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夢君陪著陳可去換藥。
按說有馬天亮在她可以不陪的,夢君也不想當(dāng)這個電燈泡的,她只是不放心。換完藥在醫(yī)院門口他們?nèi)擞龅搅肆嚎〔┖鸵粋€女人拉拉扯扯的,似是在爭執(zhí)什么。陳可眼尖先看到了,她推了推夢君說:“那不是梁俊博嗎?”夢君一看可不是嘛。馬天亮叫了一聲。
梁俊博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扭頭一看夢君三人,他下意識的想躲,可是躲也躲不過,梁俊博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梁俊博問夢君:“夢夢最近怎么樣?”
夢君始終把頭撇在一邊,不看梁俊博。
梁俊博很知趣的沒有繼續(xù)問,轉(zhuǎn)而問了陳可怎么受的傷,也問了馬天亮工作怎么樣。
陳可用嘴向和梁俊博起爭執(zhí)的女人努了努問:“那是誰???不會是我們沒見過的新娘吧?!绷嚎〔┖徒獕艟质趾蠡谼市結(jié)了婚,沒有向陳可他們發(fā)邀請。
梁俊博說是他朋友的女朋友。
陳可繼續(xù)問:“你和你朋友的女朋友在醫(yī)院門口吵什么?”
梁俊博有點緊張的說:“我在這家醫(yī)院有熟人,朋友讓我?guī)е笥褋砜床??!?p> 馬天亮說:“看病就看病,你們吵什么?”
梁俊博說:“她嫌貴,不愿意看。錢和命比起來算什么,她就是想不通?!?p> 陳可不解的說:“你朋友日理萬機(jī)啊,帶女朋友看病都沒時間。”
梁俊博說他朋友出差了,他正好來成都有時間。
梁俊博在D市結(jié)了婚,就留在D市為女方家打理生意了,常常來成都料理生意上的事。
陳可義正詞嚴(yán)的說:“你真夠朋友意思!”
梁俊博笑著說都是朋友,應(yīng)該的。
陳可湊到梁俊博面前神秘的低聲問道:“你不會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
梁俊博的臉一下紅了起來,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不是.。你別,別瞎猜。”
陳可退了一步,恢復(fù)正常聲音說:“我只是隨便一說,看你緊張的,跟真的似的?!?p> 梁俊博不敢久待,恐生出事端,便拖口生意上還有事,改天請她們吃飯。梁俊博快步走到那個女人跟前,拉著她就走了。
陳可轉(zhuǎn)頭對夢君說:“夢夢,這里面有故事啊。”
梁俊博一走,夢君的眼淚止不住的滾落下來,想起了當(dāng)年的傻傻的自己。
陳可見到夢君流淚,以為夢君是還在為和梁俊博分手的事難過。陳可勸道:“別哭了,都過去了,不值得的?!?p> 夢君擦了擦眼淚說:“確實不值得?!?p> 三人回到家。夢君還有點悶悶不樂的,陳可給馬天亮使了個眼色,馬天亮說:“我講個笑話吧,可好笑了?!比缓笏烷_始講了,夢君似乎一點都沒聽進(jìn)去。
夢君的思緒還停留在醫(yī)院門口,尚未回來。
姜夢君和梁俊博相愛時,梁俊博是有女友的,她叫吳琦。夢君覺得她愛梁俊博,而梁俊博也愛她,她們之中不能有第三者。
梁俊博對于此事游移不定,夢君主動找到梁俊博的女友吳琦勸她退出。而吳琦對于夢君主動挑釁到門前的舉動很是憤怒,抽手就給了夢君一個耳光。
夢君也沒還手,說道:“你也打了,氣也出了。退出吧,他不愛你了。”
吳琦還要打,被她的同學(xué)攔下了。
吳琦怒道:“你讓梁俊博過來講,你不配和我講話。”
夢君站在那里說:“我說的就是他要說的,他來了還是一樣的話?!?p> 后來的情形真不像夢君說的“他來了還是一樣”,梁俊博面對他的女友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倒是吳琦是個明白人,看出了梁俊博的意思。
吳琦對他說:“我瞎了眼,滾?!比缓罅嚎〔┚蜐L了,此事也算有了結(jié)。吳琦對姜夢君說:“他今日能這樣對我,以后也能這樣對你?!?p> 梁俊博出身醫(yī)藥世家,祖上最早是江湖郎中,后來開了藥鋪,成了坐堂大夫。到他爺爺這輩,已成了名醫(yī),桃李滿天下。
自然,他父親也是耳濡目染,早早的就立志懸壺濟(jì)世,還出國深造過,現(xiàn)在是醫(yī)院里的專家。
母親則是他爺爺?shù)难芯可?,與梁父相差十歲。這段姻緣是爺爺?shù)慕茏?,爺爺極力撮合,促成了這對神仙眷侶。
家里除了母親之外都希望他能夠繼承衣缽,他媽媽當(dāng)初是因為家庭所迫才學(xué)的醫(yī),她這么多年行醫(yī)下來很是寒心,不想兒子再蹚進(jìn)渾水。
在母親的庇佑下梁俊博大學(xué)填報了國際貿(mào)易。梁俊博的爺爺對于梁俊博的另謀生計的舉動大為不滿,氣憤的稱這是家門不幸。
梁俊博大學(xué)畢業(yè)后,梁母要給他安排相親。她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但還是給他安排了。梁俊博個性猶豫不決,他覺得母親既然安排了,不去傷母親的心,去了好像又對不起夢君,最后決定還是敷衍一下。他是最聽母親的話的,梁母深知這一點。
女方完全超過了他的想象,一見之下,有點心猿意馬。后來一直和女方有聯(lián)系。一次到女方家做客。女方父親問梁俊博學(xué)什么的,梁俊博回答國際貿(mào)易。女方父親便邀請他來他的公司幫忙。而且還開玩笑的說要是和他女兒結(jié)婚了,他就可以把生意交給他打理,他就退休享清閑去了。
去年初梁俊博便開始和相親的女孩開始正式交往了,女孩叫王鳳儀。梁俊博沒有告訴姜夢君,同時他告訴王鳳儀他沒女朋友。
等到梁俊博感覺和王鳳儀的戀情穩(wěn)固了,梁母便提醒他要快刀斬亂麻。梁俊博帶姜夢君去了他們露營的地方,向她提出了分手。當(dāng)梁俊博說分手的時候,夢君茫然不知所措,她怔在那里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昨天他們還舉案齊眉,琴瑟和諧,梁俊博還說會照顧她一輩子的,怎么說變就變。
梁俊博說:“我要結(jié)婚了?!?p> 夢君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傻傻問道:“我們,我們當(dāng)然要結(jié)婚了,你不是說再等一兩年嘛?”
