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盛看了看褚夫人,猶豫了一會兒道:“是……是小民寫的!”
皇后隨即說道:“來呀,筆墨紙硯侍候!”
褚盛這下慌了,他雖經商半輩子,平日里寫個字,算個賬那倒不在話下,但真要論書法,能把一個‘一’字畫出神韻來,那還得是他的哥哥,褚明煦!他自幼愛讀一些古人圣言,愛舞文弄墨,丹青,書法,不在話下,是以,連女兒褚芊意也跟著他玩兒出了一種自創(chuàng)字體,雖屬玩樂逗趣而致,但父女倆卻正兒八經練了起來,至于寫的什么,也只有他們知道。可是,現(xiàn)在李嫂利用牌位的事扯出這一檔子事來,那褚芊意的身份勢必要暴露了。褚盛也只好硬著頭皮哆哆嗦嗦拿起筆,憑著自己的記憶來鬼畫符了。
褚芊意看到了褚二叔的為難和遲疑,毅然上前替褚盛解圍:“我來替他寫吧,我學過這種字體!”
皇后伸手攔道:“王妃真是太熱情了,本宮是讓他寫,任何人不得替代!”
褚芊意無奈退下,褚盛憑著記憶,手中的筆比貓畫虎的在紙上游走一陣,當太監(jiān)拿起那張紙,呈給皇后時,只見皇后拿著那張紙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把褚盛寫的那張紙擺在眾人及皇上面前看了看道:“褚盛的筆法確實跟這張鬼畫符天差地別,看來這牌位上的字跡并非是褚盛所寫。不過,剛才睿王妃說她學過這種字體!”
孝宗笑道:“皇后啊……睿王妃剛才已經寫出了這牌位上的字了,是兩個人名,并非張府下人口中的巫蠱符撰!睿王也已做證,此……確非為邪教符咒!”
皇后鳳眼閃爍道:“臣妾……請皇上看一樣東西!”說著,她沖馮三施了一個眼色,馮三心領神會,忙從懷里掏出一個粉色的帕子,上面還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苞。
胡公公把這帕子呈上,皇上攤開那帕子,上面赫然有一個血印字跡,筆法如牌位上的字一般。皇上向胡公公擺手道:“睿王妃一定認識這個字!”
褚芊意驚恐地看著那帕子,眼眶濕潤,顫抖的手把帕子托在手上,聲音顫道:“我認識,這是個‘逃’字!”
皇后輕蔑一笑:“馮三,請你說出這帕子的來歷!”
馮三彎腰弓背道:“這……這帕……子……是……是廖二爺生……前……在……在……追捕……褚明煦的……女兒時……撿到的,后來……那褚芊意就跑了,以后……就再沒找到過!”
皇后得意道:“皇上,那帕子上的‘逃’字,就是在提醒褚明煦的女兒,讓她逃跑!至于這個褚明煦……乃是泉州廖伯淵一案中,被廖伯平霸占了杏園一地的買地商人!因在爭執(zhí)中,誤殺了褚明煦的夫人楊夢兒,褚明煦一怒之下找廖伯平拼命,不幸,也喪命其手,臨死前,在楊夢兒的手帕上寫下一個‘逃’字,那是一個只有父女兩個才能看懂的字,讓一個家仆帶著這個帕子跑回府中給他的女兒捎信,這才使他女兒脫離了廖伯平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