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梵音雙目瞪大,目光焦距,剛隨后扯出一抹縱然的笑意。
是她來了。
章父反應(yīng)慢了半拍橫起長矛抵擋彎刀,刺客卻是沒了煞氣壓迫,尸體無力砸在了他的身上。
章父狐疑推開,只見這刺客的頭懸插著一只箭羽,自眉心穿堂而過,這刺客還保留了死前猙獰可怖的表情,要不然看到他眉心的箭,他都要認為這人還是活的。
那些個刺客計劃落敗,看到這一幕,個個面色難看,目光在四周密林尋找那壞他們好事的人:“小心,暗處還有人?!?p> 有人相助!
這是章父第一想法,他無暇去顧忌,率領(lǐng)著兵馬于敵軍交戰(zhàn),“沖啊,將敵人趕盡殺絕!”
敵軍領(lǐng)軍不甘示弱,“取章振蔣首級,祭我死去的士兵了!”
刀光劍影,雙方發(fā)生了火拼,章父大將軍職位不是浪得虛名,戰(zhàn)場上勇猛殺敵,所向披靡,那一擊偷襲未能重創(chuàng)他,那么將無人再能傷他。
更何況,還有人在暗處保護他。
暗處那弓箭手一箭救了他的性命之后,也沒善罷甘休。
她有目的性的針對那些刺客,全然不理會敵軍,任何靠近章將軍的刺客,必定命門迎來她的一箭索命。
一箭飛馳而過,兩箭,三箭……
一個個刺客相繼倒下,幾乎都是一擊致命,不是腦袋開花就是刺入心臟,這是何等的神箭手。
如此潛在威脅,這下刺客們也是發(fā)覺了事情的棘手,不解決了暗中那個神箭手,他們刺殺章振蔣的機會渺茫。
又一個刺客不知死活試圖近身正在和敵軍首將較量的章將軍,這次所有人都在繃著精神等待著那箭羽索命。
咻——
茂密的叢林中,箭羽穿縫而出,那刺客從身后穿過心臟,直直倒下。
黑衣刺客眼神陰狠,互相使了個眼色,靠邊的幾人悄然潛入樹蔭下消失不見。
他們改變策略,潛藏暗中用暗器取章將軍性命又有何不可。
江眠全然不知自己位置暴露了,從身后再抽出一只箭搭在弓弦上,瞄準下一個不知死活的可憐人。
不同于上次章父秘密處理潛藏貧瘠山谷的敵軍據(jù)點,這次城池失守鬧得這么大,束城早已方寸大亂,章父的去向那是人盡皆知,所以江眠才能如此快速的找到他。
快馬加鞭帶傷沖過來邊界,江眠都沒坐下來休息休息,就要鉆入樹林里救父,又要面對謹慎隱身不知目標(biāo)是誰的刺客。
“小心!”
耳邊疾言厲色,江眠轉(zhuǎn)過頭,驟然驚愕。
她身邊的樹叢中,早有一個刺客潛到了自己的身邊,他匕首泛寒,目的不言而喻。
正當(dāng)他沖過來,準備解決她時,江眠突然感覺身旁一股淡淡檀木香襲來,腰間一緊,再入眼便是釋梵音那張陰沉下來的俊臉,他手中握著劍柄,冷兵器相碰,擦出火花。
揮開這刺客,釋梵音摟著她后退幾步,殺伐果決道:“殺!”
很快,他的人四方而來的,快刀斬亂麻,不僅把最近的這個刺客牽制住了,還把藏在下面蓄勢待發(fā)的人都給解決了。
安全了,江眠從他懷里出來,翹嘴:“哎呀是國師啊,好久不見甚是想念?!?p> 釋梵音神色不是很自然,“年小姐莫要如此,你現(xiàn)在有了婚約,此言不妥?!?p> 想起那個太子,江眠翻了個白眼,“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難不成國師還當(dāng)真了。”
釋梵音淡淡道:“在下當(dāng)然知道這是玩笑話,但女子名聲貴之,被有心人得知,對你的名聲有損。”
喲呵,這人是釋然了?終于把她當(dāng)成女人了?
江眠淡笑說著,“原來我還有名聲啊?!?p> 并不是自嘲,像是聽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東西,油然而感滑稽。
說著自顧自拉開弓,箭羽射出,在她手里又多了一條亡魂。
釋梵音一時也語塞。
確實,她都這樣了,誰不笑談她,還需要名聲這種東西么…
下面的戰(zhàn)斗正處于激烈之中,能在這里埋伏,這些人今天的使命就是剿滅敵國大將,章父。
江眠摸不準他們的位置,只得靜觀其變,只要發(fā)現(xiàn)那個樹叢有異樣,一箭敬之。
從滲入這里之時,這些西域敵軍就沒抱著能夠回去的心態(tài),刺客也是,他們都拼盡全力奮勇善戰(zhàn),以命換命完成自己的任務(wù),抱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態(tài)。
可惜他們錯漏了江眠這個變數(shù),釋梵音的人也沒閑著,下去下面叢林翻找,把潛藏蟄伏的刺客一個個揪出來。
兄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們再實力強悍也無力回天。
她瞄準時很沉浸,似乎能無視身邊所有東西,眼里只有焦距的那個目標(biāo),她也沒有愧對自己的專注,百發(fā)百中。
今天她穿了男裝,發(fā)絲豎起,冷靜專注的面龐張揚肆意,臉上還有未消的疤痕,應(yīng)該是那天在皇城遭遇刺殺所得的吧。
不知為何,釋梵音鬼使神差抬手,指尖輕輕在疤痕上劃過,似小心又拘謹,帶著絲絲溫
反應(yīng)過來他驚訝后退半步,他在干什么!
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依舊沉浸在戰(zhàn)場之上,釋梵音才松了口氣。
想起今天她的作為,她有獨擋一面的本事,這箭術(shù)出神入化,將局勢扭轉(zhuǎn)開來,連他都感嘆不及。
釋梵音揚唇,或許這就是她的魅力吧。
戰(zhàn)場隨著章父的長矛捅入敵將胸膛的那一刻結(jié)束,省下的蝦兵蟹將不足為懼,很快就被殲滅。
人群中,林洛眼中閃過一抹焦急。
他也殺了敵兵,身上沾染著敵軍的鮮血,現(xiàn)在自是沒人懷疑他,他自己卻是十分清楚,現(xiàn)在沒貨回去之后等徹查就有人懷疑了。
該死,這群沒用的東西。
下面打了勝仗在歡呼雀躍,章父喘著粗氣渾身血腥煞氣十足,不知道敵軍幾萬的兵力,在他的兵馬力壓下,橫七豎八一地的尸山,這些都是他們的英勇戰(zhàn)績。
他特地留了幾條活口作為戰(zhàn)俘,想著能審問出什么。
想起那一箭救命之恩,章父面上真心實切露出感激,目光在四周旋轉(zhuǎn),高聲吶喊:“不知哪位高人的神箭救了本將一命,章某再此謝過,他日有難,定會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