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不會做。”
蕭天辰停下步子,卻是不曾回頭,話語古井無波,平淡得出奇。
唐筱朵聞言,心中當(dāng)既咯噔一下,不僅沒有安心,反而俏臉越發(fā)蒼白!
以她對蕭天辰的理解,這個男人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大的危險信號!
唐筱朵知道,如果自己猜測不錯,他的人此刻恐怕已經(jīng)來勢洶洶,倘若他什么也不做,他的人就得不到終止命令,恐怕要不了多久,這里會死很多很多人!
她也清楚,五年前,若不是這個神一般的男人自愿走進監(jiān)獄,恐怕沒有人能讓其進來!
這個男人做事一向不會偏激,有著屬于他自己的原則與底線,今天是什么讓他如此不顧一切?
不給唐筱朵思考的機會,蕭天辰微微移動視線,喃喃道:
“我是一個父親,我想見見我的女兒?!?p> 唐筱朵循聲猛然抬頭,美眸中浮現(xiàn)無數(shù)驚愕。
女兒?
他有女兒?
“難道是蘇婷……?”
唐筱朵對蕭天辰的事知之甚多,當(dāng)年就是她帶人將其自蘇婷身邊帶走,對那個女孩有些印象,聰明如她,第一時間便明白了所有。
“我也沒想到,我蕭天辰此生還能有一個女兒,可能是老天爺垂憐我吧?!?p> “為了我女兒,我什么都敢做,哪怕與這天下為敵!”
蕭天辰說罷,重犯間的房門噗呲一聲自動開啟。
“一個時辰之內(nèi),他們再看不到我,會將這里夷為平地,我只想要一份假釋,僅此而已。”
輕描淡寫的話語進入所有人耳中,審問間內(nèi)一片死寂!
唐筱朵看著那道逐漸消失的背影,芳心無比凌亂,呼吸前所未有之急促,少許方才姍姍道:
“假……假釋,放……放人!”
“No!”
那名白人看著唐筱朵緩緩搖頭,依舊反對,似乎極不愿意放出蕭天辰。
可前者剛一開口,唐筱朵宛若瘋婆子一般,轉(zhuǎn)身咆哮道:
“他真會將這里夷為平地的!為了他的女兒!”
此話一出,無數(shù)膚色負責(zé)人系數(shù)呆滯,父愛如山,粉身碎骨!
“當(dāng)年就是你們冤枉的他,他的人對你們恨之入骨,你們覺得他當(dāng)真沒有脾氣?還是你們的人能夠阻擋他的人?”
“l(fā)……l……。”
“我什么我?難道你想與他開戰(zhàn)?他要是瘋起來,誰都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唐筱朵徹底怒了,竭力嘶吼之后,盯著在場每一個人,低聲補充道:
“包括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p> 唐筱朵這一提醒,所有人惶惶不安,默不作聲。
“放人!”
“OK,Ok,ok?!?p> ……
半個時辰之后。
克拉斯蒂山脈深處。
極為隱匿的一座地下監(jiān)獄出口。
轟隆?。?p> 兩扇重達萬噸的大門應(yīng)聲開啟,露出一條深不見底的地下隧道,十幾輛武裝鋼甲車一字長龍,緩緩駛出。
車隊停在隧道口百米開外,一百多名從頭武裝到腳的黑人士兵下得車來。
“蕭先生,您暫時自由了,雖然您是被冤枉的,但我還是希望有一天,您可以回來把刑期服滿,不要落他人以口實,我們古夏子孫在外做事,向來坦坦蕩蕩?!?p> 唐筱朵與林峰親自為蕭天辰打開車門,將之送出車隊。
“多謝!”
蕭天辰微微點頭,告別兩人后一步步走向前方。
那是一塊開闊地,三面環(huán)山,常年大雪。
林峰四處張望,眉頭微蹙,看著緩慢走向風(fēng)雪的蕭天辰,萬般不解,低聲道:
“唐姐,他到底是誰?為什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還有,你讓我啟動一級戒備防御,可是出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林峰覺得唐筱朵有些大題小做,然而,他話音剛落!
突然!
咚咚咚咚咚……!
嗡嗡嗡~!
陣陣螺旋槳轉(zhuǎn)動的聲音自視線盡頭的山脈之中響起,伴隨螺旋槳一同響起的,還有大片發(fā)動機的轟鳴聲。
但見荒無人煙的山脈之中,突兀竄出無數(shù)架綠色戰(zhàn)斗機,自山脈中沖天而起,緩緩升空,地面盡頭更有數(shù)千輛各類戰(zhàn)車壓雪而來,轟鳴震耳——
天火戰(zhàn)斗機,東方赤龍?zhí)枺舛死做獧C,隱形A67,反偵查機,反雷達車,綠巨坦,微核坦……
出現(xiàn)之物皆是時下先進設(shè)備,應(yīng)有盡有無所不有。
林峰直接看呆,嗔目欲裂。
繞是其他人也狠狠咽口唾沫,嚇得六神無主。
砰砰砰!
