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殺人誅心,廢樹施肥
拓野王進的門來,在監(jiān)獄里這邊轉轉,那邊摸摸。再看看被狍鸮壓在身下的宣夜沒了右臂、一身血污的樣子,連忙阻止道:“停,先停一停!”
狍鸮有些不解地抬頭,這人把宣夜扔到自己牢房毫無疑問是讓他把宣夜吃掉?,F(xiàn)在既然宣夜有赤松子作保,自己又不想死所以就壓著宣夜做做樣子,怎么又不對了嗎?
拓野王指了指自己脖子解釋道:“記住了,這里有大動脈,你在他這里咬一口人就立馬死掉了,那還有什么意思?”
狍鸮撓撓沒什么毛的腦袋,有點不明白拓野王的意思,這人究竟什么意思,要自己吃還是不吃?
拓野王卻是語重心長,就差摸著狍鸮腦袋了,道:“他的手臂你剛吃了吧,味道怎么樣?”
狍鸮瞄了一眼旁邊的廣成子,宣夜的斷臂早被他混入碎尸之中,連忙點頭道:“也就那樣吧,還沒朱厭肉細滑?!?p> 拓野王有些憐惜地瞄了一眼宣夜,搖頭道:“你呀你,不中用啊,機會都給你了,連個畜生都比不過!”
宣夜左拳緊握,就要跳起來找法子把拓野王揍個一頓,狍鸮卻是把他壓得死死的,難動分毫。
拓野王繼續(xù)道:“人這個東西呢,就跟畜生一樣,吃個新鮮最好。你一上來直接把動脈咬了人就直接死了,這還怎么吃?”
狍鸮聽得莫名其妙,論吃人他可是行家,當下連忙道:“人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這樣吃最新鮮,反正都是要死的。”
拓野王聽得連連搖頭痛心疾首,雖然難受還是很有耐心道:“你看,這么大個人,你怎么吃也要吃上兩天?,F(xiàn)在你咬了動脈他就死了,明天他的肉不就僵硬了嗎?還細滑嗎?還嫩嗎?口感還好嗎?”
狍鸮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
見他明白拓野王欣慰地點點頭,道:“這個人是我看上的,你別真把他殺了。不過我看他也不順眼,你也不用客氣。這樣吧,你就一天吃個胳膊,一天吃個腿,每天吃一點,別讓他死了就行。這樣既能保證你吃的肉是新鮮的,也可以保證這小子受夠折磨,讓他以前跟我作對來著!要吃夠七天才行,早弄死了拿你是問!”
狍鸮聽的是連連點頭,此計甚好,養(yǎng)著不殺活吃肉,能保證每次入口都是最新鮮的。當下打了個飽嗝,揮揮手道:“甚好甚好,不過今天一條手臂吃飽了,等下次餓的時候我再拆點嘗嘗?!?p> 拓野王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踱步出去,就聽一個聲音哼道:“公報私仇、同類相食,人族就這點本事!”
拓野王回頭,就見一個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雙目炯炯的青年,正輕咂手中綠茶,在旁邊好整以暇。
拓野王莞爾一笑,說道:“應龍殿下,燭龍真神長子,聽說你也是個棘手角色。尋常的龍一兩條蝕心蛇也就聽話了,你這邊喂了幾條還能行動自如,厲害,厲害啊!”
“他本事大得很呢!”狍鸮在一旁幫腔道,“那個什么蝕心蛇啊,之前的太小了,不夠,下次找兩條大點的來,水桶粗的那種,一天兩條,保證他聽話!”
狍鸮別有用心的挑撥拓野王只當沒聽見,繼續(xù)笑道:“既然應龍殿下不忍看他們同類相食,又有本事的緊,就把這宣夜小子丟你房里。一周之內(nèi)死了拿你是問,一周之后沒死也拿你是問,如何?”
應龍細品手中綠茶,好像沒聽到。
宣夜心中一個“咯噔”,這話,沒辦法接。
且不說自己一周之內(nèi)是死是活的問題,若是應龍答應下來也就是助紂為虐,做了拓野王的刀子;若是不答應,又成了他口中的“沒有本事”,以應龍孤傲的性子自是不會去承認,所以任憑拓野王挑釁,也只當沒聽到罷了。
宣夜對著拓野王的心機有了重新的估計,之前和這人打的交道不多,雖然當初情報都說厲害,自己與他初次對陣卻是料敵先機贏的輕松,沒給對方多少反應的機會?,F(xiàn)在看他兩句話堵死應龍心中有些擔憂,也不知此人用了什么法子竟也能穿越時空,而且據(jù)他所言分明是為了自己而來,現(xiàn)在敵強我弱估計自己在這里的日子不會好過,要想辦法盡快逃出去才行。
“不說話了?”拓野王笑道,“說不過我?”
“哼!”應龍才不會承認說不過誰,怒道,“這小子你看不順眼殺了就是,這般折辱又是為何?心術不正、詭計多端,能左右人的性命又不給個痛快,反而享受這種折磨人的過程,無恥至極!”
“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拓野王突然狂笑出聲,有點上氣不喘下氣,拍打著肥厚的肚子,指指應龍,又指指一旁的狍鸮、赤松子和那碎成多塊的廣成子道,“無恥至極?那又如何?人生在世不過百年光景,你們這一個個戴著面具表面奉迎私下里又互相算計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面具下是一副怎樣的嘴臉!哈哈哈哈,無恥就無恥,扯什么旗子做遮羞布呢!”
應龍本就不善言辭,他平日所交皆是浩蕩之士,渾沒想到拓野王會說出此等荒謬言辭,一時不知如何辯駁,只能忿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你呢,撕下你龍族的遮羞布,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拓野王挑眉道,左右揮了揮手道,“聽說龍族一個個都自視甚高,以為是什么天地之主,這個就算是階下囚還硬氣得很。在這地方還有心思喝茶?來人,把他的茶樹給我廢了!”
此言一出眾一旁看守連忙跪下道:“大人,你也知道,廢那株茶樹我們是費了功夫,但就是邪門得很。他的元炁著實厲害,就算鎖了琵琶骨也能護住那茶樹不受傷害,我們硬弄幾次都折損了不少兄弟,目前確實沒什么好法子!”
“別聽他們找說辭!”狍鸮繼續(xù)煽風點火道,“一群沒本事的東西!大人你親自出手,肯定手到擒來!”
拓野王摸了摸鼻子,轉頭望著狍鸮冷笑,直看得后者心中發(fā)毛,突然笑道:“狍鸮,你知道嗎,我不喜歡殺人,人太容易死了,沒意思。我享受那種人將死未死時候的掙扎,那個時候他們會放下所有矜持、身份、尊嚴、所有的一切。殺人沒什么意思,誅心才好玩,我讓你們廢了這茶樹,又不是把它拔了,廢一棵茶樹有很多種方式!”
拓野王邁開步子,向著那墻角的茶樹走去。應龍心中冷笑,只把那元炁又加重幾分,只待拓野王一碰到茶樹就元炁反噬,讓他三天下不了床,然而接下來一幕卻是——
只見那拓野王走到茶樹邊,也不見他聚起什么元炁,而是脫下褲子,就這么一泡騷黃的尿澆了上去!
排尿順暢的拓野王轉過身來,不忘抖抖腿長舒一口氣,將那物事收進褲子后笑道:“幫你施點肥,好好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