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shí)明月。
韓國都城,新鄭。
“戰(zhàn)國七雄,大秦國最先吞并的韓國,韓國還在,那么其他的五國也應(yīng)該還在,”
看著眼前這座古老、有點(diǎn)破舊的城池,泰猛很不開心,覺得樂園不守信用,說好送他進(jìn)入秦時(shí)明月世界時(shí),盡量讓他離那個虛行者遠(yuǎn)一些的。
要么將他弄到西方的秦國、要么將他弄到東方的齊國、或者北方的趙國、南方的楚國都行。
可把他送到位于版圖中心處的韓國來算什么事?
他還想通過降臨的位置來判斷那個虛行者位于那個國家呢,現(xiàn)在讓他處于版圖中心,這叫他如何判斷?
泰猛一邊走進(jìn)新鄭,一邊在腦海中問道;“樂園,你說可以為我開放一些鍥約獵殺者才有的特權(quán),解除對協(xié)議獵殺者的部分限制,都給我說來聽聽,”
樂園一連給出了七八個特權(quán),而且他若是遇上那個虛行者,樂園給出提醒后,他可以不用立刻進(jìn)行獵殺。
可泰猛卻有些不樂意了,他詢問那個虛行者的身份,樂園卻不告知。
“虧我這么信任你,”
泰猛咬牙道;“早知道,進(jìn)來前就該把一切了解清楚再說,”
隨后,樂園往他腦海里灌了一些東西,是這個世界的各種語言與文字。
都不要他花時(shí)間來練習(xí)一下,張口就會。
不知不覺間,泰猛已經(jīng)穿過長長的城門、步入了城中。
城中倒也繁華,處處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寬闊的大街上、有王公貴族、有富甲商人、有小廝小販,轂擊肩摩、絡(luò)繹不絕,喧嘩聲響徹而起
他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韓國地處黃河中游地區(qū),土地面積和國力,是七國中最小與最弱的,而且韓國東部和北部都被魏國包圍、西有秦國、南有楚國、完全沒有發(fā)展的空間。
這個位置,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膶擂?,但也正因?yàn)檫@個特別的地理位置,經(jīng)常有各國之人來往,所以街道上的人群,在穿著打扮方面、差別很大。
“先找個地方飽餐一頓,順道想想該怎么完成這次獵殺,”
泰猛一邊往前走、一邊思忖,同時(shí)還在尋找美味佳肴,遠(yuǎn)處一座奢華而精致的樓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紫蘭軒。
泰猛的腳步微微停頓,看到紫蘭軒,他腦海里頓時(shí)涌現(xiàn)出諸多人物來。
紫女、衛(wèi)莊、韓非、姬無夜、墨鴉、白鳳、焰靈姬、紅蓮、弄玉……。
“紫蘭軒,”
泰猛的眸子微微一瞇,有數(shù)十個念頭在他腦海里轉(zhuǎn)動,駐足片刻后,他走進(jìn)一個旮角里,花4個積分兌換了一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然后才走進(jìn)紫蘭軒。
里面鶯鶯燕燕,脂粉氣太重,泰猛很是不喜歡,有女子上來招呼,他罷了罷手,示意對方離自己遠(yuǎn)點(diǎn)。
“要一間最好的包房,”
泰猛隨即問道;除了酒,可還有美食?
“來紫蘭軒只找吃的,公子還真是特別,”妖嬈的女子,細(xì)聲細(xì)語,掩面輕笑,不過招待這樣的客人,可比招待那些老色比好多了。
“好好說話,”
對方的聲音,都快酥到骨子里去了,泰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他白眼道;“到底有沒有吃的?”
“這世間還有如此不解風(fēng)情的公子哥?”
女子面色一僵,輕笑道;紫蘭軒什么都有,不知公子想吃什么,隨后奴家就去給你準(zhǔn)備。
“……給我準(zhǔn)備十只烤全羊,五十斤牛肉、再來三十條最好的烤魚,還有最好的酒來五斤,”
“????”
女子石化在原地,一臉目瞪口呆,眼睛珠子都差點(diǎn)驚掉在地上。
泰猛察覺到女子沒跟上來,腳步停下,偏過頭來,道;“嗨,你發(fā)什么呆呢?”
