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兩族聯(lián)手,三人弒神
燦目的光芒中,倉頡、鼓、蚩尤的聯(lián)手一擊爆出驚天巨響,幾十米開外的宣夜都感到勁浪撲面。待得煙霧消散,一道一人來寬的青色巨尾將神使穩(wěn)穩(wěn)護(hù)住,卻是那無聲待命的青龍發(fā)現(xiàn)不對及時相救,只看得刑天扼腕可惜。雖然不知道爺爺為什么會偷襲神使,不過既然爺爺這般做了,自然就是對方的問題,見著集合三人之力沒有將其一招致死頓時大感可惜。
巨尾移開,神使手上的青蛇豎起身子發(fā)出“嘶嘶”的恐嚇狀,整個腦袋包裹在頭盔中的神使語氣淡淡道:“怎么,想造反?”
一擊不中,倉頡的宣斧劈在地上,頓時半個曬場都裂了開來。倉頡緩緩抬起宣斧說道:“真當(dāng)我人族是你們的豢養(yǎng)之物,做那掘金采礦的奴隸嗎?”
神使戴著頭盔,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卻是多了幾分憤怒道:“老家伙!你平日東奔西走,傳我蛇族謠言我們都是一清二楚!只是看你年老體弱沒幾年可活,也就任著你折騰了,現(xiàn)在你卻膽敢行刺本使,死罪一條!現(xiàn)在下跪跟我回昆侖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我要你一村陪葬!”
“哈哈,哈哈哈!”倉頡仰天長笑,好似聽到什么有趣的事,只見他橫斧一指,怒道,“是真欺我人族無人嗎?我人之一族,世世代代行走這片土地上,進(jìn)山采果,臨水捕魚,雖然饑飽不定,但也算活的率性逍遙,自由自在。你和你侍奉的那些阿努納奇,為了能從這片大地上掘取礦脈,就封人眼鼻,鎖我天眼,讓我們不見元炁,難證大道!還隔絕神樹,搬空昆侖,讓我們長生無望,只有百年壽命!如果只是這些也就算了,你們?yōu)楹斡骤滂艨涓福皻堊?,還在我人族宣揚(yáng)你們是什么救世主神,賜人生命,救人水火?!真當(dāng)這天地昏聵,乾坤無光?!沒錯,你們確實(shí)強(qiáng),連龍族也不得不派出質(zhì)子供你們驅(qū)使,以免被趕盡殺絕。但那又如何!我人族既然站立在這天地之間,就不會跪著求生!”
聽到倉頡說出“阿努納奇”,神使的語氣終于出現(xiàn)了驚恐,急道:“你聽誰說他們是阿努納奇?”
倉頡笑容更甚,悠悠道:“那就是說,果然是了?!?p> “青奴!”神使雙腳一點(diǎn),已經(jīng)提身十米多高,一下子跳到那青龍的頭頂,命令道,“這里人都?xì)⒘?,把那老東西帶回昆侖山!”
一陣深沉的龍吟從青龍口中發(fā)出,宣夜只感到胸口一窒,手腳竟然發(fā)麻起來,連著好像整個靈魂都是震顫的。再看其他三人也一般反應(yīng),暗道龍族果然厲害,只是這般叫一下已經(jīng)讓其他生靈戰(zhàn)栗,不知道鼓之前和蚩尤打架的時候?yàn)槭裁礇]用,難道不會?
正自想著一聲清亮的龍吟從曬場響起,劃破云霄,紅色的光芒翻騰間又一條赤紅之龍現(xiàn)出身來,宣夜眼尖認(rèn)出正是當(dāng)日將自己等人救下招搖山的那條龍,鼓竟然現(xiàn)出了真身!
見著赤紅之龍,那神使不怒反笑,道:“好膽,好膽!竟敢串通這群畜生!老東西,你可知昆侖山上有面窺天鏡,你這人間之事伏羲、女媧大神可是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你就等著天譴吧!”
