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先在尸體被黑發(fā)纏繞的部位查看,在木箱子里掏出一根細針,輕微撥弄了下。
頭發(fā)綁得很緊,而且這頭發(fā)很奇怪,沒有接頭,是一整根的銜接在一起,銜接的部位光滑一片。
人的頭發(fā)都是一根一根的,這頭發(fā)卻像是焊接一樣,完美的焊接成一個圓環(huán)的形狀,還能把人勒死。
古越國可沒有這么精細的工藝能夠把頭發(fā)焊接,而且還能剛好勒死人,嚴絲合縫到針都很難挑進去。
方牧很有把握,這事兒和青衣女尸脫不了關系。
“大人……這……村長是怎么死的?”
村民們對視一眼,又把中年村民推了出來。
方牧搖了搖手,示意別說話,將目光看向尸體的臉頰。
尸體的臉頰處鼓起,里面似乎有東西。
在木箱子里面掏出一瓶烈酒給針消毒后,方牧拿出一雙自制的布手套給自己戴上。
生活需要儀式感,驗尸也是。
方牧捏住尸體的臉頰,將尸體嘴巴打開。
剛一打開,密密麻麻的頭發(fā)從尸體嘴里鉆了出來。
這時,一股異香從四肢處的頭發(fā)傳來。
方牧很熟悉這股異香,正是那個古怪藥劑的異香。
不過這味道要淡上許多,體內的兩絲真氣運轉之后,對方牧并沒有什么影響。
“咕嘟……咕嘟……”
方牧回頭看去,發(fā)現身后的村民全都面露貪婪,盯著村長四肢處的頭發(fā)。
“效果這么強?”
好在這異香散得快,村民們恢復過來,紛紛疑惑的對視,忘記自己開始做了什么。
【你摸取無名尸體,獲得一絲真氣?!?p> 提示音傳來,除了一絲真氣以外,并沒有其他的。
已經收獲了三絲真氣,讓方牧又強了不少。
“大人……”中年漢子小聲開口:“可是查到了什么?”
方牧將工具放回木箱子,道:“被人勒死的,我需要回去和知縣說一聲?!?p> 中年漢子露出震驚之色,顫抖了一下,道:“大人啊,他可是一村之長,又有誰敢殺他啊,我們可都是老實巴交的村里人,根本不會做這么喪良心的事。”
方牧饒有興趣的道:“又不是說你殺的,你急個什么?”
“這……”中年漢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方牧將木箱子垮好,道:“我只是驗尸,不是查案,你和我說沒用,去給我準備一間房間吧。”
“???”中年漢子愣了愣,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又重復了一遍:“準備房間?”
方牧點頭道:“天色已晚,你們又地處偏避,走山路回去不安全,所以住一晚,有問題嗎?”
這一切很可能和青衣女尸有關,方牧想看看這里還會發(fā)生什么,能不能找出青衣女尸。
中年漢子擦了擦汗,急忙道:“住得,住得,我這就給大人安排?!?p> 說完,中年漢子使了個眼色,馬上過來一個村民,領著方牧去民居。
村子就是這樣,沒有多余的住處,最多就是和村民住一起。
方牧搖了搖頭,道:“我想住村長的房間。”
中年漢子面露難色,指著遠方的一處廢墟,道:“當時我們覺得太可怕了,所以把房子燒了……”
方牧:“……”
又一條線索斷了,你們是真的會干事兒。
沒有別的選擇,方牧跟著村民去往一處房子。
“大人,勞煩您委屈一晚?!贝迕裥⌒囊硪淼乃藕蛑?,生怕方牧把他們準備燒尸體的事說出去。
這處房間非常簡陋,不過在村子里也算不錯,條件上也沒什么講究的。
方牧坐在凳子上,指著另外一個位置,道:“坐,有點事問你?!?p> 村民臉上露出難色,但是還是坐了下來,表情有些緊張,雙手握成拳頭。
“那個頭發(fā),你們熟悉嗎?”方牧問道。
村民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結結巴巴的道:“不……不認識。”
方牧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沒有要問的了。
得到了指示,村民如蒙大赦,飛快的離開。
等到村民離開后,方牧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從村民的表現和回答的磕巴程度來看,說不知道真相是假的。
不過村民既然回答了不知道,那肯定是想隱瞞什么,再怎么問也不會有結果。
方牧用手輕輕敲擊桌面,發(fā)出咚咚的聲音,心中暗道:“既然在這里殺了人,看來還會繼續(xù)發(fā)生點事,剛好我碰上了,那你就沒得跑了……”
……
時間流逝,一直到了夜晚。
方牧坐在桌子旁,昏黃的油燈閃爍著,將他的臉照耀得忽明忽暗。
已經到了后半夜,還是沒有任何發(fā)現。
就在方牧覺得青衣女尸不會再來時,一道陰冷的注視感突然傳來。
方牧從懷里摸出陰鬼刺,直接將房門打開,看到了房間外面的景象。
房間外,青衣女尸正面朝他站著,頭發(fā)還是禿了一大塊。
不過方牧細微的發(fā)現,青衣女尸的頭發(fā)似乎更長了。
上次見到還是拖到臀部,這次已經長到大腿的位置。
陰冷的目光一直在方牧身上不斷逡巡,滿臉尸斑的青衣女尸眼中透出無盡的怨氣。
“來?!?p> 方牧體內三絲真氣運轉,轉瞬間來到青衣女尸身旁,手中的陰鬼刺已經出手。
火紅的陰鬼刺劃過,青衣女尸如同泡沫般消失,留下一縷正在化作灰燼的頭發(fā)。
“又跑了?”
陰冷的感覺漸漸消失,方牧收回陰鬼刺,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暱藓啊?p> “發(fā)生了什么事?”
方牧沖出門,看到了村民們正聚集在不遠處的一顆樹旁。
樹上……掛滿了村民的尸體,有十幾具之多,將樹都壓得略微彎曲。
掛著村民的不是別樣東西,正是黑色的頭發(fā)。
村民們大聲哭喊,只有少數能夠保持鎮(zhèn)定。
方牧走了過去,緩緩道:“我想……死了這么多人,你們應該說出實情了吧?!?p> 見到方牧過來,正在哭喊的村民猛的止住,臉上露出畏懼之色。
中年漢子咬了咬牙,沒有理會方牧,大聲道:“去祠堂,去了祠堂,它就害不了我!”
這句話似乎石子落進平靜的水面,引起了村民們的強烈認同。
“對,祠堂有列祖列宗保護我們!”
“去祠堂,它就害不了我們了!”
“快去吧,我好怕……”
愛睡覺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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