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洐斜嘴笑著站在那看著滿臉怒氣的安錦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呓税插\。
“怎么會斷,我們合二為一多好?!焙螞櫽檬痔羝鹆税插\的下巴狐媚的說。
“你要是敢動我,我就讓你斷子絕孫?!卑插\看著何洐那只手冷聲的說。
“安大小姐,脾氣怎么不似從前溫柔了?!焙螞櫺α诵λ砷_了手說。
“人總不會是一個樣。”安錦坐在了椅子上說。
“你那個忘恩負(fù)義的父親又創(chuàng)業(yè)了?!焙螞櫮闷痣娔X旁的杯子喝了口水說。
“他創(chuàng)他的,到時候我收入囊中也是我的事?!卑插\冰冷的聲音說。
“安柔芩回國了?!焙螞櫩粗娔X的屏幕說。
安錦低聲笑了笑,怎么沒死在輪船上。
“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閑聊?”安錦抬眸看著何洐說。
“做愛你又不肯?!焙螞櫩戳怂谎鄣鮾豪僧?dāng)?shù)男χf。
安錦起身抬腳要離開。
“你要重振安氏必須有投資人才行?!焙螞櫡畔率种械墓ぷ骺粗插\要離開的背影說。
“陳政行長不就是個很好的魚兒?”安錦說。
“陳安?”何洐疑惑的問。
安錦沒說話默認(rèn)。
“你可知他就是……”何洐還沒說完有人進(jìn)來打斷了談話。
“何少要開會了?!焙螞櫟拿貢娇?。
“不奉陪了?!卑插\拉開門從方可的身邊走出去了。
“行了知道了?!焙螞櫅]好氣的說。
安錦回到辦公室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她雙手支撐著臉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樣。
“你可知他就是……”
是什么呢。安錦閉眼思索著,陳安這個人貌似和她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往。
曹逸從小學(xué)一直陪在安錦身邊到現(xiàn)在或許曹逸會知道。
安錦身子往后一仰翻開了壓在手機(jī)上面的文件拿出了手機(jī)。
“曹逸我問你個事。”每每打電話給曹逸都是順利很快的撥通。
“你說?!辈芤菡f。
“陳政行長陳安你是不是認(rèn)識?”
“這不是肯定的,政行長誰不認(rèn)識?!辈芤莸恼f。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這個的?!卑插\冰冷著聲音說。
“陳安就是殺了你母親的那個人?!辈芤莳q豫了會還是說出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安錦雙目都呆滯了,手機(jī)掉在地上還沒有掛斷,里面一直傳來曹逸的聲音。安錦鼻子一酸雙目泛紅。
安錦小的時候曾被人販子拐走過,被人販子用棍子打了頭,安錦頭部受傷被安志博和淑娉青找到后安錦后腦上一片血塊,從那以后安錦就有一個壞毛病,對她不好的人和事她都記不住了。
安錦調(diào)整了下情緒撿起了手機(jī),說“我知道了?!闭Z罷安錦掛斷了電話。
難怪,當(dāng)時安錦坐牢的第二年里有獄友問安錦犯什么事了被抓緊來了,安錦搖搖頭說不知道。當(dāng)有人問安錦什么時候出獄安錦也搖搖頭說不知道。安錦坐牢的三年里除了第一年經(jīng)常被里面的人“關(guān)照”后來曹逸托人把安錦移到了別的牢獄里,從那之后安錦在里面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了兩年就被放出來了。
陳安。
陳安就是那個親手把我送進(jìn)監(jiān)獄的人,他就是那個殺了淑娉青的人,在監(jiān)獄里的第一年安錦過的生不如死也是拜他所賜。安錦全想起來了。
安錦抱著頭手肘支撐在桌面上閉著眼,關(guān)于陳安的畫面一個個涌入安錦的大腦,每一個畫面,好的壞的畫面全部像蜜蜂回巢一樣一個勁的涌進(jìn)安錦的身體里。
“你我親過也睡過,身體看過也摸過,你覺得我是你什么?”