只聽化為龍身的鼓口吐人言道:“窺天鏡?你再抬頭看看呢?!?p> 宣夜等人聞言抬頭,只見天空不知何時已有一大片云朵,剛好把曬場擋個嚴(yán)實(shí),頓時明白鼓的意思。他是用龍族擅長的行云布雨之術(shù)在這里弄出了足以覆蓋整個曬場的云朵,昆侖山上的伏羲、女媧要看下面的情況必然會被云朵遮擋,而且還不會起疑,可以說是絕妙至極。
那神使也是明白過來,緊握龍角指著鼓和下面的其他人命令道:“殺!把他們都?xì)⒘?!通通殺了!?p> 那青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同為龍族,但它的身體比鼓大一倍有余,實(shí)力自然要強(qiáng)不少,聞言已經(jīng)抬起身子就要動手——
鼓的身子一下子騰起兩張來高,怒道:“我龍之一族,乘云霧,布風(fēng)雨,潛居大澤,翱翔九天,是這天地間的無上至尊,為何淪落到現(xiàn)在被這些異邦之蛇呼行喝止、騎于胯下,做那搖尾乞憐之事?”
那青龍行動一滯,顯然認(rèn)出鼓的龍族少主身份。那神使見青龍遲疑,手指一動袖中頓時滑出條一尺來長,粗不過一指的小蛇。只見他在手上操持著小蛇在之間來回游走,那青龍頓時盤旋抽動,不停打轉(zhuǎn),看起來痛苦至極,直如撒了鹽的螞蟥,在地上各種拍打,哪有一絲龍族尊貴。鼓見狀怒道:“宵小之輩,只會做這束筋鎖骨,噬心啃肺之事嗎!”
神使在青龍頭上站的穩(wěn)穩(wěn)的,笑道:“你要不要試試?還是更想等天譴之時被扒皮抽筋,讓那蚊蠅叮食?!”
那青龍被神使這般折騰,原來有一絲清明的眼睛再次充滿恐懼,看起來也是戰(zhàn)意全無,神使一握龍角喝道:“回昆侖!”
青龍朝天怒吼,沖天而起!
“休走!”鼓和蚩尤同時說道,一龍一人直奔青龍而去。但那青龍卻是迅捷無匹,尾巴抽向鼓和蚩尤,直逼的二者止住沖勢,自己卻靠著龍尾抽在曬場上的反力一下子彈起,如一道青色閃電瞬間破空,直朝九重天上的昆侖山而去!
鼓暗道不好,立刻全力飛馳緊追而上,但那青龍速度比他快上不上,又占據(jù)先機(jī),距離轉(zhuǎn)眼間已被拉遠(yuǎn)!
鼓心中大急。失策,今天是真的失策。一是沒想到合自己和倉頡、蚩尤之力竟沒有將神使一招擊斃;二來沒料到這青龍被馴化地如此服帖,竟然絲毫不見龍族的風(fēng)骨!
鼓的心里又是失望又是后悔,這下不僅倉頡和他的小村子保不了,龍族也會受到牽連。想到這里不由再次加速,只要在他們回到昆侖山之前阻擊那還有一線生機(jī),但兩龍距離卻是越拉越遠(yuǎn),眼看那青龍已沖向萬丈高空,異變再生——
那青龍一個甩尾,直接將神使拍落,自己則抽動著身子如泄了氣般直直落下!
鼓眼看那神使從萬丈高空直線落下,剛開始還有點(diǎn)昏頭漲腦,似是沒想到青龍膽敢向自己發(fā)難。隨后不知如何做的身體向下噴出道道白氣,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竟向著昆侖繼續(xù)飛去!
但鼓哪會給他機(jī)會,口中輕叱頓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徑直劈在半空的神使身上,趁著對方麻痹的時候再一個倒抽,龍尾重重將他抽向地面,隨即一個擺尾去接那墜落的青龍。
宣夜等人眼睜睜看著兩龍一人一前一后沖天而起,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閃電破空,而后“轟”的一聲一個人影重重落下,徑直砸在曬場上,不用看也知道稀碎。再見一紅一青兩條龍隨后落地,紅龍如長蛇一般將青龍緊緊纏住,將其龍身掰的筆直,道:“蚩尤!神農(nóng)!”
就見蚩尤瞬間趕到,雙手發(fā)力將青龍的嘴巴一下拉開,頓覺一股血腥酸臭撲面而來,此時神農(nóng)的赭鞭已經(jīng)射了進(jìn)去。
倉頡見狀也連忙幫手,和著神農(nóng)將赭鞭向后拉,就聽“噗”的一聲,青龍口中吐出一股腥臭血污,隨著破空聲傳來赭鞭好似拉出來一個什么長條狀東西。就見神農(nóng)半空抖了一下赭鞭,抽在曬場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一條腥臭血污的長蛇被甩死在地上!
