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柳勝雪的目的
臘月二十八這天,是楊樹父親的生日,在柳勝雪的催促下,楊樹天還沒亮就起了床,準備回家。
為了掩飾身份,柳勝雪刻意將自己丑化了一番,打扮成了一個人老珠黃的市儈老板娘的模樣,她去楊樹家的借口是她和楊樹是“老鄉(xiāng)”,“順路”送楊樹回家過年。
楊樹的老家離云城有二三百公里的路程,雖然不是很遠,可是天公不作美,剛上高速公路,就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飄飄灑灑,密密麻麻,滿天都是紛飛的雪花,雖然高速公路上車子不多,但因為能見度低,幾百萬的越野車還不如人的兩條腿走得快了。
為了消除堵車帶來的煩躁情緒,柳勝雪打開了車載音樂:
“劫過九重城關(guān)
我坐下馬正酣
看那輕飄飄的衣擺
趁擦肩把裙掀
踏遍三江六岸
借刀光做帆船
任露水浸透了短衫
大盜睥睨四野
枕風宿雪多年
我與虎謀早餐
拎著釣叟的魚線
問臥龍幾兩錢
蜀中大雨連綿
關(guān)外尸橫遍野
你的笑像一條惡犬
撞亂了我心弦
……”
這歌是一首互聯(lián)網(wǎng)上爆火的古風歌曲,楊樹和柳勝雪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唱過。
網(wǎng)上有些人批評說這歌兒的歌詞狗屁不通,可是,楊樹覺得它很有味道。
歌詞中的意境很凄美,沒有某些特殊閱歷的人是很難寫出來的。
聽到這歌,楊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徐萌萌,歌中的女主死了,徐萌萌也要嫁做他人婦了。
他楊樹這些年來為了生存,餓過肚子,睡過橋洞,在同行的傾軋和老板的欺凌里艱難的“與虎謀著早餐”。
直到遇到了徐萌萌,他才感覺到他還是一個人,人與人之間還有相互信任和尊重,他荒涼的心終于迎來了春天,愛慕的種子也終于破土發(fā)芽,不可抑制的在他心里瘋長。
而他身邊的這位柳勝雪,雖然家境富有,卻跟一個大盜的行徑一樣,不但要偷走他楊樹的心,還要搶走他的人生。
本來,以他楊樹現(xiàn)在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拋下柳勝雪一走了之的,可是她的笑“就像一條惡犬”,撞亂了他的心弦。
柳勝雪的種種行為,雖然讓他感到討厭,甚至憎惡,可是自打她宣稱他是她的男朋友后,她就掌控了他的心。
表面上他是怕她給他“戴綠帽”,然而,如果不是在潛意識里,把柳勝雪當做了他的女人,又何來的“綠帽”呢?
意識到了這一點后,他覺得自己是意志不夠堅定的,見異思遷的小人,在責備自己的同時,更感覺對不住徐萌萌了。
越是這樣,他越是忘不了徐萌萌。
楊樹在一旁胡思亂想,而柳勝雪卻忙得夠嗆,她一邊開車,一邊還要坐直播。
雖然不必一直對著鏡頭喋喋不休,但總不能讓廣大粉絲一直看她怎么開車吧?
因此,在保證穩(wěn)定開車的前提下,她還要不時介紹一下路上的狀況,或者清唱一兩首歌曲,以此活躍一下直播的氣氛。
雪越下越大,車子走走停停,本來只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卻足足開了十個小時。
楊樹雖然沒有開車,但他卻覺得困倦不堪,腦子昏昏沉沉的,恨不得一下車就躺到床上大睡一覺。
然而,柳勝雪卻興奮異常。
因為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多了,由于天氣惡劣的緣故,就跟要黑了一樣。
大雪紛飛,天又要黑了,這種狀況下,楊家必定會讓她留宿的,因此她也無需再費腦子去編制借口了。
雖然錯過了中午的正餐,但楊樹父母還是非常高興的,對柳勝雪這個“老板”更是感激涕零,楊父聽說她特別愛吃鄉(xiāng)下的黃羊肉,不顧天黑和老邁,連忙就要去十里之外的鎮(zhèn)上購買。
這讓楊樹很是不爽,他本來想睡覺的,可父親要去鎮(zhèn)上,這種惡劣天氣下他怎么能讓他去呢?
本來老父親身體就不太好,要是再出點什么意外,那他楊樹就百身難贖了。
無奈之下,就只有他去鎮(zhèn)上了。
楊樹要去鎮(zhèn)上,柳勝雪自然要跟著了,當然借口也好找,因為她有車。
可是,出了村口,柳勝雪卻把車停下了,楊樹不解其意,連忙催促她:
“你停下來干嘛?我們那個鎮(zhèn)子可不像運城,菜市場過了八點可就要關(guān)門了?!?p> 柳勝雪伸手從楊樹的衣兜里掏出了手機,然后緩緩地說道:
“我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訂購了,他們馬上就送過來?!?p> 楊樹一聽,愣了一下:
“你怎么不早說呀?我困死了,趕緊回去吧,我想睡覺了?!?p> “如果你以為我是出來買羊肉的,那你酒大錯特錯了,事實上我壓根兒就不喜歡吃什么黃羊肉?!?p> 柳勝雪一邊說,一邊拿起楊樹的手指,按在了手機的解鎖感應器上。
楊樹又是一愣:
“那……那你到底想干嘛呀?”
“我可是答應了那個姓周的小姑娘的,我可不能食言?!?p> 柳勝雪說著,就撥出了一個手機號碼。
楊樹聞言,連忙去開車門,可是,柳勝雪早有防備,已經(jīng)把車門給鎖上了。
但這并不能阻止楊樹的逃跑,他手掌在車窗玻璃上輕輕一按,只聽得“嘩啦”一聲,車窗玻璃頓時就碎落了一地。
他剛要鉆出車窗,柳勝雪又使出了她的終極殺招:
“你要是敢跑,本小姐立馬讓你變成太監(jiān)?!?p> “你……你怎么老用這么陰損的招式,要是傳出去了,柳氏家族在武學界的顏面何存?”
楊樹沒辦法,只得又坐回了座位。
“我再陰損,也總比你老牛吃嫩草好吧?而且人家拐彎抹角的還是你的侄女?!?p> 柳勝雪說著加了一把勁力,楊樹渾身一哆嗦,癱軟在了椅子里:
“你……你瞎說,我壓根兒就沒答應,是你答應人家的?!?p> “如果沒有得到你某種的暗示,人家一個大姑娘敢主動提出來嗎?你分明就是在耍欲擒故縱的把戲,在勾引人家?!?p> 柳勝雪蠻橫地說道,“我?guī)慊貋恚褪且屇愕泥l(xiāng)里鄉(xiāng)親,看清你虛偽的真面目,還有,徐萌萌要是聽到了這個消息,你說她會怎么想呢?”
楊樹聽罷,氣得差點暈了過去,真恨不得撲上去咬柳勝雪幾口,無奈,人家控制了他的命門,他哪里還敢動彈?
本來,柳勝雪和他屬于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終其一生,他們倆也幾乎沒有交際的可能。
可是他卻偏偏撞上了她,要怨,也只能怨他運氣太差了。
找不到南了
開年了,又得計劃出去打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