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案下跪著兩人瑟瑟發(fā)抖,抬起頭,是門派道長以及之前那押著江眠的門派老師。
一開始道長被要挾而來,道長還生氣自認為凌世間的人不守信用,事情敗露后把他推出來當做擋箭牌,道長雖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抵擋不住凌音晟那么多身手不凡的暗衛(wèi),被抓住后偷偷暗指讓自己的弟子去把簽有閩嘯之名的字據(jù)拿來,作為證據(jù)揭穿他的行經(jīng)。
然后……顯而易見,證據(jù)沒找到,人也被抓來跟他一塊了。
當來到皇宮里,高高在上穿著龍袍的人不是凌世間,龍案旁還百無聊賴趴著一位面孔極為熟悉的華服女子,而他的身邊,作俑者本人雙手被捆在十字架上,囚服遍體鱗傷。
凌世間失勢還看不出來的話,道長白活這幾十年了。
當年章將軍頗為欣賞凌音晟,這事在他們兩當事人眼中或許沒什么,在別人眼里就是肉中刺,凌世間原本是想直接殺害年簪,要動手時心生一計,讓作為太子府的人閩嘯來出面,將這口黑鍋扣在太子身上,作為屆時他們結(jié)盟后,讓他們反目的契機。
只是,凌世間低估了章將軍的固執(zhí),太子和章將軍最終沒有結(jié)盟,這事情也就放到了現(xiàn)在。
怕事情敗露,凌世間在隱瞞這方面也下了些功夫,章將軍在邊關(guān),將軍府就剩孤兒寡母的兩個掌權(quán)人,凌世間滲入將軍府跟回家一樣輕松,他把年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將這投毒硬生生變成體質(zhì)變異。
得知真相的凌音晟眉頭環(huán)繞著心疼自責,抱著自己的嬌嬌貴妃不遠撒手:“讓你受苦了……”
江眠沒啥大表情,聞言嗤鼻切了一聲:“得了吧,你敢說你當時不知道?”
某位皇帝當即心虛摸鼻,是的,他知道他的兩位皇弟要對章將軍動手,但不確定會用什么樣的方法遏制他們之間的聯(lián)動,當時他想著章將軍都表明態(tài)度不會與人結(jié)盟,并且疏遠了自己,他豈又會趕上去熱臉貼冷屁股,也就…沒有阻止…
雖說自己貌似也沒啥資格說這種話,凌音晟還是心生自責:“如果朕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思,就不會放任你不管?!?p> 當時他也不是沒見過年幼的小簪兒,可惜那時他對她完全提不起興趣,誰能想到時至今日,這個小東西能驅(qū)散他眉頭縈繞的清冷,給他枯燥的生活填上了明艷色彩。
想著,某個男人耐不住低頭親親她。
懷中的女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讓他感受不到一點羞怯愛意在里面。
凌音晟無聲嘆息,也不知道是這女人爺們太久了轉(zhuǎn)不過彎來,沒感受到他們的男女之情,還是她當真對他沒有任何感情……
逼宮一事解決之后,凌音晟也沒能閑下來,先是剝奪了凌世間二十萬兵權(quán),凌世間的余黨在朝廷占據(jù)的重要位置不少,他一時也找不到那么多人才替換掉,只得慢慢將他們馴服。
在江眠的要求下,他把閩嘯交于她來處置,但是凌世間不行。
凌世間詭計多端,稍不注意就會讓他鉆了空子,他得時時刻刻盯著才能防止他化險為夷。
章父得知自家女兒的身體真相時,那叫一個氣,臉都氣紫了,一路上唾沫四濺,從皇宮罵罵咧咧到將軍府,總結(jié)概括就是辱罵世間卑鄙小人,趁他鎮(zhèn)守邊界的時候,欺負他將軍府孤寡妻女,隨后又心疼自責請辭讓她回將軍府陪他幾日,凌音晟應允了。
江眠想著自己也快要走了,騰出些時日陪陪這老人家又如何,一路上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好不容易到了將軍府,還沒能清凈清凈,遠處跑來兩衣衫襤褸,蓬頭散發(fā)的狼狽女子。
“將軍!你要給妾身做主啊??!”
“爹!!這瘋婆子對女兒不敬,你要給秋云做主??!”
看見馬車后出來的江眠,曲姨娘柔柔弱弱梨花帶雨請安,“見過大小姐?!敝皇沁@瘋婆子造型一點也沒激起人心生憐惜。
某女戰(zhàn)術(shù)后仰,好家伙,不說話她都認不出了還。
章父看見她兩就一陣頭痛,又來了又來了!這兩女人真是沒有一點簪兒的沉著懂事都,每每他回來都是這樣的場景,就不能讓他省心一次!
章秋云被江眠嚇愣了一下,被曲姨娘搶奪了先機,眼淚跟開了閘似的淚珠不停的流,“將軍,妾身不過是給她端茶之時拒絕了秋云讓妾身替她洗衣的要求,她竟然對妾身辱罵毆打,”
聽到她添油加醋的誹謗,章秋云不敢置信,上去就開始扯頭發(fā),“你個賤人!明明是你先把茶水潑我身上,我才讓你這么干的!”
曲姨娘吃痛,兩人又扭打在一起。
章父一聲怒喝,“夠了?。∏棠镌俨粷彩悄愕拈L輩!章秋云你滿口污言穢語,規(guī)矩學到肚子里去了嗎!”
說著,他轉(zhuǎn)頭對曲姨娘也滿是責備:“她只是個孩子,被她那死去的娘寵壞了,你多讓著她點怎么了!”
江眠嘖嘖稱奇,“秋云這個脾氣,對人非打即罵的,容不得外來人,以后誰敢娶她,爹爹納個妾都要管,要是夫家納個妾,怕不是要鬧得滿城皆知,給我們將軍府丟人現(xiàn)眼!”
章秋云一向與她不對盤,被她數(shù)落怎會不反擊,“誰敢娶我關(guān)你什么事!”
章父聞言眉頭越皺越深,聽她這么一說,他隱約也能感覺到章秋云沒事找事,“章秋云!跟你那毒婦娘待久了,你真以為將軍府上下你在做主嗎!給我回屋禁閉,為父明日就給你請個夫子回來,好好教你什么叫規(guī)矩!”
這一吼把章秋云唬住了,不等她反對便被人帶了回去。
江眠繼續(xù)煽風點火,“爹,依照孩兒多年的經(jīng)驗猜測,應該是秋云去找曲姨娘的麻煩吧。”
曲姨娘的侍婢義憤填膺迎合,“對,我們剛剛就是從姨娘的院子過來的,這一路上的下人都可以作證!秋云小姐一大早就去婉院命令姨娘端茶倒水還語言羞辱,姨娘不過是給她端茶時不小心撒了幾滴茶水在她身上,她跳起來便又打又罵,揚言要姨娘跪著給她把衣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