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懷疑鬼生
薛倩兒懷疑鬼生地看了一眼手中粉筆,又瞅了一眼地上二三十個井字棋盤,無語凝滯。
全!?。?p> 也不顧手上被粉筆染白,她疑惑地抓著自己的小臉蛋,為什么?難道我也跟阮白一樣是個小笨蛋嗎?
阮白看見她直白的眼神,頓時氣惱。
我才不是笨蛋!
關(guān)櫻見到薛倩兒的臉蛋兒沾上了白色粉筆,不由自主地靠近她,掏出小手帕仔細(xì)幫她擦干凈。
薛倩兒傻呵呵地站那不動,任由關(guān)櫻施為。
“好啦!干凈啦!”
關(guān)櫻幫薛倩兒擦干凈臉后,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對象搞錯了,往常,她都是幫阮白擦的,早上起床阮白洗臉總是馬馬虎虎,要她進行二次加工。
現(xiàn)在順手就擦了……擦完后賊尷尬。
“哈哈哈,謝謝關(guān)櫻!”
這小可愛拘束地捏著手帕,不知道怎樣才好的樣子,立刻萌化了薛倩兒的心兒。
嗯嘛!
薛倩兒不由自主低頭親了一下關(guān)櫻的額頭,心中一片柔軟。
“好啦,我要回家吃飯啦!梁文良肯定在等我!你們要去嗎?你們這么可愛,梁文良一定也會請你們吃飯的!”
薛倩兒大方地邀請她們倆一起,顯然,她對梁文良請客吃飯這件事有一定誤解。
為什么只要是可愛的女孩子,梁文良就要請吃飯呢……
“不,不用,在外面玩了好久,要回去了?!标P(guān)櫻搖著頭拒絕。
阮白:【對,回去了?!?p> 被拒絕了,薛倩兒語氣中帶著遺憾:“好吧!那我以后再找你們玩吧~咱們是朋友了吧?!”
“對,倩兒姐姐,小白,我,三個人是朋友!”關(guān)櫻語氣中亦帶著欣喜。
阮白酷酷地點點頭,表示她不白喝薛倩兒的AD鈣奶,也不白吃辣條,算是認(rèn)下薛倩兒這個朋友。
以后有事可以叫她,她是城北兒童福利院里最能打的,平時要不是關(guān)櫻攔著,院子里的一些皮猴子們必然要被她干翻。
再瞅一眼地上的敗績,薛倩兒擺擺手就走了。
下次來玩,再也不玩這個棋子了!
...
梁文良拎著保溫飯盒回來,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找著薛倩兒。
往常這個時候,薛倩兒應(yīng)該就待著這里,等著他拿飯菜上來才對呀!畢竟地府干飯王不是鬧著玩的。
常說人有口腹之欲,薛倩兒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口腹之欲,因為她吃飯不是為了生存,是完全為了享受!
“倩兒?!”
去哪了?梁文良暗自嘀咕。
“嗯?我在這!”薛倩兒突然出現(xiàn)在梁文良身側(cè),調(diào)皮地要拍他的肩膀。
可惜,實體與靈魂狀態(tài)下是無法接觸的。
紙人變身!
變完身的薛倩兒依舊堅持要拍他的肩膀,拍到了,這才滿意地笑了,蹦蹦跳跳去廚房洗手準(zhǔn)備吃飯。
洗手的習(xí)慣是跟梁文良學(xué)的,其實不洗也行,紙人變身的過程會讓她變得干干凈凈。
但做事要有儀式感,這是薛倩兒對待吃飯的態(tài)度,就好像一些和尚誦經(jīng)之前先焚香一樣。
“白天又去找小黑了?有線索了嗎?”梁文良隨口問道,本來也沒帶有期望。
但倩兒聞言,神色陡然振奮:“有線索了!經(jīng)過一番打探,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線索,就在城北公園那邊有很多流浪動物!”