女子立即回神,恢復(fù)原來的姿態(tài),笑吟吟的問道;“公子是要在紫蘭軒宴請群客嗎?”
“請客?”泰猛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就我一人,”
女子再次楞住,“奴家隨后便去給公子準(zhǔn)備,”
看穿著打扮、談吐舉止,泰猛怎么都不像是來搗亂的,再說了、來紫蘭軒搗亂,那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不是。
關(guān)鍵是紫蘭軒開門做生意,沒有拒絕客人的道理。
泰猛隨女子登上樓梯,走向二樓。
在經(jīng)過廊道時(shí),泰猛透過一間屋門的縫隙,看到了一個身著黑金色服飾、滿頭銀發(fā)的青年站在窗邊,他雙手環(huán)抱于胸,目光直視窗外。
青年似是心有所感,豁然間偏過頭來,瞳孔中有一抹精芒一閃而逝,他橫眉劍目、神色冷酷。
從穿著打扮和樣貌來看,泰猛便知道那個青年是誰了,鬼谷的傳人之一、流沙未來的主人——衛(wèi)莊。
女子領(lǐng)他來到包房后,便退了出去、將門掩上,然后去了另一間豪華、寬闊的房屋中,里面有一紫衣女子,正端著一壺酒要出去。
“瑤依,”
看到進(jìn)門來的姑娘,紫衣女子微微一怔,“搖依,你不在下面招呼客人,怎么跑上來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被喚作搖依的女子神色怪異道;“姐姐,咱們紫蘭軒來了一個怪人,”
“怪人?”
紫衣女子愣了一下,笑問道;什么怪人?
搖依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紫衣女子也為之瞋目結(jié)舌,“十只烤全羊,五十斤牛肉、三十條最好的烤魚,酒五斤?”
紫衣女子看著搖依問道;“你確定自己沒聽錯?真是他自己一個人吃?”
“沒有,我還跟他確認(rèn)過,”
搖依如撥浪鼓一般搖頭,她問道;姐姐,要不要跟他準(zhǔn)備啊?
紫衣女子道;“既然客人點(diǎn)了這些,哪有不準(zhǔn)備的道理?你去吩咐后廚,我隨即過去瞧瞧,”
包房內(nèi),泰猛右手微握成拳、抵住太陽穴、手肘靠在桌上,左手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雙眸緊閉、陷入了沉思。
“可以通過爪牙找到他,并且伺機(jī)除掉他的爪牙、削弱他的實(shí)力,”
泰猛想到了那已經(jīng)死去的127個獵殺者,這些人雖死,但對他來說、并不是一點(diǎn)價(jià)值都沒有。
獵殺者的死,意味著戰(zhàn)斗,戰(zhàn)斗、意味著痕跡,有了痕跡、他便可以順著痕跡窺探出蛛絲馬跡。
不過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靠他一人,無法完成。
所以,他需要掌控一個勢力、一個很大的勢力,替他探查最近四年來發(fā)生的事情。
“羅網(wǎng),既是七國中最可怕的殺手組織、也是最強(qiáng)大的情報(bào)網(wǎng),若是能將其掌控,七國能有多少秘密躲得過我的眼睛?”
