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街內,發(fā)生一些流血沖突,乃至于動刀動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傭兵們是鐵板一塊?別鬧了,互相之間的恩怨情仇,真要攤開來說,都夠出版一本厚厚的小說了。
在枉死街,不同的傭兵團體,或是因為本就有恩怨,或者只是一言不合,掏槍互射,乃至于使用一些重火力,并非太不尋常。
然而,眼下這一幕,卻沒有那么簡單。
他們現(xiàn)在距離枉死街可還有點距離呢,那沖天的火光,怎么看怎么不像小規(guī)模的沖突能搞出來的動靜。
哪怕是他們剛才攻打血手幫的舊廠房,算得上是大行動了,也不至于把場面搞得那么夸張。
這樣的動靜,甚至讓回歸枉死街的傭兵團隊,都整個慢了、乃至停滯了下來。
名聲的好處,再一次體現(xiàn)了出來。
不用他去問,就有人把得知的情況跑來告訴了他。
吳侯和另外幾個傭兵隊伍里能做主的人,一起來找到了沈靖。
此刻,他一臉嚴肅,先前那種諂媚的神色全都不翼而飛了,顯得很是擔憂的樣子。
“我們跟枉死街的聯(lián)系不上了,無線電接不通,應該是遭到了干擾阻斷?!?p> 這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血手幫也動手了?”
沈靖第一時間就聯(lián)想到了這里。
“應該是,但恐怕不僅這么簡單?!眳呛畹?,“我接到情報,有人之前看到血手幫的隊伍朝枉死街去了,同時還有人看到了赤心隊。”
“赤心隊……”
如果僅僅只是血手幫的話,問題都還好說。
眼下他們這些人,都能打一打血手幫的重要據點了,更別說整個枉死街所有的傭兵聯(lián)合起來。
過去,很多傭兵不愿意參與對血手幫的報復,原因很簡單:血手幫之前針對的也只是曾經搞過他們的傭兵,而不是針對整個枉死街。那有些人確實沒接過對付血手幫的任務的人,不在打擊范圍,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報復的想法。
但血手幫若是對整個枉死街宣戰(zhàn),那性質就會立刻變得不一樣。
枉死街里,光傭兵就是一群很強大的力量了,更別說還有許多不做傭兵、僅僅只是冒險者的人,因為枉死街這里便捷的信息交流、物資補充,從而聚集在此處的。
真要全面開戰(zhàn),血手幫就算是全員聚集,怕也不是對手,哪怕他們在渡客庇護所很強。
可要算上赤心隊……
他們不僅僅是強大那么簡單,他們代表了渡客庇護所的統(tǒng)治階層的意思。
他們想干嘛?
“怎么辦?”吳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沈靖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這問題問我干啥?
他又看了看其他的幾個人,很快明白了過來。
他們都在猶豫不定,需要個主心骨拿主意。
而這個人,就是他了。
這個時候,假如裝作啥都沒看到,或者干脆出城去,會比較安全;返回枉死街,則可能面臨一場比之前攻打舊廠房還要更加嚴峻的死戰(zhàn)。
傭兵們總是在趨利避害,但人非草木,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有并肩作戰(zhàn)的好友,還在枉死街內的。
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多少會有些感情在里面。
惡土上,固然利益當先,但同時也有幫親不幫理的說法。
惡劣的環(huán)境,有時候也需要人們更加團結才能活下去。背棄乃至于背叛,這在傭兵的道德里也是不能被接受的。
更何況,純粹以利益而言,枉死街要是完蛋了,這些靠著枉死街吃飯的傭兵們,也就失去了聚集地。
喪家之犬,會挨餓的。
但同樣的,人也會怕。
血手幫還好,可赤心隊……這一戰(zhàn),能打贏么?
就算是打贏了,枉死街還能在渡客庇護所存在下去?
處于迷茫之中的傭兵們,確切的需要一個主心骨,能夠一錘定音的人,來幫助他們做出決定。
而在這里,這個角色毫無疑問就是只能沈靖來擔當了。
他在戰(zhàn)斗之中的表現(xiàn),已經深入人心。
說白了,就算是要沖進枉死街里,跟血手幫、乃至于跟赤心隊血拼,也得有個牛逼的帶頭人,才有底氣。
沈靖臉露笑容:
“那就走吧,我們去枉死街?!?p> ……
枉死街內,戰(zhàn)火紛飛。
血手幫和赤心隊的戰(zhàn)士們,先是封鎖了枉死街的各個出口,然后要求枉死街所有的傭兵,上街交出武器投降,接受審查。
這樣的要求,傭兵們當然是不可能答應的。
雙方之間很快就爆發(fā)了沖突。
而血手幫和赤心隊顯然是早有準備,重火力和精銳隊伍,直接被搬了出來。
尤其是是赤心隊的‘赤血騎手’最為精銳。
他們騎著全身血紅的高頭大馬,身上也穿著紅色的鎧甲,猶如古代戰(zhàn)爭中的重騎兵再現(xiàn)。
再細看,戰(zhàn)馬的腿,是機械與血肉的結合;騎手與戰(zhàn)馬之間的結合,也不是簡簡單單的騎乘,騎手是沒有腿的,從腰部往下,融入到了坐騎之中。
這是來自七大之一的王氏集團的改造技術,珍貴的材料、高精尖的改造科技、糅合進去的被改造過的咒能核心……這些都讓被改造出來的‘赤血騎手’,變成了極為可怕的戰(zhàn)爭兵器!
二十余名‘赤血騎手’,在枉死街策馬狂奔。傭兵們的槍彈,打在身上基本沒有反應;就算是迫擊炮的轟擊,沒直接命中,破片與沖擊波也難以將其掀飛;就算正面打中了,那也只是將人掀翻,過一會兒又爬了起來。
相反,沖進傭兵陣線內的赤血騎手,卻以極為高效的方式展開屠殺。
他們手中的長刀,看似是冷兵器,但似乎是可以隨他們的意念伸縮。刀一揮,血紅的劍刃虛影出現(xiàn)在十幾米之外,斬下一顆頭顱。
甚至,面對著一臺外骨骼裝甲,赤血騎手也能硬頂著火力,將其拉入近距離作戰(zhàn),并打得有來有回,甚至占據上風。
而在這些赤血騎手之后,還有覺醒者、還有外骨骼裝甲……
固然枉死街傭兵們里面也有高手,也有強力的裝備,但仍舊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直到臨街一棟樓的天臺,出現(xiàn)了一個藍白色的身影。
【星耀圣槍】阿克托魯·曼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