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對如薇有幾分印象,想來是以前有那么片刻遇見過,娘也真是的,居然從來都沒真正帶我見過她……”
陳岱林心生郁悶,早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強有力的盟友他就從家里一并帶來了,這樣也能少點被人刺殺的風險。
陳飛武搖了搖頭,“如薇的真實背景爹也不太清楚,但應該是有些故事的?!?p> 陳岱林聽了一愣,正當他想要出聲詢問時,晉王陳飛武先開口道:“她入周家的起因恐怕有些復雜,因為那幾間地下練功房的環(huán)境你也知道,終年暗無天日,極容易給人帶來心里上的壓迫,所以連爹也很難想象如薇能夠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待了十幾年之久還能夠勤勉修武?!?p> 陳岱林聽了頓時有些感慨:“怪不得我跟人家同樣年紀,但她修為卻比我高上太多?!?p>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也無需自卑,她的經(jīng)歷可能要比較坎坷點?!?p> 陳飛武笑著安慰了下自己的長子:“你也很不錯了,上三品實力在燕國內已經(jīng)是出類拔萃,若是沒有晉王嫡長子這個負擔的話,恐怕還要更高,未來躋身大宗師境界也說不定。
不過現(xiàn)在……唉,爹現(xiàn)在都有點擔心你能否晉升到九品境界了,說來也是爹耽誤了你?!?p> 陳飛武拍了一下陳岱林的肩膀,心生愧疚,他一直明白自己長子的心愿,對什么王侯爵位的并不在意,他所向往的,其實是能夠逍遙闖江湖的自在生活。
陳岱林笑了笑,“什么耽誤不耽誤的,以前林兒也小,想的東西比較簡單,逍遙闖江湖不過是個借口,重點是能貪圖安逸罷了。
林兒現(xiàn)在就享受著世子殿下這一身份帶來的榮譽和安樂呢,但我也不好一直只得到不付出,所以這個身份該是什么負擔就扛著便是,無所謂?!?p> 陳飛武似乎不太相信陳岱林的話語,但他也知道孩子大了,不需要他來哄,所以也就露出了老懷安慰的笑容。
他知道他另外兩個兒子一直埋怨他的區(qū)別對待,給林兒的待遇要比他們兩兄弟的要好得多,但他們兩人也不想想,自己有那福分去享受陳岱林的待遇嗎?
不關乎正室側室,也不關乎嫡出庶出,就只關乎于晉王世子這個看似威風的稱號——沒有過人的實力,做上這個位置哪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晉王并沒有任何偏袒的行為,相反,他不讓其他兩個兒子做上晉王世子這個位置,就已經(jīng)是對他們最好的待遇了。
“該說的爹也都說了,未來的路就靠你自己好好走,相信你不會讓爹失望。”
陳飛武轉身看向隔著窗戶的太陽,有些期待地說道,如今的陳岱林表現(xiàn)可以說是毫無挑剔,之前在平原上說的那番話就可見一斑。
他此番帶了兩個心腹過來,不止是僅僅存著帶幫手的心思,也是為了能夠讓他們見到陳岱林的進步,他相信自己的長子不會讓自己失望,肯定會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最好的一面。
“放心吧,爹,您就盡管去并州安心守邊疆才是,等您什么時候想退休了就吱個聲,兒子我隨時來接替您?!?p> 陳岱林樂呵呵地說道。
“你這小子,爹還沒老呢,就這么迫不及待霸占爹的產(chǎn)業(yè)?沒門!”
陳飛武沒好氣地踹了陳岱林一腳,后者笑著逃開了。
……
康定十二年中,大燕晉王世子陳岱林再次面臨生死危機,此次對手來勢洶洶,高手不下百人,更是設計誘騙陳岱林赴險,令他差點走投無路。
關鍵時刻幸虧狼行衛(wèi)百戶翟永光通信及時,晉王殺到,千騎黑龍軍以席卷平原之勢將敵人通通擒獲,世子殿下得以幸免于難。
數(shù)名俘虜不忍牢獄之苦,報出京城云滿樓為賊子聚首地點,于是京兆府尹與羽林衛(wèi)聯(lián)合查辦此處,然而賊子早已人去樓空,無功而返。
燕皇大怒,所有俘虜盡皆判死刑,命京兆府尹仍舊嚴格搜查未落網(wǎng)的賊子,同時羽林衛(wèi)更是增添人手,日夜巡查永安城,尋找賊子動向。
與此同時,晉王陳飛武率領千騎黑龍軍返回邊疆,御史給事中的奏折終于緩緩消停……
而世子陳岱林和狼行衛(wèi)百戶翟永光的名聲,再次名揚京城!
……
“這么說來,教主是希望我這邊能派出高手與你一起劫牢獄,將你的弟子解救出來?”
一處昏暗的客棧房間內,全身被籠罩在黑袍內的男子語氣有些許棘手意味,對那名嫵媚女子問道。
“是,同時我也希望盟主您能給我們幾萬兩黃金作此次我教損失慘重的補償,因為您也知道,為了能夠將那世子陳岱林斬殺在平原內,我教幾乎全軍覆沒,僅剩我和師妹二人逃離。”
海雅珠語氣有些兔死狐悲,她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從當天的平原一役中走出來,因為那幾乎是完全宣告她的幻想破滅,從進軍成為永安城最大殺手勢力的野心,到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落魄,這種致命打擊可想而知。
聞言站在黑袍男子身側的張督開有著些許動怒,他沉聲說道:“海教主這會可就有些獅子大開口了,此次我們的目標陳岱林仍舊平安無事,此前我們的約定本就不作數(shù),你還又要救人又要銀子的,未免也太得寸進尺了!”
說完后張督開劇烈咳嗽了聲,他那天被寧如蹤打得傷勢至今還未痊愈,只能說寧如蹤的“意”實在霸道。
黑袍男子抬手制止了張督開的說話,他看似略微沉思了一番,隨后他望向在一旁待著的古星門門主古劫垂,問道:“古門主也是同樣意思?”
古劫垂當日平原戰(zhàn)役雖然也是損失慘重,但不知是不是某個人性奇怪的心里作祟,他看到清月教比他們更慘后反而沖淡了一些悲傷,還隱隱有些開心,所以倒沒有海雅珠說話那么直接。
“嗯……在下跟海教主想法一樣,也是希望能夠將人救出來,畢竟那是我古星門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力量,至于銀子的話,在下無功不受祿,也就不敢貪得無厭了?!?p> 古劫垂不敢得罪黑袍男子和張督開,語氣斟酌著說道。
聞言海雅珠臉上古井無波,她才不理會古星門是何想法,反正她清月教的補償是一定要拿到的。
黑袍男子聽完他們兩個的說法后久久不語,隨后他靠向椅子,揉了揉眉心說道:“兩位的提議我都需要考慮下,畢竟救人一事干系甚大,銀兩方面的籌備也要時間,你們先去休息下吧?!?p> 海雅珠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對方會這么好說話,既然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于是抱拳離開,沒有打任何招呼。
古劫垂則是恭敬應了一聲是,隨后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