泰猛暗暗思忖,“只是這個組織位于秦國,說不定已經(jīng)被那個虛行者掌控,我若前去,豈不成了自投羅網(wǎng),”
泰猛心想,那人既然是來自未來,肯定跟他一樣,對秦時(shí)明月的走向、發(fā)展極為了解,而對方既然想要改變世界、扭轉(zhuǎn)命運(yùn),多半會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勢力。
這一點(diǎn),從死去的127個獵殺者便可以得到證實(shí)。
然而對方不可能慢慢白手起家,自己去創(chuàng)建一個勢力,多半是強(qiáng)行掌控某個勢力。
如果要掌控一個勢力為己所用,羅網(wǎng)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要掌控一個國家,最好的選擇是大秦。
掌控了大秦,就等于掌控了羅網(wǎng)。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羅網(wǎng)都不會是他的最佳目標(biāo),位于其他國家的組織勢力,同樣有可能已經(jīng)被那個虛行者掌控,只不過機(jī)率的大小不一罷了。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將在這里,或者已經(jīng)成型、但不到幾個月的流沙組織,是他最好的目標(biāo)。
屋門被推開,打斷了泰猛的幽幽思緒,他抬頭看去,只見是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端著幾壺酒走了進(jìn)來。
泰猛神情一凝,女子有著天使般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渾身上下、嫵媚誘人,但卻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她眼中波光流轉(zhuǎn),但卻暗藏鋒芒,令人望而生畏。
面對泰猛的目光,紫衣女子神色如常,安靜自若的端著手中的托盤,玉壺光滑透亮、倒映出她那張嫵媚的臉龐。
“美貌與智慧共存,嬌媚與仗義共生,紫蘭軒之主——紫女,”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話一字不落的進(jìn)入到了紫女的耳中。
紫女的眸子微微放大,面露啞然之色,也不知道是驚訝泰猛知道她的身份,還是驚訝泰猛對她的夸贊。
“公子剛剛是在夸我么?”
紫女盈盈一笑,聲音不大,卻自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魔力,她實(shí)在是不像一個青樓花叢的老板娘。
“……啊,夸你?我夸你了么?”泰猛一臉茫然。
紫女臉色一僵,泰猛的回答,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紫女看了他一眼,身子微微屈蹲、將五壺酒一一拿來放在桌上“公子,這是我紫蘭軒最好的美酒蘭花釀,請公子品嘗,”
泰猛道;“先放一放,”
他隨后又道;紫女姑娘,坐下來聊一會兒唄。
直男的世界、就一個字——直。
紫女臉色一滯,在泰猛的對面坐了下來,她不信泰猛只是來吃東西的、也不信泰猛能吃下那么多東西,于是就想看看對方來紫蘭軒到底有何目的,所以面對泰猛的邀請,她便沒有拒絕。
而眼前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就如搖依所說、是個怪人。
“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紫女坐下后,見泰猛久久不說話,她便開口打破這略微有點(diǎn)沉悶的氣氛。
泰猛不答反問,“紫女姑娘,流沙可是已經(jīng)創(chuàng)立?”
話落,紫女臉色劇變,赤練劍如毒龍出沒,在其背后盤旋,隨時(shí)給泰猛最致命的一擊,‘流沙’這兩個字,觸動了她的神經(jīng)。
剛建立不久的流沙,對方是如何知曉的?
“別緊張啊!”
泰猛絲毫不在意,以手指著自己、輕笑道;我、不是壞人。
“你是什么人?是如何知道流沙的存在?”紫女目光凌厲,此刻她的身上沒有一絲絲嬌媚,唯有逼人的寒芒。
“電視上看到的,”泰猛相當(dāng)?shù)恼\實(shí)。
“電視?”紫女一臉疑惑,她從未聽過名字如此奇怪的組織。
泰猛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但也沒解釋,他說道;流沙創(chuàng)立,在場的有紫女姑娘、九公子韓非、相國大人之孫張良、鬼谷傳人衛(wèi)莊,我可有說對?
紫女心中驚駭,此人難道當(dāng)日就在房屋周圍,偷聽了她們的談話?
這是唯一的解釋。
但也由此可以看出,眼前這人的武功定然深不可測,否則不可能不會不被她們發(fā)現(xiàn)。
泰猛伸手在紫女眼前晃了晃,笑問道;“紫女姑娘,你們流沙還缺不缺人手?”
“公子想要加入流沙?”紫女回神,目光緊盯著泰猛。
泰猛如小雞啄米,一臉希冀,“你看我可以嗎?我很厲害的,”
“這我得先去問問,請公子稍等片刻,”紫女道;
“快去快回、我等你哦,”泰猛露出個迷人的笑容。
紫女起身、緩緩離去。
看著離去的紫女,泰猛嘴角掀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紫女出門后,他給自己倒了杯酒。
味道還行。
喝了半杯,他又開始閉目沉思。
突然,一道凌厲至極的劍芒自窗邊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