“怎么能單單是男朋友,憨鬼,我是要娶你回家的?!?p> “憨鬼,你想不想嫁給我?!?p> “你也有今天嗎?安家大小姐?!?p>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讓人唾棄?!?p> “送進(jìn)去吧?!?p> “幫我好好照顧她,讓她嘗點(diǎn)甜頭?!?p> “嫁給我吧?!?p> “只要你愿意,我馬上娶你。”
“我叫陳安?!?p> “這世上你母親已離世,沒人比我更懂你?!?p> 安錦抱著頭,雙眼緊閉著,她的頭很疼,一下子想起那么多事情,她還來不及消化。
“為什么為什么?!卑插\抱著頭哭出了聲。“你為什么要?dú)⑽夷赣H。”
安錦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那些事一件件她全忘的一干二凈了,連帶著之前陳安對她的好她也全忘記了,可是現(xiàn)在這就像掀起海嘯的海水一樣拼命的翻涌。
“安?!辩娙叽蜷_辦公室的門沖到安錦的身邊。
“陳安他回來了,陳安他回來了?!卑插\看著鐘冗眼里掛著淚水的說。
“曹逸打電話跟我說你有事我就趕過來了?!辩娙弑ё×税插\說。
“安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鐘冗抱著安錦安撫的說。
“都是因為他,害的我整整九年都不能去見我的母親,因為他我母親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下葬我都不在場。”安錦的淚水一個勁的往外流她哭的撕心裂肺。
鐘冗確實不清楚安錦的過往,但是認(rèn)識安錦那么久以來第一次見安錦這樣傷心這樣難過。
“安,你冷靜點(diǎn)?!辩娙呒哟罅寺曇粽f。
“鐘冗,我要見陳安!”安錦抓著鐘冗的雙臂大聲的說。
“你見了他又能怎么樣?!焙螞櫪_門走了進(jìn)來。
安錦沒有抬頭看向何洐,她現(xiàn)在滿心的恐懼,她又想到了那一年在監(jiān)獄里有一個女人讓她吃還在燃燒的煙頭,甚至有人拿刀在她后背上亂割,頭發(fā)硬生生被人扯掉的日子,那是安錦好不容易忘記的日子。
“拜托您出去下?!焙螞櫿f著英文看著鐘冗說。
鐘冗不善的看了一眼何洐又回頭看了眼安錦這樣失措的樣子最后松開了安錦離開了。
“你眼下要做的就是恢復(fù)安氏的輝煌,陳安現(xiàn)在覺得你已經(jīng)忘記他了你借助這個機(jī)會去靠近他利用他?!焙螞櫠自诎插\的身旁柔聲的說。
“陳安殺你母親罪不可赦,你不能一直死在這個軟肋上?!焙螞櫽檬謸崦插\的頭說。
“安志博,蘇芩,安柔芩,陳安,這些人一個我都不會放過!”安錦雙目瞪得很大的看著地板說。
“保持之前?!焙螞櫿f。
“我當(dāng)初拼命解釋我沒有殺林歆韻,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就連陳安都不信你說這是為什么?”安錦緩緩抬頭看著何洐說。
“我信你?!焙螞櫿f。
“你信我有什么用?我在監(jiān)獄里吃的苦誰又來替我償還?林歆韻死了我就成了千夫指,蘇婷婷和安柔芩的計謀為什么沒有一個人看破?”安錦眼里的淚水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正是因為如此,你就應(yīng)該去沉冤昭雪,發(fā)揚(yáng)安氏報復(fù)她們?!焙螞櫩粗插\說。
“怎么沉冤昭雪?九年前的案子,誰還會去管?怕是無人問津。”安錦哽咽了下又說“舊事重提沒有結(jié)果,有結(jié)果就不會無人問津了?!?p> “當(dāng)年的所有人都欠你一個清白?!焙螞櫺奶鄣目粗插\說。
“沉冤昭雪了又能怎么樣,三年牢我坐了,各種辱罵我受了,以至于我母親也死了。”安錦兩眼呆滯的盯著一處發(fā)神的說。
“所以安柔芩和蘇芩過的好你母親就該被辱罵嗎?況且她已經(jīng)死了?!焙螞櫿f。
“出去?!卑插\淡淡的說。
“我讓你出去!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卑插\冷冽的看著何洐說。
何洐看了幾眼安錦拉開門出去了。安錦固執(zhí),沒人說的動她,可是安錦以前也很聽話的。
安錦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怔怔的走到茶幾旁坐了下來,安錦閉上了眼睛安靜了好久。
“陳安,你于我而言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安錦緩緩睜開眼淡漠的說。
“你欠我的遠(yuǎn)不止一個清白?!卑插\淡淡的說。
?
