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xiàn)在陸建國人身自由還處于一種被限制的狀態(tài)下,雖然他還是被玄水堂羈押的一名囚犯,但也僅僅只是名義上的囚犯了。
他住的地方很寬敞,足足三間大瓦房,一間是客廳、一間是臥房,還有一間是飯廳。
負(fù)責(zé)看守陸建國的還是之前那三人。
不過現(xiàn)在和以往不同,以前他們?nèi)齻€吃飯的時候,陸建國在旁邊看。
現(xiàn)在是陸建國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吃飯,他們?nèi)齻€站在旁邊看。
就算陸建國再怎么請他們,他們?nèi)齻€也不敢上桌。
吃完飯以后,陸建國甚至可以出門散步,去哪散步都行,玄水堂的大寨任由他走動,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他。
他現(xiàn)在想去哪都可以,就算是離開這里回江州也沒人攔他,甚至還會有人替他備好車馬。
不過他不會走的。
因為武林大會馬上就要召開,他想看看他究竟在江湖上有多少朋友,又有多少敵人。
或者說,陸嘯林有多少朋友。
能和陸嘯林做朋友的人肯定都很了不起,所以他也想見識見識那些人。
這天夜里,月明星稀,陸建國的住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看上去很是年輕,因為他生著一張娃娃臉,不過估么著,他應(yīng)該有二十多歲了。
他穿著一身白衣,所以站在月光下顯得尤其醒目。
他站在院門外,什么都沒有做,院門就突然大敞開來。
似乎夜風(fēng)很勁,無端地便將門吹開了。
守院的三個人一聽到響動,便從邊上的茅屋里跑了出來。
他們一出來就看到了謝無雙,看到了謝無雙腰上的那把劍。
那把劍很漂亮,劍鞘上鑲著一枚墨綠色的寶石。
半夜三更,無論是誰這么貿(mào)然闖入別人的住處,都被當(dāng)成賊來看待。
但是謝無雙卻一臉平淡,尤其是看到三個人冒冒失失地迎到他面前,他更是一臉平淡。
他似乎根本不怕被別人當(dāng)成賊。
那三人互相之間看了一眼,什么都沒說,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很顯然,對方來者不善。
但是他們?nèi)齻€人卻根本不敢怎么樣,因為眼前這個人一定是來找陸嘯林的,而來找陸嘯林的人都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更何況,武林大會召開在即,現(xiàn)在來這兒的人更加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謝無雙一臉平淡地問道:“他是不是住這兒?!?p> “是?!?p> 謝無雙又道:“好,沒你們的事了?!?p> 就這樣,三個人就冒冒失失地跑回了門口的那間茅屋里。
客廳里亮著燈,因為陸建國此時在讀一本書,那本書的名字叫《別跟壞女孩一起玩》,是一本非常有趣的言情小說。
外頭突然有人敲門。
陸建國道:“等一下?!?p> 謝無雙便不再敲了。
在看完當(dāng)前這個比較精彩的橋段后,陸建國折起書頁后這才起身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小男孩,不過個子卻和自己一般高。
“別來無恙。”謝無雙道了一句。
陸建國怔了片刻,因為他總是很難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是陸嘯林這件事情,所以他的反應(yīng)常常會慢半拍。
“請進(jìn)、請坐。”
謝無雙瞅到了桌子上的那本書的書名,《別跟壞女孩一起玩》。
他通常是沒有表情的一個人,但此時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再說,陸嘯林怎么會看這樣的書。
“咳?!标懡▏刂乜攘艘幌?,趁機(jī)把桌子上的那本書拿了起來,翻了個面將正面壓在底下,“這是一本很有意思的說,雖然書名是說不要跟壞女孩一起玩,但是無論是誰看完以后都很想和壞女孩一起玩,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看完以后可以借給你?!?p> “不、咳咳……”謝無雙似乎被傳染了咳嗽,“我想還是算了吧?!?p> “三年前……”
“你要喝點什么嗎……”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氣氛頗為尷尬。
陸建國道:“你先說吧?!?p> 謝無雙想說的是三年前他挑戰(zhàn)陸嘯林那天的事,不過他又覺得一見面就說這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我其實沒什么要說的?!?p> “嗯?!标懡▏c了點頭,表示肯定。
三年前發(fā)生的事,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強(qiáng)行聊這種事情只會越聊越尬,“過去的事情,不說也罷?!?p> 謝無雙也點了點頭。
不過他今天主要還是為那件事情而來的,如果不聊這件事,他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們是朋友對吧?”陸建國很貿(mào)然地問了一句。
倘若他要是知道陸嘯林和謝無雙之間的關(guān)系很僵硬的話,他一定不會這樣問。
他這樣問只是為了確定對方不是他的敵人。
謝無雙點了點頭,“對?!?p> 陸建國本來想開一瓶酒,不過一看他是一張娃娃臉,就覺得小孩子還是最好不要喝酒。
于是開了一瓶果汁。
一人倒了一杯。
“一般人我絕對不會請他喝這個東西。”
謝無雙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錯,但是他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像個紅蘋果似的。
“這是什么?”
“芒果汁?!?p> 謝無雙“哦”了一聲,盡管他不知道芒果為何物。
陸建國不知道謝無雙是易過敏體質(zhì),尤其對芒果過敏,所以他剛喝了一口臉就紅了。
同時他的心跳也開始加速,過敏讓他的血液流動加速,所以謝無雙莫名的興奮起來,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東西很神奇。
他把一杯芒果汁都喝完了。
陸建國又給他倒了一杯,他又喝完了。
他要是知道自己對芒果過敏,他一定不會這樣玩命的喝,可實在是太好喝了。
他忍不住。
陸建國把一整瓶都給他了,足足兩升。
謝無雙喝完以后就倒下了。
陸建國當(dāng)時就懵了,心說,幸虧沒給他喝酒。
他摸了摸謝無雙的額頭,有些燙手,心說:看來他是生病了。
他抱起謝無雙,將他抱到了床上去。
下面不會寫了,教我。
陸建國回來繼續(xù)看書,反正他閑來無事。
不過他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說:這孩子也是,大半夜的不回家跑我這來,家長也不管的嗎?
他卻不知道,睡在他床上的這位,是當(dāng)今武林第一劍客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