梁俊博說是他要結(jié)婚了,而不是他和她要結(jié)婚。
夢君這才似乎是明白了邏輯關(guān)系,新娘不是她,怎么可能呢,那會是誰呢?
姜夢君沒有哭鬧,這是梁俊博沒有想到的。他把她帶到露營地提分手,就是擔(dān)憂她萬一哭鬧,可以少些人知道。
夢君想起她從吳琦手中把梁俊博搶來的事,她覺得本可以靠她自己爭取一份愛情的,結(jié)果落的兩手空空。
夢君擦了擦眼淚說:“什么時候開始的?”
梁俊博說不重要了。
夢君吼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梁俊博低著頭小聲說:“年初?!?p> 夢君又問:“什么時候辦婚禮?”
梁俊博說下個月。
夢君說:“好,好,這很好。”
夢君抓住他的襯衣領(lǐng)子,狠勁揉搓著。昨天她剛熨燙過的,現(xiàn)在她要把它扯皺。
梁俊博用手格擋著夢君,讓她冷靜一下。
夢君更用力了,抓著,不止衣領(lǐng),前胸也皺了。
梁俊博發(fā)現(xiàn)形勢急轉(zhuǎn)直下,使勁推著夢君,想把她推開。無奈夢君拉著襯衣不放手。他著急之下,脫掉了襯衣,然后穿上夾克,拉上拉鏈,跑掉了。
夢君拿著襯衣,坐地上,怔怔的哭著。
梁俊博另有新歡的事,陳可本是知道的,但是陳可和梁俊博做了交易不能講給夢君。
陳可也算是久經(jīng)沙場了,早就覺察到了梁俊博的異常。陳可精心設(shè)計,“巧遇”了梁俊博和王鳳儀的約會,她威脅梁俊博要把他的事告訴夢君。陳可就是想把梁俊博踩在腳下,然后吐口痰。
梁俊博對陳可說她若敢去,就把她以前的事說給她現(xiàn)男友聽。
陳可笑道:“悉聽君便?!?p> 梁俊博一看沒鎮(zhèn)住陳可,便又說:“你去把我的事說了,我就把咱們兩個的事也說了?!?p> 陳可瞪著梁俊博說:“你真他媽的不是東西?!?p> 梁俊博曾是陳可的裙下之臣,是她十二星座計劃的第七個成員。
陳可仿佛天生具有狐媚功夫,可以迷倒眾生。很多戀上陳可的男人都說被迷了心智,梁俊博也不例外。梁俊博常常見到陳可風(fēng)姿萬千的樣子,和姜夢君比起來那是另有一番味道。
梁俊博鑒于陳可是夢君的閨蜜,一直壓抑著心中的欲望。壓抑的過程也是積攢蓄勢的過程,終于在一次酒后亂性了。其實他們都沒有真醉,梁俊博是熱情難禁,陳可是半推半就。
陳可一向見梁俊博正人君子的樣子,她偏不信有人可以坐懷不亂,設(shè)計了這場酒會。
如果梁俊博把他和陳可的事說給姜夢君,他們?nèi)丝峙伦源艘瞿奥啡肆?。陳可只有夢君這么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她不想失去。她和梁俊博做了交易,各自保守秘密。梁俊博后來送了陳可一塊名牌表作為答謝,陳可收起來一直沒帶,她覺得對不起夢君。
夢君分手后的一段期間,沒有心思工作,經(jīng)常請假。她常上了公交坐到終點站再坐回來,看著沿途風(fēng)景在車窗里變化。
梁俊博結(jié)婚那天,她請了假,一個人隨便跳上一輛公交車,到了終點站發(fā)現(xiàn)是火車站。她鬼使神差的買了張快鐵票去都江堰,卻坐到了終點站——青城山。在青城車站,一個巴士售票大姐建議她去看新景區(qū),她毫不猶豫的上了車。對她而言,無所謂哪里。李舟山也是被同一個大姐攔住,他是想去看新景區(q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