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阡婳聽了阮悠悠的話,心里不覺酸澀,前世她是隨著親人一起去的,可如今對南玟燁的一點點執(zhí)念、那種不懂她不信她的懷疑,是她不能貿然去死的原因。可是,如果這份懷疑解除了,她還能坦蕩地留在這里么?
“悠悠,帶我出宮?!?p> 這一句“悠悠”讓阮悠悠心尖軟了一下,只道:“好!”
飛凰將軍的轎攆出宮,宮廷侍衛(wèi)并未阻攔。
惴惴不安地坐在馬車上,令阡婳看著阮悠悠,“謝謝你啊?!?p> 阮悠悠輕輕挑眉,“客氣。”
靠近丞相府的路,比以往更加清靜,人煙稀少。
“這門口站的,難道是御前侍衛(wèi)?”
比起阮悠悠,令阡婳更加疑惑,這些人都是常常出現在南玟燁身邊的御前侍衛(wèi),可見武功精湛、忠心赤誠。南玟燁為何要將自己的“屏障”借給丞相府?
“停車!我下去看看!”
令阡婳說完,阮悠悠跟著她一起下去。
御前侍衛(wèi)似乎是認得令阡婳,拱手道:“參見令妃娘娘!皇上吩咐屬下保護丞相府的安危,交代若娘娘到此,可自由出入。”
令阡婳想了想,問道:“這命令是皇上何時吩咐的?”
“回娘娘,昨日?!?p> 昨日,是南玟燁跑來重華殿“發(fā)瘋”的日子。
思及此,令阡婳提起裙擺踏進府內。
阮悠悠跟著她第一次到了東院,這應該是令丞相居住的地方吧?
令阡婳遠遠的就看見房門外站著的侍衛(wèi),她幾乎是跑到門外,雙手猛地推開大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
“爹!娘!”
緊緊地抱著從椅子上站起身的母親,令阡婳的淚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娘,你們都還活著!都活著!”
令榮章和翁氏雖然都有憔悴,精神狀態(tài)卻十分正常,臉色也不見愁容。
翁氏最先覺察女兒的不一樣,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孩子!你這是怎么了?”
令阡婳揮袖擦干眼淚,震驚的看著父母,“爹,當日在宮門口,你們不是坐著囚車的嗎?我親眼看著你們,死在我面前......”
翁氏皺眉,“不可能,我和你爹一直在府里,你回來之前,皇上的確召我們進宮問過話,后來派人監(jiān)禁了我們。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過得好不好?”
令阡婳看著母親,再看看沒有辯駁的父親,才忽然想起來,那天她從一開始就認準了南玟燁會殺她父母,甚至沒有觀察到爹娘反常的安靜,他們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向她。虧她那時候還以為,他們是被南玟燁折磨的說不出話來。
那,那南玟燁這是在干什么!她一直以為了這么久的事情,都是假的?那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是假的呢?
“爹,娘,二哥呢?他也好好的么?”
令榮章搖了搖頭,“皇上監(jiān)禁我們,都是因為你二哥?!?p> 翁氏提起令胥澤,也是一副不省心的樣子,“老二他,與叛賊為盟,恐怕一時半會皇上是不會放了他的。”
“二哥不在府上?”
“嗯。”
令阡婳緊咬下唇,“爹,娘,二哥的事我回去跟皇上說。你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