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斧頭叔專門指導(dǎo)長安射箭的時(shí)候,她也學(xué)得不怎樣,現(xiàn)在心血來潮的想重拾射箭技術(shù),她更加覺得力不從心。
秋靈和一幫丫頭開始還很興奮的給她加油助威,現(xiàn)在被長安不敢恭維的射箭技術(shù)立在旁邊聲都不敢出,生怕一個(gè)不注意,長安手中那沒長眼睛的箭靶就朝自己飛了過來。
長安正在打算是不是要放棄時(shí),突然有人從她身后圈住自己,又包裹住她的手,如此熟悉的味道,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她只是詫異辰王殿下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了府。
蕭靖辰帶著她拉滿箭弓,又射出了手中的箭靶,箭靶以雷電一般的速度從圍觀者眼前一閃而過,“嗖”的一聲,花瓶上的蘋果被一箭穿心,驚得丫頭們張大嘴巴,下一秒便尖叫著跳著鼓起掌來。
長安還被蕭靖辰曖昧的圈在懷里,她的心情卻是一落千丈,果然如慕紫蘇所說,蕭靖辰真的有百步穿楊的好本領(lǐng)!
慕紫蘇還說,她的射箭手法都是跟蕭靖辰學(xué)的,難道蕭靖辰也是這樣教慕紫蘇射箭的?”
長安心里別扭的掙開蕭靖辰的禁錮,又丟下手中的弓箭,悶悶的坐到旁邊的石凳上,對著一臉笑意的男子嘟嚷道:“殿下的射箭技術(shù)實(shí)在是精妙絕倫,殿下去找一位精通射箭技術(shù)的人一起切磋吧,臣妾奉陪不了?!?p> 蕭靖辰坐到她旁邊笑道:“哦,那王妃覺得本王應(yīng)該去找何人呢?”
女子眼光漂浮不定,冷冰冰的回道:“殿下愿意找誰就去找誰唄,臣妾哪里知道?!?p> 果然沒心沒肝,感情昨夜他溫暖的真是一只沒有情感的小狐貍,天一亮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王妃的脾氣還真是日夜見長!”
“殿下嫌棄了?”
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蕭靖辰好笑道:“現(xiàn)在院子里的花兒開得正好,要不我們?nèi)フò桑 ?p> 長安愣愣的看著他,射箭的事情都還沒有掰扯清楚,誰要跟你去摘花啊!
“不去,臣妾身子乏了,要去歇著了!”
她剛起身,便被蕭靖辰拉過去跌進(jìn)他溫暖的懷里,看著他狹長的笑眼,長安惱怒的去推他,掙扎不過,又難為情道:“被她們看到了要笑話的?”
“她們不敢!”
長安紅著臉去看丫頭們,她們果然把臉轉(zhuǎn)到一邊,裝模作樣的假裝看不到,可她們明明都在偷笑?。?p> 她使勁的去瞪惡作劇的男子,“煩人!”
蕭靖辰像逗小貓一樣的笑道:“梁太醫(yī)果然說的沒錯(cuò),王妃這兩日易暴易怒,脾氣甚是不穩(wěn)定!”
長安一愣,蕭靖辰這是去向梁太醫(yī)打聽過自己的月事?她難為情的問道:“蕭靖辰,你怎么可以去向梁太醫(yī)問這些事情?”
辰王殿下是不知道丟臉么?她想著蕭靖辰向梁太醫(yī)詢問的畫面就恨得捶胸頓足,蕭靖辰不僅要讓自己在辰王府丟臉,他現(xiàn)在讓她丟臉都丟到大興宮去了。
偏偏他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道:“王妃醫(yī)術(shù)不精,還不許本王去請教別人?”
她一臉不敢相信的反問:“我醫(yī)術(shù)不精?”
他到一臉認(rèn)真:“嗯,要不然昨日難受成那樣,王妃也不懂自救!”
長安真的要被他氣死了,“我昨日難受成那樣是被你氣的!”她強(qiáng)忍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見她默不出聲,蕭靖辰笑道:“梁太醫(yī)說這兩日讓王妃保持心情愉快則可,王妃以前不是說??吹锦r花心情就好了么,所以我們?nèi)フò?!?p> “不去!”
“不去算了,那就這樣呆著吧!”
