一右夾擊過來,手中都拿著槍支,顯然已經做足了萬全之策,在樓頂埋伏已久。
“砰”
其中一個倒下,露出被他身軀后遮擋住的女人身影。
另一個發(fā)現身后竟有敵襲,沒等他有反擊的機會就被沈冕的人處理掉。
女人雙手握著一把手槍,從她驚恐萬分顫抖著的瞳孔來看,顯然是對自己做出的行為嚇得不輕。
“沈冕…”
沈冕難以置信走上前兩步,似乎在鑒別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她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真是意想不到,沈冕一改應敵的薄涼冷硬,訝異中不難看出很驚喜,“你沒事?”
江眠二話不說丟下槍朝他撲去,他推開擋在身前的屬下,張開懷抱迎接,感受到她的溫軟心滿意足轉身上了直升機。
她出來的電梯后邊又涌出一幫人,只可惜只能吃直升飛機的尾氣。
從直升機到他的私人領地,某女一路極力的哭喊著表現自己的演技。
“好可怕!我差點就死了!”
經歷過這次襲擊過后,沈冕明顯對她熱衷了不少,耐心十足給她順毛輕哄著她。
“別怕,都過去了?!?p> 要問江眠是如何逃脫追捕的。
她從那扇房間的窗口逃出去,直接從二樓跳下一樓的遮陽棚上,再利用雜物間的工作電梯上樓。中途她被發(fā)現了,一樓也有埋伏的人在待命,接到了抓捕命令,看見她一群人沖過來逮她。
這群人應該也不想鬧得太大,樓下人多他們沒掏槍,要不然她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美少女,怕不得被射成靶子。
一路你追我趕的逃命,跑得她腿都快斷了,身上到處都是劃傷,一樓的晚宴還沒結束,樓上槍林彈雨,橫尸遍布,下面依舊是個熱鬧和諧的周年酒會,沒人發(fā)現樓上的動靜,各做各的互不沖突。
江眠一邊哭著,把眼淚抹他禮服外套上,他問什么都全盤說出
沈冕也不惱,大手摸著她的腦袋:“你讓我出乎意料,沒想到你這么勇敢,確實給了我一個驚喜。”
江眠紅著鼻尖,停下哭喊,小心翼翼試探問道:“那…不用過今晚了吧?”
沈冕心情甚佳,低笑湊近她,嫣紅薄唇輕觸她的嘴角,溫柔中流溢著若有似無的溫綣。
他在她耳邊低語:“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