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老者仙風(fēng)道骨,一頭銀發(fā)銀須,身著寬松唐裝,樸素之中又不失大氣。
“師傅。”
李蘭三人得見梁田笙走來,當(dāng)既微微躬身。
“我剛才似乎聽見你們說什么獻(xiàn)寶的事,怎么回事?”梁田笙一臉慈祥,威嚴(yán)有度。
他是天海博物館特邀的首席鑒定師,古玩界赫赫有名的鑒定大師,博覽群書,學(xué)富五車,見多識廣,是一位名聲雀躍天海的權(quán)威鑒定師之一!
“師傅,有一個怪人拿著一件仿品前來獻(xiàn)寶,說是一件憾世文物,要獻(xiàn)給博物館?!崩钐m苦笑不已,本不想驚動梁田笙,不曾想被撞了個正著。
“哦?憾世文物?”
梁田笙等人聞言一時間來了興趣,幾名老者皆是權(quán)威鑒定師,一聽有憾世文物,皆是目光灼灼。
“那人所獻(xiàn)之物在哪?”梁田笙開口詢問。
王芳有些尷尬道:“師傅,不過是一件仿品而已,我們本就不想打擾您的?!?p> “仿品?那我更要看看了,你們是如何看出那是仿品的?東西呢?”梁田笙放聲大笑,這三人皆是自己的得意門生,能看出是仿品,證明有些火候。
那名青年負(fù)責(zé)人當(dāng)既讓出身后的玻璃桌,手掌引向遠(yuǎn)古青銅鼎,不自然道:“師傅,就是這件仿品,仿得很隨意,有些四不像,稍微懂點(diǎn)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p> 梁田笙幾人歪頭看去,但見一個巴掌大小的青銅器靜靜躺在那里,三足鼎立,四耳齊生,好不迷你。
“呵呵,的確有些四不像,仿得前后不搭,與任何時代的文物都有出入,這鼎身也頗為精致了,還有……。”
梁田笙輕撫胡須,正老神在在點(diǎn)評,話語卻是突兀停頓,戛然而止,瞳孔猛然收縮。
另外幾名老者亦是發(fā)現(xiàn)端倪,皆是為之一愣,彼此四目相對。
“這口鼎……?”
下一刻。
梁田笙忍不住上前兩步,一把將青銅鼎抱在手里,湊近仔細(xì)端詳。
隨著仔細(xì)端詳,梁田笙的呼吸漸漸起伏,目露震驚。
“梁兄,讓我也看看?!?p> 一名銀發(fā)老者伸手接過梁田笙手中的青銅鼎,臉色無比凝重,更加仔細(xì)查看起來。
這些老者皆不是俗人,盡是有些名氣的鑒定大師,一生閱寶無數(shù),眼光毒辣。
不多久,幾名老者一一鑒定,直到最后一人看完后,所有人都驚愕地抬頭看著彼此。
“師傅,幾位前輩,這鼎有什么不對么?”李蘭兩女對視一眼,心中已經(jīng)有所猜想。
梁田笙幾人呼吸急促,心神不寧,一個個顫音出聲。
“遠(yuǎn)夏年間!”
“至少三千五百余年!”
“官窯失敗品!”
“全世界獨(dú)一無二!”
“天哪!”
梁田笙等人一人一句,句句對得上各自的結(jié)論,心中無比震撼,瞬間奮然難當(dāng),拿著青銅鼎的手有些顫抖。
“師傅,您……您得意思是說……?”李蘭與王芳相視一呆,俏臉泛起一絲難以置信,不禁詢問道:“這……這是一件古物?”
梁田笙聞言緩緩看向三個徒弟,滿臉激動與興奮道:“國寶,這……這是一件國寶!”
“什么?國……國寶?”
李蘭三人同時驚呼,驚掉一地下巴!
梁田笙幾人則是心跳如雷,三千五百年哪,這意味著,眼前這件青銅器,將是古夏萬器之首,有著超越現(xiàn)如今所有文物歷史年輪的絕對優(yōu)勢。
這還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它是一件‘失敗品’,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件。
綜合以上兩點(diǎn),其文化遺產(chǎn)研究價值遠(yuǎn)遠(yuǎn)高于金錢價值,更是無價之寶中的無價之寶!
“送這個青銅鼎的是什么人?他在什么地方?快帶我去見見他!”
梁田笙面紅耳赤,心急如焚,能將青銅鼎送來博物館、而且還知道這是一件憾世文物的人,身份來歷一定驚為天人,說不定手中還有恐怖如斯的文物。
“是……是一對父女,就在哪,咦?怎么不在了”李蘭說著指向門外,卻是發(fā)現(xiàn)蕭天辰父女已經(jīng)不在那里。
眾人慌忙追了出來,四處張望!
“師傅,在那!”
最終還是王芳眼尖,發(fā)現(xiàn)了人群之中的那個背影。
梁田笙幾人見狀,拿著青銅鼎直接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對著蕭天辰高呼。
“小兄弟留步,在下梁田笙,想請小兄弟移步一敘……。”
人群之中。
“爸爸,有一個老爺爺叫你?!毙⌒∨吭谑捥斐郊缟陷p聲開口,由于蕭天辰抱著她,故而能看到后面的人。
蕭天辰得聽覺何其靈敏,自然也聽見了梁田笙的呼喚,微微側(cè)臉笑道:“小小聽錯了,那位爺爺不是叫爸爸?!?p> 說著,蕭天辰加快腳步,眨眼沒入人群。
梁田笙等人一路追趕,跟著沒入人流之中。
可任由他們?nèi)绾尉o跟,永遠(yuǎn)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明明那人就在眼前,卻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一直追了好幾條街,終于。
“罷了,罷了,不用追了。”
梁田笙主動停了下來。
“師傅,我們就快追上了,為什么不追了?”李蘭氣喘吁吁,不明所以。
一位老者大口喘氣,搖頭道:“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來歷,不然早就追上了?!?p> 梁田笙也點(diǎn)頭認(rèn)可,撐著一旁的柱子慢慢座下,上氣不接下氣道:
“此人不是一般人,他明明可以輕易甩掉我們,卻總是留下一個背影,就是在告訴我們,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誰。”
李蘭三人聞言大驚失色,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那人的速度的確變化莫測,隨他們快而快,隨他們慢而慢,總能保持在一個不變的距離。
三人思至此處一陣口干舌燥,深深注視著那道緩緩消失在人海之中的背影,頓覺高大偉岸起來。
“他不曾回頭,卻能將我們的視線掌握得如此精準(zhǔn),此人腦后生了十雙眼睛不成?”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能將地形環(huán)境與街道人流利用得這般極致,絕非普通人能夠做到,他來歷不一般哪。”
幾位老者嘖嘖稱奇,充滿敬畏,這等技能堪稱恐怖,普通人望塵莫及。
李蘭聞言芳心巨震,美眸中透著無數(shù)不可思議,將那個背影牢牢記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