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云宗的少宗主死了,就死在了天馬行的星舟上。
死的時候身無寸縷,死不瞑目。
旁邊死去的女伴的臉上,是一副驚恐的表情,就凝固在臉上,訴說著她死亡時所經(jīng)歷的恐懼。
周良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到了無以加復的地步,身上冰冷的氣息暴躁的飚射著,讓人不敢接近。
房間外面是一群驚恐不安的人。
“這……李寬,綠云宗的少宗主,他……死了?”
門口有人驚懼地說道。
“李寬是怎么死的?他可是元嬰期的修為!雖然說他的修為是靠丹藥堆上去的,但那也是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啊。
就這樣,死了?
連反抗的痕跡都沒有?”
“哎,你們知道了嗎?還有三個天馬行的人也死了,身上沒有傷口,神魂直接被滅絕。”
“魔物,一定是落腳城的那個吃人的魔物!它跑到星舟上來了!”
“停下星舟!我要下去!”
“對!這里我待不下去了,我要下去!”
“……”
房門外吵吵嚷嚷,越來越多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恐慌開始蔓延,人心驚亂,場面快要失控了。
周良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拿出兩片白布蓋住了兩具尸體。
熊燦從門外擠了進來,而后迅速關(guān)門。
迎著周良冰冷的目光,他說道:“我想,我應該是找到了那個魔物的藏身處?!?p> 周良的瞳孔瞬間一縮,視線如刀。
……
“干什么?關(guān)門干什么?事情都發(fā)生了,你們天馬行還想要置之不理嗎?”
門外有人喊道,房門被砰砰砰地捶打著。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了,熊燦擠開門口的一個胖婦人,走了出去。
此刻的樓道里,很多人都已經(jīng)將護身的法寶拿了出來,還有人拿著兵器,所有人都在臉色驚疑不定的看著四周。
熊燦低著頭匆匆走開,脫離了眾人的視線之后,他迅速發(fā)動了隱身術(shù)和龜息術(shù),悄無聲息地走了回來。
星舟上的乘客不是很多,大概四十來人,再加上天馬行的人,也不過是五十人。
此時上層的走道上已經(jīng)站了十多人,顯得有些擁擠。
熊燦悄悄穿過人群,來到了另一邊,靜默不動。
“周管事,發(fā)生了這樣的詭怪慘事,這星舟已經(jīng)是待不住了,你看看近處有沒有什么星球,就近??堪?。”
有人說道。
“就是就是,綠云星是去不了了!”
有人附和道。
周良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環(huán)視了一圈人群之后,就將視線放到了人群邊緣的三個人的身上,而后快速走過去說道:
“三位過來一下,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們。”
那三人互看了一眼,具都是一臉的疑惑。但也沒說什么,跟著周良來到了星舟尾部的位置。
“干什么吶?天馬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嗎?要躲起來說?!?p> 看到周良的行為,先前捶門的那個胖婦人不滿的嚷嚷道。
周良沒有去管她,來到船尾站定,回身看著那三人,面色忽然詭異地笑了笑。
就在那三人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們所站的位置突然地亮起出了一陣耀眼的白光,光亮迅速交織,組成了一個圓柱形的罩子,將三人關(guān)在了里面。
“周管事,為何……”
三人中的一人想要開口說話,卻猛然間,一兩道光輝燦燦的光芒突兀地亮了起來,將罩子里的三人照射了一個通透。
早已藏在暗中的熊燦,全力發(fā)動了破妄之眼。
雙眼迸發(fā)出的燦爛光輝有如實質(zhì),穿透了那三個人的身體,而且,他的視線著重照顧了那三個人的腦袋。
在破妄之眼下,他在其中一個人的識海里見到了一小團黑色的陰影。
“右邊!”
熊燦大喊了一聲。
正在全神戒備的周良雙手瞬息一動,就將三人中的右邊那人給單獨攝拿了出來,地板上的光芒瞬間亮起,交織出了一個圓形的罩子將之包在了里面。
另外解脫出來的兩人臉色驚駭,正想要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卻發(fā)現(xiàn)圓形罩子里的同伴突然渾身抽搐,呼吸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動作,雙眼一翻,后仰倒在了里面。
緊接著,罩子里的人就緩緩地站直了身體,睜開了一雙陰森可怖的猩紅眼眸,猙獰的笑容擴散,牙齒森白。
“嘿嘿,被發(fā)現(xiàn)了呀?不好玩了……桀桀桀!……”
那人陰森的怪笑著,目光掃視過走道里驚懼著的一群人,最后將視線盯住了緩緩現(xiàn)身的熊燦,眼神里竟然帶著贊賞的神色,說道:
“小子,你很不錯!有沒有興趣……”
“興趣尼瑪呀!”
熊燦爆喊了一句,虛空步早已踩出,打神棍被他拿在手上,對著圓形的透明罩子一棍敲下。
“咚”的一聲悶響,罩子里的人就像是被十幾萬伏的電棍給電了一下一樣,當場抽搐。
“咚!”
