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如看見齊季的臉由晴轉(zhuǎn)陰,由喜悅變?yōu)榻^望,不知為何,內(nèi)心極為喜悅,“不過啊,我這兩日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我現(xiàn)在想反過來問問你,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呢?”
一句曖昧無比的話被云淡風(fēng)輕的說出,卻在齊季這里起到了穿云裂石的效果,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上紅霞,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瞧我當(dāng)真像個傻子嗎?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很明顯不過了,當(dāng)然如果你只是做慈善,當(dāng)權(quán)我沒說嘍……”
“我剛才、剛才想了許多跟你說這個的、的方式……”齊季努力的吞咽口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攥著雙拳端在胸前,在夏梵如面前來回踱步,似乎在委屈的控訴,又好像喃喃自語,“你怎么不給我機會呢?你為什么要自己問出來呢?那我剛才準(zhǔn)備那么長時間是在干什么?。俊?p> 如水月色中,一抹碧色身影在屋頂上飄來飄去,良久,齊季穩(wěn)住身形,認(rèn)真道:“我、我從小,身邊除了元瑞,沒有可以讓我相信的人,也從來沒有人不帶目的的接近我,但是你、你……”
齊季說不下去了,總覺得越說越偏,不像表白,而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表達(dá)自己有多么的喜歡她,不想讓她離開嗎,可是開了口卻又變成了另一番景象。
提出來的東西好像是在博人同情,明明從小到大,無論是讓人摔胳膊斷腿,還是被下毒,亦或者家人的忍氣吞聲,自己的默默忍耐,都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怎么現(xiàn)在反而拿出來在心悅之人面前大做文章。
“我、我不是……”他磕磕巴巴的想把話頭挽回。
“你還總說我笨,其實你自己本來才最笨?!?p> 夏梵如打斷他想圓回來的話語,她大笑出聲,爽朗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慍色。
“可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呢?世上總會有其他人也像我一樣稀里糊涂的就在你身邊,也是毫無目的,你也會喜歡她們嗎?”夏梵如劍轉(zhuǎn)偏鋒卻一滴見血,斂去笑容嚴(yán)肅問道。
“不會,我不會喜歡她們的。”齊季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觀察夏梵如的面容,卻并未有半分甜蜜,她看穿了自己。
齊季只好妥協(xié),“世上沒有你,我還會遇到其他人,但是這個人已經(jīng)是你,就不會再有別人。”
齊季字正腔圓堅定說道,之后又緩緩把頭低了下去,等待審判,他沒有把握這個回答會讓夏梵如滿意,甚至有一種死到臨頭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虛假之語騙不了她,這些年夏梵如雖吃糠咽菜,但卻豁達(dá)如清風(fēng)明月,自己雖然錦衣玉食,卻褊狹如污濁泥淖。
在不想失去這束光亮中漸漸淪陷,最開始意識到時,不敢觸碰,熠城的污水不想把人牽扯進來,只想著人走了也是好的,至少天高水遠(yuǎn),平安就好。
但是那封來自都城的信,告訴齊季,自己可以放手一搏,可以去懲罰惡人,也可以去保護想要去保護的人,便再也不愿意放手了。
良久過后,安靜的夜空再一次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打破,夏梵如走下房脊靠近齊季,星星隕落在她的衣衫上熠熠生輝。
拉起他的手,夏梵如笑著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諾言,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