“沈林死了你知道吧。”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站在陳安身邊說。
“沈氏的令牌找到了就歸你們主人所有?!标惏材弥P在紙上簽名又換了下一個文件繼續(xù)簽。
“令牌丟了。”男人說。
“所以呢?答應(yīng)給你的東西已經(jīng)給完了別想繼續(xù)要挾我?!标惏怖滟目粗f。
男人會意從窗戶跳下去離開了。
陳安還沒有做好打算回國,他想帶走安錦,哪怕沒有愛他也想把安錦捆在身上讓安錦離不了他。
“周言,安排鐘冗過來我要見他?!标惏厕袅讼伦烂嫔系淖鶛C(jī)說。
“好的?!敝苎詣傉f完過了幾分鐘又說“大概十分鐘后到?!敝苎匝a(bǔ)充道。
十分鐘后鐘冗按時到了,周言帶著鐘冗上來后關(guān)上門就離開了。
鐘冗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著周圍張開了雙臂用手拍了拍沙發(fā),說“陳政行長找我來什么事呢?”
鐘冗看著陳安又聯(lián)想到安錦哭的模樣。
“安離的聯(lián)系方式?!标惏卜畔挛募叩界娙邔γ孀抡f。
“陳政行長為什么對一個女人那么糾纏不放。”鐘冗笑著說。
“給或不給?!标惏部粗娙叩统恋恼f。
鐘冗拿起手機(jī)過了一會又放下了手機(jī)說“發(fā)到周言郵箱里了?!?p> 陳安抿唇不語。
“你不會又要做一些傷害她的事吧?”鐘冗扯著嘴角說。
“與你無關(guān)。”陳安淡淡的說。
“其實她在荷蘭過的很好?!辩娙哒f。
陳安沒有說話,像是在發(fā)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問題一樣。
“陳政行長?”鐘冗探頭看著陳安說。
“你可以離開了?!标惏蔡ы粗娙呃渎暤恼f。
鐘冗笑了笑,果斷起身離開了這里,陳安他惹不起,不是他惹不起,是很多人都惹不起的人。
“把鐘冗發(fā)給你的郵箱內(nèi)容轉(zhuǎn)給我?!标惏泊螂娫捊o了周言。
“是發(fā)了,那是什么?一串?dāng)?shù)字。”周言說。
“發(fā)給我?!标惏脖涞恼f完掛掉了電話。
剛掛完電話過了幾秒陳安手機(jī)頂部彈出了一條消息,就是那串?dāng)?shù)字。陳安復(fù)制完正要撥打這個電話卻停住了動作,最終陳安換成了微信。他點(diǎn)開搜索引擎,把那串?dāng)?shù)字復(fù)制進(jìn)去了,頓時頁面就跳轉(zhuǎn)成一個頭像是海邊晚霞的風(fēng)景照,天上還飛著幾只海鷗,ID是Rose。
陳安點(diǎn)進(jìn)去后點(diǎn)擊了添加好友。做完這一切陳安關(guān)上了手機(jī)坐在沙發(fā)上點(diǎn)燃了煙抽。
陳安抽煙抽的兇,一根完了他會繼續(xù)抽下一根。
七歲的陳安會嫌棄安錦呆頭呆腦不會做數(shù)學(xué)題。十七歲的陳安會在高一報道處喊一句“安錦。”二十七歲的陳安會為了安錦拼命努力把公司做大當(dāng)上了全球政行長。希望三十七歲的陳安能娶到安錦并且有個可愛的寶寶。
夜幕降臨,安錦剛從浴室里走出來,她擦干了頭發(fā)坐在床邊拿起了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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