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號-艦長室。
第二次做客黎明號，再次看到王睿那滿頭花白的須發(fā)和蒼老的面容，真的很難想象眼前的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實際上卻是跟他哥哥一個年紀的青年。
都說少年老成必是承擔了不該他這個年紀該承受之重，王睿肩上所肩負的重任之大，從他自身的情況可以看出一些。
而一個月前，兩人私下談話的時候，王睿還曾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希望自己能接他的班。
當時，方羽的想法是拒絕的。
沒有別的原因，單純的就是不想被這所謂的責任給束縛，他身上背負的事物已經夠沉重的了，再加上王睿這邊的，他真接下來，恐怕真的會不堪重負。
說來說去，還是覺悟的問題。
他沒有王睿這種大義的精神，做不到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這種程度，他只顧得了自己和自己的小家。
當然，這不是說他就真的完全不顧‘大家’了，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方羽還是懂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能幫他肯定盡己所能，但也僅此而已。
哪怕是事到如今，他的選擇依舊沒有變，王睿的擔子他依然不會接過，而他也相信，王睿不可能把所有投注在自己身上，肯定有預想過自己拒絕的可能。
凡大局者，都不會只預留一條路，也就是說王睿必定會有另外的安排。
就比如李莊，不僅是半圣強者，而且還跟王睿共事這么多年，基本上也算是知根知底，還是黎明號的二把手，威望也足夠了，論資排輩，沒有人比其更合適了。
怎么說也輪不到他這個半路插道的外來者。
此時先不提，畢竟現在王睿人還尚在，多想這些沒有意義不說還有點咒人家的意味，三人閑聊了一陣之后，話題回歸主題。
“方羽，之前你在電話中說有事想要問我，我當時聽你的語氣挺著急的，說來聽聽，我看我能不能幫到你什么。”
方羽點了點頭，接著開口道：“我也說不清狀況，此次前來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下王哥你，我想知道，當初你們那一批人中有沒有人逐漸感情缺失？就是那種不知不覺間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不在意，變得淡漠?！?p> “怎么會？！”王睿乍一聽方羽所言，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從他露出的這個表情就可以看出，前者顯然是是知道些什么的，也證明方羽找對人了。
相對于王睿的驚震驚，一旁的李莊就顯得很平常，平常的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方羽和王睿兩個人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不過這對他來說都是常態(tài)了，愣了愣之后很自然的坐在一旁做傾聽狀，以前王睿跟別人聊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他當時也是聽的云里霧里的。
這邊，方羽見王睿這個反應，當即眼前一亮，連忙追問道：“王哥，我現在的情況嚴重到什么程度了？”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在此之前方羽心中是忐忑不安的，而現在在得知王睿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心里反而沒那么怕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說的這個癥狀跟當初我們某位同伴被魔神意志侵蝕了的狀況一模一樣，起初一開始那位同伴的狀況和你現在一模一樣，對周圍的一切變得冷淡，而后越來越嚴重，到最后更是視生命如草木，變得極其危險，一個擁有超凡之力的存在在當今社會有多可怕想必你也清楚，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將他囚禁，可是第二天那位同伴卻詭異的從監(jiān)牢里消失了。”
“照王哥你這么說難道我在不知不覺間也被魔神的意志侵蝕了？”
“我不知道?！?p> 王睿搖了搖頭回道。
按道理來說，如今天道雖然處于崩塌階段，但還尚存，沒有特殊的情況，魔神意志根本無法跨越虛無之間降臨現世，別說現世就連連接著虛無之間的諸神世界-靈界對方也無法降臨。
念及此，王睿開口問道：“方羽，你是什么時候出現這個異況的？”
“什么時候？”
方羽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回道：“具體什么時候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在半個月前吧?！?p> “那你這一個月之內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做夢夢到一些超出你認知的事物？”
聞言，方羽再次陷入回憶，經過幾個月前那次生命躍遷之后，他的記憶力比之以前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雖不說事無巨細，但也有個大概，可通篇回想下來，記憶中的畫面都沒有與之自身這個情況有關聯的異況。
連續(xù)回想了三遍加深記憶，觸發(fā)更多的回憶畫面依然沒有結果的方羽望向王睿搖了搖頭。
見狀，王睿也沒轍了。
畢竟這不是他的專長，要是白靈在就好了，她就是轉攻這方面的專家，有她在一定能搞清楚方羽現在的狀況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
可惜，當初的同伴如今只剩下他一人。
思索了片刻，王睿提議道：“方羽，我建議你留在黎明號住些時日，正好可以通過監(jiān)控時刻關注你的狀況，你看如何？”
“我沒問題?！?p> 方羽想都沒有想的便答應下來。
自身的這個異況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一日不弄清楚他就一日難安心。
只有弄清楚了自己到底怎么了，才能對癥下藥，想方法解決。
唯一遺憾的是，一直很靠譜的諸神系統(tǒng)這一次卻不靠譜了，他問其他事的時候諸神系統(tǒng)都能對答如流，可一旦涉及到這個問題，諸神系統(tǒng)就宕機了，不是如此的話，他也根本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有什么疑問，問諸神系統(tǒng)就完事了。
怨言自然談不上，一路以來，諸神系統(tǒng)已經幫了他很多，而且，諸神系統(tǒng)萬能的標簽也是他自行打上的。
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萬能的說法，缺憾才是真實，太過完美無瑕只會讓人覺得虛假。
......
就這樣，為了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方羽開始了自己在黎明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