宣夜看著只覺肚子一抽一抽的。那長蛇全身鱗片如同倒刺,閃著點(diǎn)點(diǎn)寒光,看起來鋒利至極。聯(lián)系之前神使操控手中小蛇,青龍也隨之掙扎,想必那手中之蛇與這肚中之蛇能兩兩呼應(yīng)。只要手中之蛇有所游動,肚中之蛇也會隨之游動,那道道鱗片就會刮擦著青龍的內(nèi)臟,讓其痙攣抽搐,痛苦至極!
長蛇被抽出后青龍又是一口血跟著噴出,隨后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反轉(zhuǎn),好在有鼓化身的紅龍將其牢牢固定。片刻之后青龍眼中的清明逐漸恢復(fù),看向紅龍的眼神已經(jīng)充滿敬意和懊悔。
紅龍又等了片刻看差不多了便恢復(fù)人形,鼓拍了拍青龍的身子,道:“受苦了,做得很好?!?p> 青龍發(fā)出一陣“嗚咽”聲,抽搐的身子漸漸停了下來,久久沒有動靜,不知是睡著還是如何。
刑天看的心疼,轉(zhuǎn)頭問宣夜道:“那條龍……是不是死了?”
倉頡斧頭一轉(zhuǎn),指向宣夜等人藏身處,吹胡子瞪眼道:“出來!”
四人見被喝破藏身處,一個個低著頭灰溜溜地從草中鉆出。
倉頡見這幾人一個個衣衫襤褸,盡是草木枯葉,怒上心來道:“蚩尤讓你們走為什么不走!”
宣夜倒吸一口涼氣,這老族長脾氣是真的大,難怪刑天平時都唯唯諾諾的。正自想著那幾人竟然默契一致,齊齊鉆到宣夜身后,竟是讓他擋那倉頡的怒火。宣夜只能作揖回道:“我們上招搖山抓狌狌,下山時剛好看到飛碟,一時好奇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看?!?p> “胡鬧!”倉頡把自己的胡子吹的老高,不過見宣夜身后有人拎著兩只狌狌,也算是有收獲,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轉(zhuǎn)而望向宣夜后面的刑天問道,“你上山又是干嘛?”
“我……我……”刑天一時結(jié)巴起來,雖然之前宣夜幫他建立了自信,但對上自己的爺爺,經(jīng)年的積威壓得他一下子喘不開氣,吞吞吐吐道:“我也是來抓……狌狌……”
“呵呵,呵呵!哈哈哈!”倉頡怒極反笑道,“有出息了?想抓狌狌了?你不是就喜歡彈彈琴畫畫什么小動物嗎?你抓狌狌干嘛?狌狌是你能抓的嗎?明日開始擔(dān)柴一百捆,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停止,還不給我滾回去!”
宣夜見狀就想為刑天說上兩句,自己好不容易把刑天給拉起來,別被這個老東西兩句話又打趴下了。
但刑天這次卻沒有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上的狌狌道:“這是狌狌……我抓的?!?p> 倉頡聞言一愣,就連神農(nóng)和蚩尤也望向他的手里,仔細(xì)看那確實(shí)是狌狌不假,個頭竟然還不小,再看向那小心翼翼的刑天眼神充滿怪異。
倉頡有些遲疑,似是沒想到自己的孫子也有抓到狌狌的一天。原本見著兩只狌狌只以為是宣夜和姬玄抓的,沒想到其中一人竟是刑天,不確定道:“這是……你靠自己本事抓的?”
“我……”刑天也有些遲疑,當(dāng)時狌狌在樹上上躥下跳然后就直接摔了下來,自己與其說是抓狌狌更像是“撿”了一只猩猩。
刑天記得清楚,自己撿起這只狌狌的時候狌狌還是昏迷的,但那樹的高度即使頭朝下摔下來狌狌也不至于昏迷,除非……聯(lián)系后面就出現(xiàn)的宣夜,之前刑天沒有多想,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奇怪,被這般問道頓時有些慌,宣夜卻是插嘴道:“當(dāng)然!不僅刑天抓到了,我們每個人都抓到了!”
“每個人?!”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每個人的意思就是……
“每人都抓到了!女娃也抓到了!”
一個尖亮的女音叫道,女娃舉起小短手,怕眾人看不到還不停跳起來道,“女娃抓的最大!”
倉頡、神農(nóng)和蚩尤、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抽了一口涼氣,今天是怎么了,刑天能抓到狌狌就算了,女娃也可以了?
“咳咳……”宣夜清了一下嗓子,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不忙的話能不能幫我們搬一下狌狌,有點(diǎn)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