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箱里的錢,道觀是會捐出去的?!蓖踬t道,以前漢靜老道就是這么做的,無論這里面有多少錢,都會捐出去,捐給希望工程,捐給孤寡老人。
“都是我的錯(cuò),是我太狂妄自大了。”女子聽后臉一下子紅了。
“那個(gè),道長,三清祖師不會再怪罪我了吧?”
“只要你誠心認(rèn)錯(cuò),他們便不會再怪罪?!蓖踬t笑著道。
“謝謝道長,我再開直播的時(shí)候幫你宣傳一下吧?”
“這倒不用,我喜歡安靜,你可以多勸人向善,道家也是講究濟(jì)世度人,不爭名利。”王賢道,他倒是覺得現(xiàn)在這個(gè)情況就很好,自己一個(gè)人在道觀之中,誦讀道經(jīng),靜靜修行,如果來的人太多了,反倒是會打擾到他。
“是,道長?!?p> 再三確認(rèn)過之后,這位“嫻姐”方才離開了道觀,下山的時(shí)候還是小心翼翼的,是不是的抬頭看看四周,低頭看看草叢。昨天的事情真的是讓她有了心里陰影了。
剛剛過了中午的時(shí)候,又有人上山,一個(gè)三十多歲的男子,帶著墨鏡,將近一米八的個(gè)頭,身體很魁梧。進(jìn)了道觀之中,他徑直來到王賢的身旁,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不大的眼睛。
“您好道長?!甭犝Z氣很恭敬。
“你好?!?p> “您這有什么其它活動嗎?”那人試探著問道。
“活動,什么活動啊?”一句話把王賢問的一愣一愣的。
“就是有些道觀、寺廟的,除了燒香拜神,還有大師、真人幫人指點(diǎn)迷津,開悟人生之類的。”王賢聽后明白這人的意思。
“這占卜之術(shù)我倒是略懂一二,你想問什么?”王賢正想著如何試試這“掐指一算”呢,這就有人送上門來了,實(shí)在是巧的很呢!
“就是我這都三十多了,想要兒子,可是一直沒能如愿,麻煩道長您給看看,我這命里有沒有兒子啊?”男子猶豫之后道。
王賢手掌攏在袖口掐指而算,七星八卦九宮,一掌之中。不過片刻功夫,他抬頭望著眼前這個(gè)男子,臉色變了。
“道長,怎么樣?”
“請你馬上離開!”王賢冷冷道。
“這!為什么啊道長?”這個(gè)男子一看王賢這樣子直接愣了,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了呢?
“我問你,你母親在床上病了多久了?你去看過嗎?”王賢冷冷的望著他。
男子聽后呆住,無言以對。
“母親重病你不管不問,卻專程跑到這里來求子,你還有良心嗎?你能有個(gè)女兒也是你前妻修的福德,你立即離開無量觀!”抬手一指道觀門口,汪汪汪,一旁的土狗也跟著吠起來,沖著那個(gè)男子齜牙咧嘴,作勢就要撲上去
男子聽后渾身一顫,臉色煞白,目瞪口呆,愣在那里,如遭雷擊一般。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出去!”王賢厲聲道。
那男子后退了兩步,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他不敢直視王賢的雙眼,渾渾噩噩的出了道觀?;瓴皇厣岬南铝松剑狭塑?,在車?yán)镒撕镁谩?p> 剛才在道觀之中,那個(gè)王賢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他這幾年做生意賺了些錢,在外面認(rèn)識了一個(gè)漂亮年輕的女子,一來二往,日久生情,就和妻子離了婚娶了她,平日里什么事情都聽她的,也很少去看望自己的父母,母親生病有些日子了,他卻只去過一次,呆了不過十分鐘就走了。
那道士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是了,他能讓對三清不敬的“嫻姐”受到劫難,知道自己身上的過往也不是什么難事。他是高人,真正的高人!
坐在車?yán)铮麅裳弁懊姘l(fā)呆,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自己父母蒼老的面容,花白的頭發(fā),他們滿臉愁容,他們在搖頭,在嘆息。
多久沒回家了?
“一別兩寬細(xì)數(shù)曾經(jīng)過往,夢中你還如當(dāng)初模樣……”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親愛的你在哪里啊,見到那位高人了嗎?”電話里傳來一個(gè)女子甜美的聲音。
“啊,見到了?!蹦凶用碱^微微皺起。
“那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我聽說西河路上新開了一家淮楊菜館,我們一起去嘗嘗吧?”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闭f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汽車發(fā)動,慢慢的離開了山村。
繁華的城市,老舊的樓房,熟悉的樓道。
推開房門,淡淡的藥味,有人在咳嗽,臥房之中,六旬老人躺在床上,臉色微微有些蠟黃。
七尺男兒站在門口,嘴唇動了動,眼淚流了出來。
“媽。”他輕輕的喊了一聲。
躺在床上的老人聽到聲音,看到了流淚的兒子。
“怎么了?”她急忙支撐起身體,想要從床上下來。
“媽,您躺下?!蹦凶蛹泵Ψ鲎∽约旱哪赣H。
“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難處了,還是和小茹吵架了?”老人輕聲問道,做母親的首先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兒子。
“媽,我錯(cuò)了!”咕咚,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流下悔恨的淚水。
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聽后突然愣了,然后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兒子,眼中有淚水滾落。
大羅山,無量觀,
從那位嫻姐來這里的幾天里,陸續(xù)的有十幾個(gè)人來到了無量觀中,他們都是看了嫻姐的直播,在振陽附近,特意來大羅山,尋找這無量觀,專程拜訪王賢。
有人想請他指點(diǎn)迷津,有人問富貴,有人求前程,還有人拜師,都被他笑著拒絕了,這些人不過是一時(shí)好奇,一時(shí)興起,過了這段時(shí)間,這件事情自然就會淡了,就會忘記。
這天的下午,殘陽尚未落山,一個(gè)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上了山,進(jìn)了道觀。
“你總算是回來了。”見到老人,王賢急忙上前幫忙,幫他拿行李。這老人正式這道觀真正的主人,漢靜道士。
“喲,收拾的這么干凈啊?”老道看著干干凈凈的道觀,老眼一亮,樂呵呵的拍了拍王賢的肩膀。
晚上,老道親自動手炒了兩個(gè)菜,從地下取出來一小壇自釀的桂花酒。
“喝點(diǎn)?”
“好?!蓖踬t點(diǎn)點(diǎn)頭。
老道士一碗酒下了肚,老道士的臉龐微微有些發(fā)紅。
“小賢啊,我要離開無量觀了,這次離開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老人道。
“為什么???”王賢聽后望著老道。
“你知道我這次為什么下山?”
王賢望著老道,暗中掐指一算,然后笑了。
“恭喜你了?!?p> “嗯,什么恭喜?。俊?p> “父子團(tuán)聚,不應(yīng)該恭喜嗎?”王賢笑著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