他真的緊了緊手臂,將長安更牢固的囚禁在自己懷里。
顧長安:“……”
不過蕭靖辰說的果然沒有錯(cuò),看到大片大片的鮮花,長安的心情確實(shí)好了很多。以后蕭靖辰要是敢欺負(fù)自己,她就在這片花海里搭一座小屋,天天與這片花海為伴,做一個(gè)心中有花,無閑顧及其他的世外閑人應(yīng)該也不錯(cuò)!
后來又想,蕭靖辰欺負(fù)她,她為何還要住在辰王府呢,她不會回將軍府么?
蕭靖辰拿著鮮花敲她的腦袋,“想什么呢,接花?!?p> 長安巴巴的遞過自己手中的竹籃,接過蕭靖辰剪下來的花枝,又被他牽著手慢慢往花海深處走去。
他們置身在浪漫可愛的鮮花中,四周馥郁芬芳的氣息簡直可以醉人心房,還有牽著她的養(yǎng)花男子,一身白衣,淺笑扉扉,她恍惚間以為自己錯(cuò)落在人間的天堂,眼中的景色像夢幻般不真實(shí)起來。
“話說你拿劍去獵狼,剛好看見你要?dú)⒌膼豪窃趪ヒ幻樱銜趺醋???p> 長安不知道他摘花摘得好好的,為何會問自己這么莫名其妙的問題,想也沒想,她脫口答道:“當(dāng)然是繼續(xù)殺狼,順便救下女子,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已!”
蕭靖辰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嗯,本王當(dāng)年救下慕紫蘇就是舉手之勞而已?!?p> 長安一臉復(fù)雜的盯著低頭剪花的男子,不知道蕭靖辰是從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又聽他繼續(xù)說道:“本王也是聽了冷顏的轉(zhuǎn)述,才知道當(dāng)年被救下來的女子是慕紫蘇。”
蕭靖辰他這是在跟自己解釋嗎?他在解釋他跟慕紫蘇不熟,甚至是不認(rèn)識!
“所以王妃還要吃醋么?”
看著蕭靖辰似笑非笑的臉,被他看穿心思,長安一臉緋紅,低聲道:“臣妾哪有吃醋?殿下誤會了。”
“可本王明明就聞到了好大一股酸味,昨天晚上就聞到了!”
長安不敢去看他,便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她的腳尖隨意的在草地上畫著圈圈,心里卻豁然開朗,臉上的笑容比花兒還要嬌艷。
這么說,慕紫蘇全是騙自己的,蕭靖辰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教她射箭!
蕭靖辰趁她低頭的瞬間往她發(fā)間插了一束蘭花,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望著他燦若星河的笑臉突然失了魂魄。
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理解左明珠和慕紫蘇了,這男子確實(shí)生了一副勾人心魂的好皮囊,容易讓人迷失心智。
不過辰王殿下既然被自己捷足先登,其他人就不要有非分之想了吧!
長安被蕭靖辰拉進(jìn)懷中,又聽他親昵的抵在自己的頭頂說道:“顧長安,以后在外面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你只管相信我,好么?”
她果然像失去心智一樣的使勁點(diǎn)頭,又把頭更深的埋在蕭靖辰的胸口,笑得像是要與這些花兒比美一樣的燦爛。
“蕭靖辰,以后老了,我們尋一片荒地,一起去種花吧!”
“王妃會種花嗎?”
“不會,但臣妾會賞花!”
他輕笑,“本王種花,王妃賞花,甚好!”
她抬起頭,踮起腳尖在他唇角淺淺一吻,“蕭靖辰,我心悅你!”
我心悅你,所以現(xiàn)在會怎么樣我們完全無法預(yù)料,但是以后老去,你愿與我偕老,我便等你!
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的夫君表白,膽子大的連自己都驚訝!
蕭靖辰的眼中突然像長滿了無數(shù)顆閃爍的小星星,一片只為眼前女子展開的星海,萬物皆空!
他俯身在女子彎起的唇角印上深深淺淺的細(xì)吻,驚得鮮花搖搖晃晃,羞得丟了花魂……
秋靈就好奇的問過長安:“辰王殿下種的那片花地里,是不是有什么神丹妙藥,怎么王妃去了一趟,心情就變好了呢?”
長安拿著花枝笑著去敲秋靈的小腦袋:“小孩子不要什么事情都打聽,說了你也聽不懂啊!”