一陣鐵門砸閉之聲直沖云霄!
密密麻麻的特種作戰(zhàn)軍下得戰(zhàn)車,蜂擁而至!
張江與林濤自大軍之中走來,兩人西裝革履,前者文職冰冰,鼻梁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氣場十足,后者劍眉星目,殺氣逼人。
“唐小姐,時隔五年,我們又見面了,這些年多謝你照顧我老板,感激不盡!”張江對著蕭天辰微微點頭之后,第一時間走向唐筱朵。
唐筱朵嫣然一笑,開口道:“張律師客氣,你可是國際頂級律師,精通數(shù)十種語言與兩百多個國家的法律,還是叫我小唐好了。”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唐,這是國際假釋申請書,你簽個字就可以了?!睆埥f上假釋申請書與鋼筆,一臉笑意。
唐筱朵沒有遲疑,三下五除二簽字,不禁問道:“張律師,是不是還需要他們簽字?”
所謂的他們,就是另外幾十名監(jiān)獄最高負責(zé)人。
張江聞言看向幾十名海外的監(jiān)獄負責(zé)人,冷笑一聲,滿臉不屑,冷哼道:“不用了,他們的上頭已經(jīng)批準,不需要!”
當(dāng)年就是這些人冤枉的蕭天辰,張江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另一頭!
林濤見張江搞定假釋申請書,當(dāng)既對蕭天辰開口道:“天帥,可以走了!”
“嗯!”
蕭天辰淡淡回應(yīng)。
林濤大手一揮,幾名特種作戰(zhàn)兵立刻上前,為蕭天辰披上一件鵝毛大衣。
嘩啦啦!
就在大衣披上的那一刻,兩萬特種作戰(zhàn)軍嘩啦下跪,聲震天地。
“歡迎天王歸來!”
“歡迎天王歸來!”
蕭天辰淡淡掃視麾下精英,大步流星而去。
林峰見狀呆若木雞,繼而恍然大悟,嚇得臉色蒼白,驚呼道:
“天王?他……他就是天王庭的天王?那個以一人之力對抗超級大國的男人?”
……
三日之后!
古夏,天南省伏天市,天海區(qū)!
天海朦朧大雪,正值冬月,天寒地凍,十里冰封!
“死丫頭,又來撿瓶子,滾一邊去!”
一名尖嘴猴腮的婦女一把將一名小女孩推倒在雪地之中,破口大罵。
這名女孩約莫五歲左右,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破爛短袖,外面是一件補丁外套,無比單薄,小臉凍得通紅,生得極為精致,惹人憐愛,死死拽著一個瓶子不放,卑微的星辰眼眸中充滿害怕之色。
“陳阿姨,不要打小小,嗚嗚嗚,不要打小小……!”
“放手,你給我放手,野種,你這個有娘生沒爹養(yǎng)的野種,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天天來偷瓶子,放開!”
“小小沒偷,這是小小撿的,嗚嗚嗚,小小沒偷……?!?p> “我說你是偷你就是偷,放手,你給我撒開……?!?p> 啪!
“嗚嗚嗚……。”
啪啪啪!
婦女彎腰搶奪瓶子,輪著大手對著小小臉上一頓招呼,可憐的妮子疼得哇哇大哭。
“蕙蘭,算了,不就是一個瓶子嗎,你給她就是了?!?p> 一名漢子坐在對門抽旱煙,有些看不過去,卻也沒有阻止。
名叫陳蕙蘭的村婦尖酸刻薄,毫不留情道:“我家的瓶子就是扔垃圾堆也不給她,掃把星,放手!”
陳蕙蘭說著,猛力一把奪過瓶子,手上的慣性將小小拖倒在雪地之上,拿著瓶子轉(zhuǎn)身進門。
可憐的小女孩坐在冰天雪地之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無助凄涼,惹來不少村民唉聲嘆氣,有心善的偷偷往地上扔了幾個瓶子。
而就在這時!
嗡嗡嗡……!
陣陣汽車轟鳴聲傳來。
但見道路盡頭,一串定制奔馳車緩緩駛進山村,瞬間引起眾人關(guān)注,就連抽旱煙的漢子也緩緩抬頭看去。
車隊停下之后!
數(shù)十位西裝革履的青年齊齊下車,林濤與張江為蕭天辰打開車門,浩浩蕩蕩走來。
“嗚嗚嗚,不要打小小,小小沒偷,小小是撿的……嗚嗚嗚……不要打小小……?!?p> 蕭天辰剛一下車,立刻聽到一個稚嫩且無比膽怯的哭聲傳入耳膜,令人揪心。
當(dāng)他聽到‘小小’二字的瞬間,他整個人渾身一震,眼含熱淚地看向雪地中弱小無助的身影……
瞎寫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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