薛倩兒往自己身上攬功,絲毫不覺得自己和兩個小孩玩了一整天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雖說后面玩嗨了,沒有去找小黑。
可是,她新交到了兩個朋友?。?!
于是,她把小黑的事情拋到一邊,又興致勃勃地跟梁文良說起那兩個有意思的福利院小姑娘,她的新朋友,梁文良邊微笑邊傾聽。
說到有趣之處,她哈哈大笑起來,梁文良也跟著笑。
“還有那兩個壞蛋小胖子!太可惡了!關(guān)櫻這么可愛,這么弱小,要不是阮白在,肯定被欺負(fù)哭啦!”倩兒捏著拳頭憤慨道。
其實她忽略了一點,實際上,阮白的身型更嬌小些,興許是她那炮仗一樣的脾氣能讓人忽略這一點。
“對,熊孩子,很多時候是家長教出來的?!绷何牧紦u搖頭,顯然對那雙胞胎的惡作劇也極為反感。
嘲笑殘疾人?
真是讓梁文良不知道說什么好,薛倩兒的做法,他是舉雙手同意,這樣的孩子就合該受點教訓(xùn)!
總之,也沒動手打人?。∵B罵人都沒有,對吧?
“你知道福利院是什么?”梁文良挺疑惑的,知識領(lǐng)域拓展得這么快,挺不可思議的。
“不是很清楚哎,聽關(guān)櫻說,里面有好多像她那樣的小朋友住在那里,有阿姨和大媽媽照顧她們。”薛倩兒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么不好的事情,語氣變得低落起來,“但是她們都沒有爸爸媽媽,我還有爹爹,還有伯伯們,她們都沒有,很可憐……”
“其實,福利院的兒童,大多數(shù)是被父母棄養(yǎng)的?!绷何牧颊f出的話讓薛倩兒瞪大眼睛。
“棄養(yǎng)?不要了?為什么?!”
薛倩兒突然覺得吃飯都不香了,干脆停下碗筷,一雙妙目怒視梁文良。
“……跟我沒關(guān)系,做這種事的也不是我?。 绷何牧颊Z氣略感委屈。
“噢!生錯氣了……”薛倩兒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說,他們?yōu)槭裁匆獥夝B(yǎng)自己孩子?!?p> “因為孩子是殘疾的,像你說的關(guān)櫻,右腿一出生就是有問題的,也許是治不好,也許是沒有錢……”
梁文良無意為那些父母開脫,這種事情找再多的理由也沒用,它本就是錯的。
但現(xiàn)實就是如此。
“沒錢就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嗎?!”薛倩兒尚未健全的三觀受到巨大沖擊,一雙柳眉緊緊擰了起來。
“只能說有極少數(shù),一小撮人是這樣想的吧?!绷何牧妓伎家幌?,繼續(xù)說道,“大多數(shù)父母,會為了孩子不顧一切?!?p> 薛倩兒不語,她對這小部分人的行為表示不能理解。
孩子生下來,是個活的,有生的希望,對她來說便是一樣的。
管他是瘸了腿的,聾的,啞的,但凡是活的,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因為這些原因拋棄親生子女,真讓她無法接受。
回想白天,小心翼翼的關(guān)櫻,沒心沒肺,無法無天的阮白。
薛倩兒心中閃過異常復(fù)雜的情感,她一開始的幫助,不過是學(xué)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戲碼,純粹尋開心。
要說她有過于豐富的,屬于人的情感,讓她一下學(xué)會思考這些東西,那也不現(xiàn)實,畢竟她才來到這個陽世多久呢?!
她沒來以前,以為好的人,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東西占據(jù)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又以為人世有些許齷齪,是不可避免的,這些道理她都明白。
可當(dāng)齷齪真實地發(fā)生在她身邊,由她親眼所見后,她才懂得,有些人在地獄里受刑,確實罪有應(yīng)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