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姜云笈又?jǐn)[上了原主熱愛的項目——擂臺。
不過他改變了一下規(guī)則,讓擂臺變得更有意思。
現(xiàn)在不再是他單挑所有挑戰(zhàn)者,而是挑戰(zhàn)者再獲得連勝后才有資格和他打。
在擂臺中央,姜云笈扯著嗓子喊道:
“在我左邊的是,來自望河郡的——易曉風(fēng)!”
“喔……”
場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開始發(fā)出排山倒海的歡呼,其中不乏姜云笈與徐老板安排進去的托。
“在我右邊的是,來自燕州草原的——阿蘇!”
一個兇神惡煞的少年走向前臺,對著臺下發(fā)出咆哮,全場頓時一靜,接著,全場爆發(fā)了雷鳴般的歡呼!
緊接著就是兩名打擂臺的選手開始回歸擂臺兩邊,擂臺下,開始出現(xiàn)數(shù)個大漢,開始售賣這次的賭票。
這次徐老板賺錢的大頭就在這些票里,姜云笈也就靠著這一手才說動了徐老板。
賣完了賭票,然后又是一番激情洋溢的生平介紹,姜云笈模仿著前世的主持人,用著一種獨特的語調(diào),開始調(diào)動這臺下觀眾的情緒。
在娛樂匱乏的年代里,這種偏向于取悅觀眾的節(jié)目,簡直聞所未聞,徐老板在臺后,贊嘆著姜少爺?shù)哪X子,好像上次受傷后就突然就好使了起來。
等到現(xiàn)場的氣氛被姜云笈調(diào)動到高潮,眾人聽到一聲清脆的鐘聲……
“擂臺戰(zhàn)!開始!”
說完姜云笈跳下擂臺,易曉風(fēng)和阿蘇兩人站了出來,受到現(xiàn)場氣氛的感染,兩人眼睛都紅了。
“這兩個人開場前就說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現(xiàn)在看這德行……我有點懷疑?!?p> “嘭!”
兩道人極快的從擂臺兩邊撞在中央,發(fā)出一聲悶響。
隨后開始激烈過招,這兩個人都是祖父喊過來的,每場比賽的前提就是不要打傷了對手,對于這個要求現(xiàn)在看來就不太現(xiàn)實了。
兩個人明顯出招是奔著弄死對方來的。
易曉風(fēng)先打出了一套試探性的攻擊,結(jié)果阿蘇像是知道這些招式對他威脅較小,直接就硬受了下來,一拳砸向?qū)κ?,被對方雙手搭在拳上做支撐點,靈巧的跳了出去。
姜云笈看出,易曉風(fēng)明顯是以靈巧的密集攻擊為主的武者,而阿蘇卻恰恰相反,出拳又重又狠,有幾分祖父的風(fēng)格。
接下里基本都是易曉風(fēng)略帶挑釁的輕快攻擊,打完就撤,不給阿蘇機會,阿蘇一直在擂臺上追著他。
“祖父不會安排兩個實力相差太大的人,打擂的……”
他還記得,老爺子當(dāng)時在家里寫邀請人的名單時,就想好了對戰(zhàn)次序,必然是兩個實力相當(dāng)武者才會安排在一組的。
“但是也說不準(zhǔn),畢竟每個人進步的速度不一樣?!?p> 但是照著這情況進展下去,估計阿蘇會被易曉風(fēng)越來越密集的拳頭打倒的。
但是變故就在一瞬間!
燕州來的草原少年阿蘇,低下頭躲過一擊后,根本不顧對方變招砍向他脖子的手刀。
猛地吸入一口氣,渾身肌肉都仿佛隆了起來,隨后速度一下就暴漲了幾分,只看到帶著殘影的一拳打在易曉風(fēng)的胸口,姜云笈隔的很近,甚至看到阿蘇拳頭上汗液爆成水霧猛地炸開。
“好快!”
一擊后,阿蘇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委頓。
而對手易曉風(fēng)直接被一拳打飛出去,摔在擂臺邊,生死不知。
“應(yīng)該是一種特殊技巧?!?p> 這種二流武者觸碰到筋骨血肉煉體圓滿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想出些特殊的招式。
發(fā)力技巧就是阿蘇藏著的殺手锏。
現(xiàn)在臺下,都被阿蘇這一拳驚得一下安靜了下來。
等到姜云笈跳上臺,開始倒數(shù),眾人才回味過來,一瞬間山呼海嘯。
秒殺!
觀眾看中的就是這種出乎預(yù)料的視覺沖擊,直接一擊定勝負,人都飛出去了。
而后易曉風(fēng)果然沒有站起來,阿蘇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殺氣彌漫,觀眾們也跟著歡呼了起來。
姜云笈趕忙讓人過來把人抬走,眼看著一個壯漢出氣多進氣少,之前的友好比賽約定看來是完了。
“看來該說說這個阿蘇了,一開場就壞了規(guī)矩?!?p> 對于因為自己計劃受傷的易曉風(fēng),姜云笈覺得阿蘇開了個壞頭,也給他上了一課,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預(yù)定計劃來的。
走到阿蘇身邊,姜云笈還是拿出了自己主持人的職業(yè)素養(yǎng),拉起阿蘇的手,舉了起來。
“今天的的勝利者是阿蘇!現(xiàn)在……高呼他的名字吧!”
