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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難哄

第六章 “簡直是一模一樣。”

侯爺難哄 荔元酒 3766 2021-01-25 17:56:59

  月杏兒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擺弄茶壺,一會兒想想那邊汪習(xí)的事兒一會兒想想這邊云奕的事兒,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主子還不知道汪習(xí)沒有受黃粱夢影響的事,現(xiàn)在又被家主滿京都的追,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收場,東西是送到明平侯手里了,只是還沒等來個反應(yīng),主子肯定是不愿跟著家主回去的,現(xiàn)在自己還被抓了,月杏兒苦巴巴嘆了口氣,可憐自己夾在這倆人之間哪個都得罪不起。

  走廊上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月杏兒一個激靈直起背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

  房門打開,男子大步走進(jìn)來,隨身親衛(wèi)跟進(jìn)來關(guān)了門分站在大門兩側(cè)。

  就開門關(guān)門這一個瞬間,月杏兒瞥見外面廊下一個熟悉的面龐,晏箜得意洋洋的朝她扮了個鬼臉,頓時無名心火起,在晏家莊的時候這個晏箜一直跟她不對付,沒想到家主這次把他也帶著了。

  男子坐到桌前,月杏兒馬上顧不上晏箜,連忙站了起來縮到一邊。

  要命要命,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晏家家主平起平坐,這事也只有她那個便宜主子云奕才能干得出來,看這般情景估計是又沒能逮到云奕,月杏兒頂著男人殺人般的目光,頭皮發(fā)麻,討好的笑了笑。

  “家家主,您別生氣,主子她她不是成心不跟您回,回去的,您消消氣消消氣?!?p>  晏家家主晏子初這是第五次讓云奕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深吸一口氣,捏碎了一個茶杯,皮笑肉不笑,“第五次了,你說她不是成心?”

  月杏兒咽咽口水,不敢點(diǎn)頭。

  晏子初又捏碎一個茶杯,氣極反笑,“這還不是成心?那她要是成心起來我能被她氣死,她眼里就沒我這個兄長?!?p>  也沒見主子叫你一聲兄長,月杏兒腹誹著,卻是大氣不敢吭一聲,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他手腕青筋暴起捏碎了一整套茶具,忍不住替云奕擔(dān)心,這要是真被家主抓住得挨多少手板。

  晏子初氣頭下去了,瞥她一眼,“月杏兒?”

  月杏兒聽見被叫名字,下意識的把挺值的腰身又直了直,“月杏兒在?!?p>  “你雖被父親指給了她認(rèn)她做主子,但終是我晏家的人。”晏子初拍去掌心的碎瓷屑,站起身走到月杏兒面前。

  月杏兒直覺等著她的沒什么好事,面上扯出一抹笑,“家主所言極是。”

  果然,晏子初下一句話就是,“那你可愿幫我辦一件事?!?p>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倆也只有在坑人上像個兄妹,月杏兒咬咬牙,僵笑,“家主吩咐月杏兒必赴湯蹈火在所不惜?!?p>  晏子初自動忽略她一臉悲壯的表情,唇角漾開一點(diǎn)不被察覺的弧度,“放心,不是大事?!?p>  這邊云奕剛回到落腳之處,濕衣服還沒換下來就打了個噴嚏。

  她停下脫衣服的動作,隨手取了件干凈的外衫披在身上,打開房門警惕的圍著小院兒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又在暗處藏了片刻,仍沒有什么動靜。

  這是她早先找好的小院兒,就藏在交縱錯雜小巷深處,毫不起眼,很不容易被找到。

  估計是晏某人又在罵自己,云奕摸了摸鼻尖,她在外頭風(fēng)里站著,不一會兒就被吹了個涼透,連忙回屋把門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

  洗了個熱水澡換好干凈衣服,云奕坐在燈下用銀針小心的一點(diǎn)點(diǎn)挑開紙團(tuán),那紙團(tuán)被水一泡又被揉成一團(tuán),破破爛爛不說,字跡早成了一團(tuán)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墨痕。

  云奕將紙條展平整,從腰包里摸出一小瓶白色的粉末,往茶杯里灑了一點(diǎn)用清水化開倒在紙條上,一炷香的時間,紙條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些殘碎的輪廓。

  仔細(xì)認(rèn)了一遍,云奕托著腮失笑出聲,她就說小侯爺才不會信這種東西,這上面寫的該是那個小少年的心愿,吃遍三合樓的美食,三合樓百年老店,每個季節(jié)都會更新菜譜,花樣多的不能再多,小小年紀(jì)倒是志向遠(yuǎn)大。

