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沽行聽了這話,不怒反笑,走近姬塵華:“塵華,我從來不是什么君子。你還不了解真正的我,但是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看懂對方。”
他眼底深情,姬塵華不是看不見。但他越是如此,就好像錯的人是她,就好像背棄情誼的人也是她。
可他不懂她有多委屈,明明心里怨恨他為了衛(wèi)家為了前程要娶彤元長公主,卻還要逼迫自己原諒他、理解他。
如今倒好,他還偏偏不肯放手了。
她強忍住淚,質問他:“你知道你瞞著長公主見我,我會成為什么樣的人嗎?一個勾引人夫的下賤之人!若他人知曉,便會覺著我寡廉鮮恥。”
“可我遲早是你的夫君?!毙l(wèi)沽行不解她為何要把自己說的那般不堪,明明她已經(jīng)答應了做他的妾。
“那又如何?不是妻,而是妾……名不正、言不順……你根本不明白我要什么……”姬塵華低聲說著,垂著眼眸,像是自言自語。
她以為,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一心一意,是長相廝守,是至死不渝。可衛(wèi)沽行,根本做不到啊,他根本不是她心中那樣的月亮……
衛(wèi)沽行第一次見姬塵華哭了。
沒有任何聲音,她只是流著淚,一眼也不看他……
他,忽就慌了。
衛(wèi)沽行慌亂著抹去了她的淚:“華兒,我走。在未能給你名分前,我都不會在見你了。別哭,好嗎?”
而這時,姬塵華才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她伸手擦了擦臉,挺直身子,講:“這回,衛(wèi)大人可一定要言而有信,下官便先告退了?!?p> 之后幾日,姬塵華便一直忙于長春宮事務以及長公主大婚之事。皇后娘娘身體不便,方嬤嬤又是太后身邊的人使喚不得,長春宮最大的女官便是姬塵華。
所以,她得頻繁來往于長春宮以及尚宮局,甚是疲憊。而紅櫻園那兒,更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她和楚王的七日之約越來越近。
終于在第七日,她聽聞到了消息——江南王姬成伯押解長子姬懷安入定金向皇帝請罪,皇帝在得知姬懷安與里通外國后,當即下令將姬懷安收入大牢。
而皇帝念在姬成伯大義滅親之舉,責罰其因教子無方受,被判脊杖二十大棍。姬氏一族,算是保住了。
姬塵華知曉這些后,心中大石終于落地。接下去,無論她選擇什么樣的道路,都無后顧之憂了。
盡管她依舊不知曉楚王為何會幫她,但楚王的的確確履行了諾言,這使得姬塵華對楚王心存感激。
而同一日,皇帝宮中的一品內司關宿河親自來長春宮來向皇后稟報,陛下宣姬塵華去藍書殿。
姬塵華得知此事,頗為驚異與擔憂。
關宿河是鎮(zhèn)東老將軍關磊之女,驃騎將軍關宿白之妹。關宿白深得皇帝信任,所以其妹關宿河年紀輕輕入宮后便被封為一品內司,羨煞旁人。
如今皇帝宣姬塵華去藍書殿已是奇怪,更別提是關宿河親自來通傳了。姬塵華想不明白,皇帝見她要做什么……
可皇帝要見她,那便是要她性命,她也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