秋靈不服氣的辯解道:“奴婢不小了,奴婢只比王妃小兩歲?!?p> “咦,秋靈是在提醒我該給你找婆家了么?”
秋靈急得大叫:“哪有,王妃你又取笑奴婢!”
長安剪下一朵鮮紅的茶花,插到秋靈的發(fā)髻里,認(rèn)真的端詳片刻,笑道:“真美,冷顏定會喜歡!”
聽她提起冷顏,秋靈立馬紅了臉,吞吞吐吐道:“王妃提他做什么,誰要他喜歡!”
“秋靈不喜歡冷顏啊,那算了,那我去跟辰王殿下商量,把錦繡或者煙兒許給冷顏算了!”
“不行!”
長安看著秋靈著急的模樣,笑著反問:“為何不行,你又不要他,還不許他娶別人???”
“冷顏脾氣壞,錦繡和煙兒嫁給他會受苦的!”
長安湊到秋靈面前好笑的問道:“那秋靈代替她們嫁過去受苦好不好?”
聽出長安打趣的語氣,秋靈羞得站起來,又跺著腳道:“王妃煩人,秋靈不理王妃了!”
秋靈跑出去又撞到了剛要進(jìn)來的刑嬤嬤,她捂著臉甕聲甕氣的說了對不起,又像后面有人追趕一樣的飛快往前跑去。
嬤嬤進(jìn)來俯在長安旁邊笑道:“這秋丫頭怎么了?”
“可能高興吧!”
看了看嬤嬤手中的帖子,又問道:“嬤嬤拿的什么?”
“楊貴妃娘娘三日后要在皇家別苑舉行賞月大會,王妃去么?”
長安想著至從嫁進(jìn)辰王府,到了推了很多這樣的帖子,但是楊貴妃不是別人,她是蕭靖辰的養(yǎng)母,貴妃娘娘的面子,總是不好佛的。
她沖嬤嬤笑道:“貴妃娘娘的宴會還是要去的!”
嬤嬤點(diǎn)點(diǎn)頭:“諾!”
她剪下一朵粉色的花朵便要往嬤嬤發(fā)髻里插,嚇得刑嬤嬤拒絕道:“使不得,使不得,會被笑話的!”
長安躲過嬤嬤阻擋的雙手,將鮮花插進(jìn)嬤嬤的發(fā)髻,笑道:“多美啊,她們羨慕還來不及呢,誰會笑話嬤嬤!”
嬤嬤用手摸了摸發(fā)髻里的鮮花,笑道:“謝王妃恩賞,錦繡她們剛剛還在外面說,王妃今日是送花仙子,每人都有份呢!”
“所以嬤嬤也不能少啊!”
她拉過刑嬤嬤的手,又好奇的問道:“嬤嬤年輕的時(shí)候一定很美吧,嬤嬤是哪里人呢?”
嬤嬤心里好笑,這王妃長得跟天仙似的,在她面前,誰敢稱美呢!
嬤嬤笑著回道:“老奴是越城人氏!”
長安驚訝道:“那嬤嬤怎么到平陽城來了,家里可還有其他人?”
嬤嬤搖搖頭,平靜道:“沒有咯,有年鬧天災(zāi),就活了我一個(gè)。后來又逃難到平陽,進(jìn)宮當(dāng)了差,也是運(yùn)氣好,碰上了純貴妃娘娘那樣的好主子。純貴妃娘娘過世后,老奴又到了辰王府,也是有福氣能伺候王妃您,以后您和辰王殿下在哪里,哪里就是老奴的家!”
長安聽她說起身世,心里一陣難受,她俯在刑嬤嬤肩上道:“嬤嬤別傷心,以后我養(yǎng)你!”
刑嬤嬤被她感動的一塌糊涂,其實(shí)嬤嬤對自己的身世已經(jīng)沒有太多印象了,小時(shí)候經(jīng)歷的苦太多了,現(xiàn)在的日子只要不苦,便都是甜的。
嬤嬤淚光閃閃的笑道:“老奴就說自己是有福氣的人,有王妃這句話啊,老奴做夢都要笑醒了!”
長安可能一直生活在家庭的溫暖中,便覺得所有的人都應(yīng)該得到溫暖吧!
她若有所思的笑道:“今日的花摘的太多了,給明王府和將軍府也送一些去吧!”
“諾,老奴這就交代下去!”
她長安現(xiàn)在的心里就是自己覺得快樂,便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