又是一聲悶響,打神棍再次敲下。
罩子里的人抽搐不止。
“咚咚”聲不絕,罩子里的人只剩下了抽搐的份。
熊燦手里的打神棍如狂風暴雨般砸下,罩子里的人已經(jīng)抽出成了一團。
然而,就在熊燦以為事情即將這樣結(jié)束的時候。罩子里的人卻猛地站直了身體,發(fā)出了一聲來自地獄般的嚎叫。
“嗷!~”
正在歡快敲著打神棍的熊燦悚然一驚,火速后退。
“咔嚓”聲響,透明的罩子上出現(xiàn)了裂痕。
這一幕看得熊燦是心驚肉跳,不僅是他在心驚肉跳,走道里的所有人都在心驚肉跳,已經(jīng)有人見勢不妙向后逃去了。
“哼!”
周良一聲冷哼,同時一抬手,讓天花板迅速移動裂開了一個三米寬的口子,上方的星空景色清晰可見。
狂風呼嘯中,他一抬手就把即將破裂的罩子給遠遠丟了出去。
裂開的天花板迅速閉合,呼嘯的狂風消失。
接著,星舟的船身發(fā)生了一陣傾斜,讓眾人都感到了一陣身體被拉扯的感覺。
“好了,那魔物追不上來了?!敝芰颊f道,樣子看起來是松了一口氣。
看到這一幕,走道里驚慌的眾人這才緩了過來,驚魂未定。
熊燦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呼出了一口氣。
危險解決了,暫時不用擔心了。
只是,這打神棍的威力就讓他很不滿了:“什么破棍子啊,那樣的魔物都打不倒??匆院笥袥]有機會吧,把這棍子的品質(zhì)提升一下?!?p> “多謝閣下相助,天馬行感激不盡!”周良對著熊燦恭敬說道。
“呵呵,力所能及嘛,不用客氣?!毙軤N笑道。
周良正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旁邊的那兩人卻一臉悲憤的看了過來,其中一人說道:“周管事,我朋友就這樣被你丟進了星空里……
是你害死了他!”
“唉!~”周良一聲長嘆,說道,“兩位,不是我不想救下你們的朋友。
實在是……那魔物實力過于強大。
要是剛才它逃脫出來,別說你們會有危險,就連我能不能在他手下活命都難說。
剛才,我也只是借助星舟的陣法,才暫時將他困住而已。
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集合了星舟所有的陣法力量,卻依舊困不住他。這要是讓它逃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那我認識了一百多年的好友,就這么沒了?”那人依然是滿臉悲憤。
“碰上這等禍事,周良也只能是盡力而為了。至于你們好友的事……天馬行會補償?shù)??!?p> 話說完,周良也沒有心思再說下去,感激地看了一眼熊燦就走了。
對于現(xiàn)在的周良來說,這兩人的朋友的事還只是小意思,那位死掉的綠云宗少宗主,才是真正的事情大條。
綠云宗掌握著整個綠云星,實力強大,就算是放眼整個陰陽大世界,也是排得上號的。
一想到綠云宗那個極度護犢子的宗主夫人,周良就一陣陣的頭大,頭皮發(fā)麻。
多年來在這片區(qū)域做事,他太了解綠云宗了。
這一次,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熊燦一路走過,迎著走道上眾人感激的目光,還有贊美和道謝,他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迅速回到了中層,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突然地,他疑惑著停了下腳步,看向了隔壁花常在的房門:怎么剛才沒有看到他人呢,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動靜?
就在他想要過去敲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房門從里面打開了。
“啊!”
見到熊燦居然就在幾米外看著自己,剛剛開門的花常在驚得啊一聲,牙疼的看著他說道:“熊二,你看著我干什么,我是男的?!?p> “我不信,你脫個衣服讓我看看?!毙軤N微笑著說道,拿出了兩根煙,遞給了他一根。
花常在一臉惡心地接過煙,說道:“我還懷疑你是不是女的呢,你先脫了給我看看,你脫我也脫?!?p> “滾蛋!”熊燦吐出一口煙氣,罵了一聲,接著說道,“你剛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異常?什么異常?”花常在疑惑。
“星舟上有一個魔物,后來被捉住,丟到星空里去了?!毙軤N說道。
“什么?!”花常在一臉驚愕,“竟然有魔物?……你別騙我。”
“騙你干什么,你問婆婆?!毙軤N說著,指了指正在走過來的一位老嫗。
那是個彎腰駝背的老婆婆,拄著拐杖。見到熊燦伸手指向了她,菊花般的笑了笑,露出嘴里不多的幾顆牙齒,走過來說道:
“這星舟上,是闖進來了一只魔物,不過放心好了,被丟出去了。你旁邊的這個小伙子可是立了大功呢,是他將那魔物逼得現(xiàn)身了的?!?p> 老嫗對著花常在說道,說完深深看了熊燦一眼,贊道:“小伙子,你很不錯!”
說著,最后又看了花常在一眼,顫巍巍的轉(zhuǎn)過身,走過幾步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走進去,房門自動關(guān)緊。
花常在皺眉,看著熊燦說道:“熊二,你一開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熊燦笑了笑,看著對面關(guān)緊的房門說道:“當時我只是懷疑,沒想到是真的?!?p> 花常在抽著煙,抬起了頭來,疑惑著說道:“我剛才,怎么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呢?”
熊燦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而后緊盯住了剛剛被關(guān)上的房門,身體瞬間繃緊。
你很不錯,你很不錯……
“那個魔物,他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我靠!有沒有搞錯!
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