“阿蘇!阿蘇!……”
最開始只有下面的幾個托應(yīng)和,接著人群被氣氛感染,紛紛開始高呼阿蘇。
從來沒享受過千人高呼的草原少年,激動得渾身顫抖。
看著身邊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健壯得像頭狼人似的少年,姜云笈暗道:
“我真害怕這家伙激動的昏過去?!?p> 最終,上午的比賽不算如意,但是算精彩的結(jié)束了。
接下來就是兌換賭票的時間,本著支持老鄉(xiāng)的習(xí)慣,還是有很多人買了青州的易曉風(fēng)勝利,結(jié)果一下子被燕州來的家伙奪了頭彩。
兌換的人大約只有三成。
不過一粒粒碎銀子拿到手,還是大大的刺激了群眾,都沒想到還有這種玩法,雖然看起來很野蠻,不過還有什么比這事更能讓大家激動?
總之不管輸贏,全場都期待著明天的活動,而下午,是金鼎軒酒樓舉辦的打擂戰(zhàn)士分析。
這個主意還是姜云笈提出來的,就找了幾個說書先生,先寫好稿子,將每個參賽武者都寫的云山霧罩,幾乎都覺得逼格滿滿,單擰出一個,都像是能站到最后的。
“而我卻在恰爛錢……”
在金鼎軒三樓,剛送走徐老板,姜云笈看著一箱子銀兩,有些意外,居然能分到這么多。
早就定好的規(guī)矩,徐老板也不敢獨吞,依然分了四成。
樓下請的說書先生,可比姜云笈說書看起來專業(yè)多了,語調(diào)節(jié)奏,神態(tài)肢體動作,都牢牢的吸引著觀眾,帶著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姜云笈倚在圍欄處看了半天。
直到黃承武帶著黃樓到了,姜云笈才被提醒,回過神來。
黃承武帶著黃樓屏退了手下,然后與姜云笈進了另外一間屋。
這地方姜云笈知道,是黃樓自己在這里長期包下來的包間。
這些地方基本上兩父子都在用,姜云笈不由得有些佩服這黃家父子……
“還是郡守大人會玩啊……”
進了屋后,黃樓居然沒說話,一個勁給姜云笈打眼色,終于姜云笈注意到跟著他們父子進屋的,還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寬松衣袍的男子。
立即明白,這人身份恐怕不一般。
“你就是姜家老四?!”
尖銳的公鴨嗓率先開口,姜云笈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判斷,眼前這位是宮里來的。
立即躬身行禮道:
“回公公話!正是小子?!?p> “呵呵……從小習(xí)武,沒想到倒是有幾分你爹的機敏。”那太監(jiān)拈花指挑下頭上的斗篷。
這太監(jiān)鶴發(fā)童顏,面白無須,身上有淡淡香氣,從懷里掏出一條手絹,捂住鼻子,看了一眼姜云笈:
“聽聞你以身作餌,想引孟行云出現(xiàn)?”
姜云笈心里咯噔一下,率先把視線看向黃承武,見他訕笑的樣子,知道這位黃郡守定是把什么都交代了。
“回公公,不知孟行云是誰?”
“哼……你少在咱家面前裝蒜,黃大人可什么都告訴我了?!?p> 這太監(jiān)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冷笑著拆穿姜云笈。
有看了一眼黃承武,看他臉色還行,姜云笈對這位公公的來歷大致有了猜測:
“不知公公的意思……”
太監(jiān)冷著臉,端起黃樓剛倒的半杯茶水,沒有看任何人,自顧自的說道:
“皇后娘娘說了,四皇子從小瘋慣了,這次鬧得有些不愉快,也不能全怪他,誰都知道就藩這事是他的逆鱗,姜大人帶頭挑的事,四皇子也從來沒受過這委屈,所以鬧的有些大了,也不能全怪他,這不,特意讓咱家來看望看望青州姜家,免得誤會越來越大……”
聽這太監(jiān)講話,姜云笈臉色越聽越難看,猜中不是四皇子府上的太監(jiān),卻沒想到是他老母宮里的太監(jiān)。
“公公是來提醒小子……”
“甭費勁擱咱家這陰陽怪氣的試探,你若是有種就殺了孟行云!”姜云笈還沒說完,這太監(jiān)就搶先開口,且一臉不屑。
一句話差點沒把姜云笈噎死,有些不解他到底什么意思,卻見這太監(jiān)遞出一個盒子,扔在姜云笈身前。
隨后他便起身,往外走去。
黃承武和黃樓兩父子趕忙去送,那太監(jiān)出了門,戴上斗篷,卻沒有走,尖聲細氣的話傳進姜云笈耳中:
“娘娘的話我?guī)У搅耍瑬|宮要給你的東西,咱家也帶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便在黃家父子一路護送下大步離開了。
“東宮?太子!”
聽聞太子居然還特意讓這太監(jiān)帶了東西過來,姜云笈有些納悶,撿起地上的盒子,看著還有些臟兮兮的古樸盒子,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吱呀……”
不知道這盒子放了多久,被姜云笈幾乎是略帶暴力的掰開,一股陳舊的霉味撲鼻中,他發(fā)現(xiàn)一了一對奇怪的物件。
盒子靜靜躺著一對圓筒似的東西,手腕大小,湛藍光澤,上面雕刻著復(fù)雜的花紋,似乎蘊含了某種神秘的力量。
姜云笈看到兩個古篆浮現(xiàn)在花紋中,反復(fù)確認(rèn)后讀到:
“凌云!”
姜云笈拿出這兩個仿佛超大手鐲的玩意兒,一邊擺弄一邊自言自語:
“……不會想讓我用這玩意兒打死孟行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