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逃
陳岱林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名女子,他并不記得自己認(rèn)識這么一位武藝高強(qiáng)的女子,跟張督開過招而不落下風(fēng),這起碼也是一名九品實(shí)力的高手了吧?
女子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傻眼的陳岱林。
她身穿紫色窄袖緊身衣,身段玲瓏,蛾眉螓首,臉上仿佛掛著猶如萬年冰山的寒霜,透露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看向陳岱林的眼神也是如此,但同時還帶了一絲打量。
這……陳岱林看清女子的面貌后,心底贊嘆她的美貌時也多了一點(diǎn)納悶,這眼神自己貌似在哪見過,但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我們曾經(jīng)是否相識?感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陳岱林再傻也知道自己此刻得有所表態(tài),于是向那名女子表達(dá)謝意的同時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受人所托罷了。”
冷霜女子平靜回應(yīng),沒有搭理他的問題。
“受人所托?受誰之托呢?”
陳岱林有點(diǎn)好奇這尊大神是誰請來的,他心中隱隱指向自己母親那邊,這個猜測還算合理,但母親那邊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險的?
“先逃出去再說,等脫了險我再告知于你?!?p> 冷霜女子沒有再與陳岱林閑聊,她轉(zhuǎn)身看向張督開,左手持劍,右手按劍,面色肅容。
“你是何人?阻攔我們殺了陳岱林,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p> 張督開看著這個不知那冒出來的九品高手,皺了下眉頭。
“有人不想他死,所以我便來了。”
冷霜女子回答了張督開的問題。
“就憑你一人?這位姑娘,在下勸你好好掂量掂量,雖然你看起來實(shí)力不弱于我,但我們這里這么多人,你以為憑你一人能夠翻起多大波浪?”
張督開對這女子的身手有些忌憚,為了不想節(jié)外生枝,他希望自己能夠用言語勸退此人。
“抱歉,今天沒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殺得了他。”
冷霜女子搖了搖頭,不為張督開的話語所動。
她將左手那柄劍重新掛回腰上,雙手同時做出按劍的動作,這一看上去她的兩柄劍居然都大小一致,只是各自樣式不太一樣罷了。
在一旁的陳岱林聞言有些受寵若驚,他開始愈發(fā)好奇這尊大神到底是誰請來的同時,也對自己的魅力有了些許感慨。
張督開聞言冷哼一聲:“不識時務(wù),想死我便成全你?!?p> 他沉聲喝道:“都過來!”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古劫垂海雅珠兩人先后趕到,接著便是清月教的兩名上三品弟子,總共五名上三品高手。
再然后便是古星門實(shí)力雖低但卻有數(shù)量優(yōu)勢的眾多弟子,清月教這邊的低階弟子也陸續(xù)趕到。
密密麻麻的人頭圍在一起,光是人數(shù)上的壓制便足以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了,更別說面對這幫豪華陣容的只有區(qū)區(qū)兩人,無論實(shí)力或者數(shù)量都是處于劣勢。
陳岱林望著這一幕,因?yàn)榕痈呤值牡絹矶鸬南矏偭ⅠR煙消云散,接著他掃視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更是慘不忍睹。
甲字死士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擁有上三品實(shí)力的他卻被人打得生死不知,而楊管家雖然意識看起來還清醒著,但毫無疑問他已經(jīng)沒有再戰(zhàn)斗的能力。
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而狼行衛(wèi)百戶翟永光倒是比較頑強(qiáng),還在與人纏斗著,不過看那氣喘吁吁的疲乏神情,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張督開盯著冷霜女子,面色淡漠地說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離開這里,不然就死!”
冷霜女子這一次沒有搭理他,她輕聲對身旁的陳岱林開口道:“我只能救得了你,其他人我愛莫能助。”
這一次陳岱林徹底震驚了,他沒想到這名女子高手竟然如此自信,在如此多人的面前還能說出將他救走的話語,即便只能救走他一人,哪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冷霜女子知道陳岱林的疑惑,她輕聲解釋:“待會我會出手先將他們所有人纏住,拖延不了多久,但你便能先逃走,因?yàn)槟愕乃俣群芸欤覒?yīng)該可以支撐到你完全逃離他們的視線。
接著我隨后便脫身追上你,不過機(jī)會只有一次,你的身法要施展到極致,若是等我實(shí)在支撐不住了你還沒能脫離他們的視線,接下來就只有我一人能脫身了?!?p> 陳岱林相信這名女子的話,她那平靜的神色平淡的話語,無一不在告訴著陳岱林,這名女子有來去自如的能力。
他看到這名女子原先雙手持劍的動作,轉(zhuǎn)變?yōu)殡p手握住劍柄,似乎隨時都要準(zhǔn)備出手的樣子,突然出聲道:“等等!”
“嗯?”冷霜女子回過頭,皺眉地看著陳岱林,語氣有點(diǎn)不耐地說道:“還在猶豫什么?現(xiàn)在這個處境不是鬧著玩的,你如今還有傷在身,等下能否逃脫得了都是兩說?!?p> 聞言陳岱林苦笑了聲,他對這名冷霜女子拱了拱手,輕聲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派來救我的,但事后結(jié)果如何,你都可以向他拿應(yīng)得的報酬,同時跟他解釋一句:“陳岱林不愿一人臨陣脫逃?!北阈辛??!?p> 在冷霜女子微愣的目光中,陳岱林繼續(xù)解釋道:“若是我先逃走了,這幫人將會成為對方威脅我的籌碼,或者說憤怒下將他們殺了也說不定,哪逃走了的我,毫無疑問將會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下?!?p> 陳岱林用手指了指甲字死士和楊管家以及翟永光他們。
“他們只不過是你的手下,你是堂堂晉王世子……”
冷霜女子似乎有些無法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在她看來,陳岱林一人的性命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寶貴得多。
“是,他們是我的手下,我的身份也確實(shí)比他們要高貴得多?!?p> 陳岱林想起這具身體最深處的記憶,有點(diǎn)無奈,但也有點(diǎn)認(rèn)可,他開口說道:“但正因?yàn)樗麄兪俏业氖窒?,所以我才更不能拋棄他們,自己一人臨陣脫逃。因?yàn)槲业愶w武曾跟我說過一句話:從我陳家出來的男人,可以做不到死得轟轟烈烈,死得其所,但永遠(yuǎn)都要做沙場最敢死的那個!永遠(yuǎn)不能做丟下同伴的卵蛋!”
陳岱林露出微笑,他神色露出向往:“我從小就以我是陳家出來的男人而驕傲,我希望我能始終履行做陳家男人就要做到的責(zé)任?!?p> 冷霜女子眼中露出了一絲欣賞,她開始對陳岱林有了新的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