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黑了,今日沒有漂亮的火燒云,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團烏黑的云彩,轟隆一聲,外面打起了雷,元瑞不能再等下去,站起來告辭,福貴兒蹦跳著回到元瑞身邊,笑著和夏梵如說再見。
送人到門口,街上果然已經(jīng)沒了人。夏梵如剛要關(guān)門,就看見元瑞在自己面前來了個瞬間平移,白玉的扇子摔在地上,碎裂開來,引得夏梵如一瞬心疼。
一群蒙著面穿著夜行衣的人把元瑞撲倒在地,拿繩子就捆,福貴兒剛要喊救命,就不小心腳底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自己撞暈了過去。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抓我?”元瑞的唾罵聲響徹天際,而周圍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施以援手。
“放開他!諸位英雄若是為了錢,他家可是熠城最有錢的,可別傷了他才是?!毕蔫笕鐘Z門而出,心提到了嗓子眼,涼意從頭頂傳到腳底。
領(lǐng)頭的黑衣人投來凌厲的目光,思忱片刻,冷笑說道:“一并抓起來,正好給咱們公子出氣?!?p> 夏梵如聽言幾乎是沒有思考的拔腿就跑,手還沒有碰到門,就被人拽倒仰躺在地,摔的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元瑞叫的更大聲了,“你們抓她干什么,她那么窮!”
夏梵如:“……”謝謝你啊。
其中一個受不住聒噪,拿出刀來威脅元瑞閉嘴,可元瑞哪里是肯安生的,言語聲更是不客氣,手不斷掙扎,刀刃無聲的劃開了他的掌心,鮮血如注從已經(jīng)露出白肉的手掌流淌在地。
元瑞的臉色由紅變白,冷汗瞬間布滿額頭,不停的顫抖著。
“元瑞!??!”夏梵如看著元瑞瑟縮成一團的身體,心驚肉跳。
……
他們二人被五花大綁帶到了潮濕又腥臭的茅草屋,夏梵如知道這個地方,她來過這,是當時東方家放牛的草蘆,可是又不完全一樣,這間屋子上破了個大洞,呼呼的往屋子里灌風。
那些黑衣人不知道跟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用鞭子把兩人抽的的遍體鱗傷,元瑞細皮嫩肉,怕是出生以來都沒受過這種委屈,加上手上還在嘩嘩流血,生生把元瑞疼暈了過去。
夏梵如也好想像元瑞一樣暈過去啊,就不用忍受渾身這針刺般的疼痛了,可偏偏她卻清醒的很。
天空沒有一顆星星,老天爺在幾個時辰咳嗽后終于下起了雨。雨點穿過破洞,打在二人的身上,臉上,滲入傷口,夏梵如算是能切身體會什么叫往傷口上撒鹽了。
一旁的氣若游絲的喘息聲讓她艱難轉(zhuǎn)頭,他們倆被并排固定在桌腳,手綁在身后,動彈一步都牽動神經(jīng),痛苦萬分。
夏梵如看著雨水順勢淌下,流入元瑞的已經(jīng)因流血過多外翻的掌心。這被雨澆一晚上,手怕是不能要了吧?
她緩慢轉(zhuǎn)身,用后背對著元瑞,手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元瑞的手,把自己的手覆蓋了上去。手上包著的白布已經(jīng)泥濘不堪,雨水似乎冷的刺骨,稀釋著里面的點點藥粉,蕩漾在狹小的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