  云奕松了口氣,不是侯爺?shù)脑竿秃棉k多了,她將干透的紙條在燈上燃了,吹滅燈燭上了梁,獨(dú)自在外沒個望風(fēng)的,她在床上睡不安穩(wěn),枕著胳膊找了個舒服點(diǎn)的姿勢,云奕閉著眼思索,臨睡著前才意識到忘了點(diǎn)什么。

  比如說,月杏兒又被抓了。

  次日早朝,蕭何光面如止水的站在群臣之前,余光一瞥側(cè)方空空如也的位置。

  明平侯又沒來上朝。

  同樣瞥向明平侯位置的還有一個人,三王爺趙子明。

  群臣對明平侯又沒來上朝一事進(jìn)行了短暫的議論,無非是些明平侯不通朝政飽受圣寵之類的話,蕭何光靜靜闔上眼。

  不插手朝政不代表不懂朝政,能把皇帝扶上皇位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些人怕是忘了顧家的家風(fēng),忘了當(dāng)年顧小侯爺?shù)娘L(fēng)姿,蕭何光神情深不可測,顧長云一槍將叛軍首領(lǐng)挑下馬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皇帝生性多疑,如今明平侯善刀而藏遠(yuǎn)離朝堂乃是明智之舉。

  三王爺趙子明冷笑兩聲,亦沒有太大反應(yīng)。

  皇帝入座,聽各部官員簡單匯報了一下近期的情況,不忘關(guān)心顧長云幾句,“今日明平侯何故沒來上朝,可是身體不適?”

  一位與顧長云交集略好的閑散七王爺站出來回話,“回皇上,昨夜明平侯去河邊放花燈,不曾想受了風(fēng)寒,身體不適,今日便未來上朝?!?p>  眾臣皆知明平侯早年身子受挫傷了根骨,痊愈后大不如前,小病不斷。

  皇上神色難掩關(guān)心,“可有大礙?”

  七王爺尷尬的笑笑,“侯爺現(xiàn)在如何臣倒是不知,下朝臣便去侯府探望侯爺?!?p>  皇上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甚好,七弟代朕向明平侯問候?!表槺阌仲p了明平侯不少東西。

  七王爺行禮道謝,“臣再次替明平侯謝過皇上。”

  明平侯本人一點(diǎn)兒事也沒有,睡到自然醒用了餐,去書房揀了本話本子看,看了一半覺得膩味,撂下話本子喊阿驛,“阿驛?阿驛呢?又跑哪玩去了?”

  阿驛嘴里咬著半塊糕餅匆匆從屋頂跳下來,“少爺少爺,阿驛在這?!?p>  顧長云給他拿帕子擦手,“又在屋頂曬太陽呢?整日爬高上低,仔細(xì)別扭了腳。”

  阿驛順手抹了把額上的薄汗,“今日太陽很好,少爺找阿驛什么事?”

  顧長云讓他看話本子的封皮,“還記得少爺在哪買的這書嗎?再買幾本最新的去?!?p>  阿驛懵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嚼著嘴里的糕餅。

  “就是東街那家……算了,你喊著王管家一起去,要有意思的?!?p>  阿驛用力點(diǎn)頭,要了那本話本子揣懷里跑走了。

  還是不太放心,顧長云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花簾后,搖搖頭。

  阿驛是多年前先明平侯救回來的小孩兒,只說這孩子意外撞了頭神智異于同齡兒童,對阿驛的身世只字未提,先明平侯一直教導(dǎo)顧長云平日需廣行善事,這些年來顧長云儼然將阿驛當(dāng)作自家小輩教養(yǎng)。

  沒一會兒王管家身邊的小侍兒來喜尋他來了。

  來喜尚未開口,顧長云一皺眉,“可是阿驛又頑皮了?”

  來喜笑著搖頭,“侯爺哪里的話,阿驛近日十分乖順?!?p>  顧長云放下心,“那是何事?”

  “七王爺來求見?!?p>  顧長云心念一轉(zhuǎn)就將朝上的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估摸著這人是來邀功的。

  “將七王爺引去前廳?!?p>  來喜應(yīng)了,一路小跑著去通報。

  顧長云到前廳的時候,七王爺趙遠(yuǎn)生正一個勁的往嘴里塞一口酥。

  顧長云落座,好笑,“遠(yuǎn)生,七王爺府還能少你一口飯吃?”

