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此時成了兩千楊家鐵騎暫時休整的地方,尸體已經被人運出城掩埋了。
運送尸體時,一些百姓都紛紛感嘆一個好城主的凋零。
不過對于他們而言,更多的是對城主兒子的職責,護國公的形象在北境人們心中那是至高無上的守護神,他老人家的兒子在這里受了氣,他們心里也過意不去。
最有意思的是金德福的掌柜知道后親自帶著挑選好的一大箱子金飾以及世子殿下的一萬兩銀票送到了世子居住的酒家。
世子非常熱情的接待了掌柜的,那一箱子金飾世子欣然的收下了,但是那一萬兩銀票,世子沒收。
“不能讓你虧本,這錢你帶回去,這一箱金飾多少錢我不知道,就當我出一萬兩買的,多了你就賺,少了呢,你就當給我打了個折。”世子殿下拍著掌柜的肩膀欣然說著。
“不敢不敢,小人怎么敢收世子殿下的錢,就算給我一萬個腦袋,我也不敢啊?!闭乒竦膰樀霉虻乖诘仄砬蟮?。
“讓你收,你就收,你要在磨磨唧唧的,我就讓人砍了你的腦袋。”世子最終無奈的裝狠說道。
這才迫使掌柜的哆哆嗦嗦的收了銀票走了。
“送上門的錢你為啥不要?”阿左在一旁喝著酒問道。
“這幾天在金石城已經鬧得夠大了,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堂堂一個世子收了商家的錢,傳出去有損聲譽,也順帶斷了其他想送禮的人?!睏罹败幠闷鹱郎系木浦研∽靡豢谡f道。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張巖已經將金石城發(fā)生的事情飛鴿傳書給護國公了。
護國公收到后毫不吝嗇的夸贊了世子一番,上位者要懂得什么時候忍什么時候放,手段必須高明,就算是屠了城也要站在理這一邊,這樣誰也說不得什么。
“一切事由聽從世子安排,由世子暫時接任金石城事務,金山府有不服者,滅其滿門?!弊o國公親筆傳書回。
張巖將信遞給楊景軒時,我們的世子沒有絲毫驚訝,知父莫過子,這也正是護國公鍛煉世子的一種方式。
就這樣,楊景軒名正言順的從酒家入駐城主府,此時的城主府已經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一干城中官員早早的就帶著各種賬本在院中等候。
“拜見城主…”大小官員紛紛下跪行禮。
“各位請起,我只是暫時接任城主,對前城主的安排暫時不做改變,各位照舊便可,沒別的事就都回去吧?!笔雷幼诖蟮钍鬃p聲說道。
不少官員暗中都松了口氣,行禮之后紛紛告退。
“城衛(wèi)軍和城防軍,還有巡捕房的人留一下?!睏罹败廃c了三位身穿武將官服的人留了下來。
“三位介紹一下自己吧?!睏罹败幍吐曊f道。
“末將城衛(wèi)軍正將孫新武?!?p> “末將城防軍副總兵石卓?!?p> “卑職巡捕房總捕頭翁滿?!?p> “好,孫將軍,你先說說城衛(wèi)軍編制人員部署情況。”
“回城主,城衛(wèi)軍滿編一萬人,分布東西南北四區(qū),每區(qū)兩千五百人,如今東區(qū)因前副將房齊反叛損失一千三百五十七人。剩余一千一百四十三人已經全部收監(jiān)聽候發(fā)落?!睂O新武沉聲報道。
“赦免全部兵士罪名,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孫將軍要做好陣亡兵士家屬的安撫工作,包括房齊副將?!闭f罷,楊景軒從桌案上拿出一張草紙,提筆寫下幾個字遞給一旁的阿左,由阿左轉給孫將軍。
“你拿著這紙去財政部門領取十三萬五千八百兩,分發(fā)給死去戰(zhàn)士的家庭,每家一百兩,我相信這金石城應該不差這點小錢?!睏罹败幬kU著說道。
隨后又滿臉微笑的補充一句道:“如果讓我知道你敢貪拿一個銅板,我就誅你九族?!?p> “末將不敢,末將替死去的兵士謝城主。”孫新武激動的跪倒在地說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石將軍說說你的情況吧。”楊景軒揮了揮手說道。
“末將這也損失了幾名城防兵,李總兵陣亡,城門被破,城墻及城樓上的箭矢需要清理。”石卓抱拳說道。
“城防存在的問題比較多,當然,別的部門肯定存在的問題也不會少,主要是沒有被我發(fā)現(xiàn)?!睏罹败幰恢皇衷谧腊干陷p輕敲著。
“我剛進城時就被收了進城費,不知道這進城費是否是金石城正常收支范疇,石將軍可否解釋一下?!睏罹败幦魺o其事的平淡說道。
“城主明鑒,本城從未設置過收取入城費的任務,是手下他們自己所為,與城防軍無關啊。”石卓連忙跪下解釋道。
“身為城防軍總兵,不認得公爵令牌,還敢出手打掉,更膽敢將公爵令牌踩在腳下,你們城防軍如此膽大包天,說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楊景軒越說越氣,怒拍桌子站起來喝道。
石卓將頭低在地上,身體抖若篩糠。
“陣亡補償,修理城門等所有費用由你們城防軍自行解決,腳踩公爵令牌,那個總兵誅滅九族,如果這件事你做不好,你也不用活了?!睏罹败幵俅温冻鲆粋€迷人的微笑緩緩說道。
“是是是,末將這就去辦。”石卓再次扣頭后,彎著腰轉身出去,離開主殿時,他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
“你那有什么問題嗎?”楊景軒看著依舊站在那里的巡捕房翁滿問道。
“回城主,我這無事。”翁滿不卑不亢的回道。
“哦?那我問問你為何無事?”楊景軒饒有興趣的問道。
“回城主,我巡捕房滿編一百人,實際不到十人,并且我們現(xiàn)在沒有負責任何事務。”翁滿依舊不卑不亢的回道。
“為什么?”這下輪到楊景軒不解了。
“有幾點原因,一,俸祿少,城防軍一個月八錢,巡捕房五錢。二城防軍暗地里收一些入城費之類的額外收入,我們巡捕房沒有,現(xiàn)在北境國泰民安,沒有戰(zhàn)事,誰不想找個清閑地方混日子,沒人愿意留在鳥不拉屎的巡捕房。”
“那城中有人犯案,誰人負責?”楊景軒皺著眉頭問道。
“小事情,我們巡捕房轉一轉,反正作奸犯科的就那么幾個人,很好找,抓回牢里關幾天也就放了?!?p> “大一點的事情,城防軍李總兵會處理,也輪不到我們巡捕房操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