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宸看了不免為孤晴心疼,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孤晴回之以甜甜的一笑:“沒事的,該來的總該是要來的,無論別人如何的丑化我們,只要我們彼此有了認(rèn)定就好。”無論處在多么尷尬不利的局面里,孤晴總能在不緊不慢中有冷靜的計較,她的笑容就是鎮(zhèn)定劑,無聲地安撫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被照片打斷了原有的美麗情緒,幾個人再無心戀戰(zhàn),上車快速的向王府駛?cè)?,在九點半鐘趕回了家。
忍與備姨分列王后兩側(cè),王后端坐在大大的沙發(fā)里,再沒了上次和藹可親的面孔,一進門就能強烈領(lǐng)悟到一陣殺氣伴隨著室內(nèi)的香氣奔涌而來。鶴霖被罰在門外,垂手站立,看來已是站了好久,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而他依舊站的筆直,毫無怨言。
進入屋里,王子與宋白恭敬喚了聲母親,其他人稱呼王后,王子剛站穩(wěn)腳跟,一大摞照片已經(jīng)向他臉上飛去,王子不敢閃也不敢躲,只能站直身姿,迎著這一切:“你怎么解釋?”王后厲聲一吼,眾人心底皆是一驚。記憶中,仿佛王后還沒這樣的大吼過誰。宋白出列,應(yīng)聲接道:“母親別生氣,這件事……”
“你別說話,你現(xiàn)在既已稱我為母親,我也把你當(dāng)我的孩子,名宸做出這么荒唐的事來,你這做妹妹的不知勸阻,反而支持,連你也糊涂了嗎?退一邊去,一會兒再拿你是問?!闭Z氣雖然尖刻,但卻帶著濃厚的親情,留足了面子。不知為何,竟連這樣的訓(xùn)斥在孤晴看來都是幸福的,可以毫無顧忌的罵,心無隔閡的接受,大約也只有母子可以做到吧,但連這樣的訓(xùn)斥,孤晴也是從小到大不曾體會的。她微微側(cè)頭看看宋白,宋白只是讓她放心的笑笑,看來她也并非把這看成是種懲罰。
“你說!”聲音再提高一個八度,王后直指名宸。
“母親?!泵氛骄瞎忉?,款款到來昨天的勞累和成行的心血來潮,只將宋白的提議換成了自己的,這么正式的解釋,看在眼里反倒不如宋白來的溫馨。
“照片又是怎么回事,難道真如上面所示,你們共同出入酒店?”隱含的意思誰都明白,王子只得再次開口:“照片怎么得來的我不知道,但她的目的倒是可見一斑。我們的確共同出入,但絕對不是母親想的那樣。”
“的確如此,王后。”澤熙上前一步,遞出準(zhǔn)備好的入住登記單的復(fù)件,他這樣心細,連忍也不禁另眼看待:“一共只訂了兩間頂層的雙人套間,宋白小姐與孤晴一室,王子與華榛一室?!弊舟E清晰的證據(jù),勝過一萬句話。
王后的面色終于在這樣的證據(jù)下稍稍回轉(zhuǎn),但凌厲的眼風(fēng)還是飛快地連連遞過,她嘆一聲對孤晴說道:“雖然我并未明確禁止你們之間的交往,但你這么聰明的孩子想必一定明白,明白之后還這樣行事,我不知道該把它定義為你口中的私念還是理想中的一往情深。我的兒子我自看得分明,他的確是割舍不下你,可是你為什么不離開他,怕不會是簡單原因。如果說我的好言相勸仍是于事無補的話,那我就只能采取些非常手段了。不過,不是對你,而只能是對我自己的兒子?!蓖鹾蟠舜蔚脑捳f得極重,華榛、宋白、澤熙無一不面露難色,名宸快速地掃看一下孤晴的臉龐,全然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
“名宸,去外面雪地里跪下,我要你就這樣跪在她面前,直到你開口說出分手為止。”王后的眼倏地看向孤晴,她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有一絲暗流洶涌,終也只是抿抿唇,沒有言語。
雖然驚訝,但名宸仍乖乖地跪在雪地中,天空有小雪落下,天寒地凍間這樣跪著可不是玩笑。宋白連忙上前勸道:“母親,您這樣折磨他是何苦,哥哥可是您的親生兒子?。 ?p> “我不得不這樣做!”王后深深地看住孤晴,語氣狠辣:“我倒是很想知道,在她心里,到底是未來的地位重要,還是眼前的這個人重要!”這個問題實在太過刻薄,兩頭為難,若是說了分手,雖是在乎卻實為失去,但要堅持不說,又被扣上了冷酷的名號,雖然暫時不能怎樣,但難保人們在背后議論,甚至名宸是否也會多想?這樣兩難的境地實在沒法抉擇,如何選擇都要有損失,損失還無法權(quán)衡。
名宸毫不猶豫地跪地,目光嚴(yán)肅地望向自己的母親,語氣中的森冷比天氣更讓人覺得寒氣逼人:“母親,我犯下情不自禁的錯誤已是不爭的事實,對于這件事我的確考慮不周,有損皇室權(quán)威??墒?,對于一無所知的孤晴來說,若是以這種方式懲罰她,未免太不公平,您之前說過,您不屑用什么手段來拆散我們,那就讓孤晴先離開吧,余下的都由我來領(lǐng)受?!蓖鹾蟮陌詺庠诤吞@的外表下立時畢現(xiàn),加之名宸這樣的言語,更加不能接受,只是輕笑一聲,眼光凌厲異常。
“母親!”一旁宋白也跪在王后身前:“這次的主意都是我出的,請您別動這么大的氣,這件事并非人盡皆知,還有補救的機會,再說,就算是大家知道了又能怎樣,如果,如果最后擇定孤晴為王子妃,一同出游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她輕輕說著,本還安靜的聽著的王后,到了最后,卻憤怒地一拍沙發(fā)扶手:“名宸糊涂,難道你也一起瘋掉了嗎???這樣出格的大事,怎么可能接受!”
“母親!”宋白焦急懇求:“門第出身有什么要緊,縱使為外區(qū)但也不是異類啊!難得哥哥一片真心,難道您就不希望他快樂幸福嗎?”
“快樂?幸福?娶了別人或許開始還會有所懷念,但走過一輩子終究也會享受到快樂的!誰都得相處著來,這世界上只要有心哪有什么放不下,做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