  趙遠(yuǎn)生端起茶杯一口氣灌完,長舒一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起那么早哪來的飯吃?!敝钢概赃呑雷由限膸讉€禮盒,“噥,皇上給你的東西?!?p>  顧長云揮揮手讓來喜來福把盒子捧下去,“謝過皇上。”

  趙遠(yuǎn)生嘴皮子利索,吃東西也擋不住他說話,“你是沒看見聽見皇上又賞你東西三王爺?shù)哪樣侄嗪??!?p>  “我不用看就知道他臉黑,”顧長云嗤笑一聲,吩咐來福去后廚,“今個是不是做了新鮮的玫瑰酥,給七王爺裝兩盒,還有前幾天得的那茶葉,也給七王爺裝一罐。”

  “還是明平侯了解我。”趙遠(yuǎn)生爽朗一笑,“珍寶字畫我不在意,就好這一口吃?!?p>  顧長云但笑不語。

  趙遠(yuǎn)生吃完了整整兩盤糕點(diǎn)喝完了一壺清茶,才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離開。

  顧長云默許他來蹭吃蹭喝,一路把人送到門口。

  看了看太陽,問門口的侍衛(wèi)長,“阿驛和王管家何時出的門?”

  侍衛(wèi)長想了想,“回侯爺,約莫是一個時辰前的事兒了?!?p>  怎么還沒回來,莫不又是阿驛去別處貪玩了,這不是讓王管家跟著的嗎。

  正想著,顧長云遠(yuǎn)遠(yuǎn)看見阿驛舉著串糖葫蘆往這邊跑,王管家捧著書匣子小跑跟在后面喊阿驛慢些。

  顧長云提了些聲音,“阿驛,慢些等著王管家?!?p>  阿驛一聽,放慢腳步回身將書匣子夾在胳膊下,乖乖扶著氣喘吁吁的王管家。

  顧長云早看見兩人身后跟著三合樓的伙計,待他們走進(jìn)了才問怎么回事。

  王管家立住腳緩了緩,“老奴也不知,這伙計非說我們明平侯訂了三合樓的菜品,強(qiáng)跟著一路送了過來。”

  為首的那伙計討好一笑,“侯爺莫怪,樓里確實(shí)接到了單子說是送到明平侯府,”掏出懷里的單子并一個竹管遞過去。

  王管家接到顧長云的眼色,上前一步接過。

  確實(shí)是明平侯的訂單,顧長云看那伙計一眼,扭開竹管取出一卷字條,看了一遍卷好重新塞回去,點(diǎn)頭,“是我們府里訂的,幾位辛苦,來福,賞?!?p>  幾人連忙道謝。

  王管家忙喚人將食盒擔(dān)進(jìn)門。

  前廳中,顧長云坐在主位,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手中的字條。

  那字條上赫然是與他一模一樣的字跡,連他自己都要細(xì)細(xì)分辨一番才能辨得真?zhèn)巍?p>  不用想便是昨晚的那女子,也不知到底是何身份是何居心,顧長云看了眼旁邊對著菜品暗暗咽口水的阿驛,心想難不成還真只是給阿驛道歉來著。

  阿驛懂事,“少爺,這菜能吃嗎?”

  顧長云略一思索,吩咐,“將這菜品拿到后廚讓白清實(shí)驗(yàn)毒,沒有問題的話再交給后廚的大師傅讓他熱一下?!?p>  “好。”阿驛乖乖點(diǎn)頭,捧了食盒去后院尋白清實(shí)。

  顧長云將那紙條又細(xì)看了一遍,還是賣花燈小販的紙墨,尋不出什么線索。

  陸沉進(jìn)門行禮,“侯爺您找屬下?”

  顧長云問他,“今日那食盒,你可知誰送的?”

  “不知,食盒送來時屬下未在府中?!?p>  “無妨,”顧長云叩叩桌面,“你去查查那個女子,越詳細(xì)越好?!?p>  沒有見過面沒有絲毫線索就讓人去查,陸沉一點(diǎn)都不覺得受了刁難,領(lǐng)了命退下。

  沒過一會白清實(shí)來尋他,稀奇,“今日發(fā)生了何事?阿驛拉著我說侯爺讓我給驗(yàn)一下毒,那三合樓的菜有問題?”

  “外人送來的,”顧長云把紙條往前推了推,“你看看。”

  白清實(shí)更稀奇了,“這人筆鋒與侯爺有九分相似?!?p>  “何止是九分,”顧長云冷哼一聲,“簡直是一模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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