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晴被他用力裹住,猶帶體溫的大衣清香陣陣,正是她送的味道:“以后還會更熟悉的,是要做一輩子的?!惫虑缣鸨粌龅梦⑽l(fā)白的小臉甜甜道:“現(xiàn)在這個時間入校是有什么事嗎?今天給你打電話時總覺得你有些悶悶不樂,是又頭疼了嗎?雖然我本身也夠你頭痛的了,可是負負為正,未必不能為你有所化解啊!”略微調(diào)皮的孤晴試圖安慰他,只是名宸唇角的淡淡笑意始終沒有散開,掛在嘴邊,也仿佛是凍在了嘴邊,心中的掙扎與折磨一層層拍打自己的心靈,如果問出口就是真的在疑惑了,而這樣的回答又會是什么結(jié)果?。。?p> “怎么了,在想什么?”看他沒什么反應(yīng)的樣子,孤晴忍不住再問一句。
“沒什么,只是毓祈再過幾天就要離開,想著府里的正規(guī)餐飲到底是有些拘束,不如今天就安排在校內(nèi),招些年輕人無拘無束些得好?!蓖踝記]有提及今天中午的一面也故意忽略掉昨晚呼之欲出的難堪,只是眼神在平和中微有波瀾,一點一滴將孤晴的情緒盡收眼底:“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不必了,我在家隨意用些就好,人多的場合我反倒是沒那么適應(yīng)?!惫虑缥⑽⑻ь^,快速的做出否定。
“既然與你早就相識,一起去見見不好嗎?到底都是南區(qū)人?!泵烦龊跻饬系淖穯栆痪洌@在孤晴的印象中幾乎沒有過,她緩緩說:“雖是同區(qū),但在之前,我們也僅僅是一面之緣,并不熟悉,昨天見過,也就足矣,再見面,哪還有什么好聊?!?p> “好,既然你不愿,我也不會強迫,自己在家也好,比較清靜。晚上有什么安排嗎?”名宸收起探究態(tài)度,笑著問。
“不過是彈彈琴,看看書而已,沒什么新鮮的?!惫虑缧χ?。時間將昨夜跳去,還是曾經(jīng)的他們。
“你今天沒去禮堂練琴嗎?天天幾個小時的彈,也不怕手疼?!蓖踝雨P(guān)心地說,可心卻突然直沖喉間,他幾乎可以聽見那躍躍欲試的強烈不安。孤晴眼睛一跳,隨即恢復(fù)正常,一會兒他們就要見面,未來也還要交往,昨日已經(jīng)因為我氣氛異常,今天如果再和盤托出,只怕再見都會生疏僵硬不已:“白天風(fēng)大,我沒出去,只在屋里懶著?!蓖踝优c她并肩而立的手臂瞬時收緊,接著便是僵硬得動彈不得,他的眼睛無奈地閉上,心口如同遭了一記重拳,無奈地按上眼睛。
孤晴沒有看他自然也沒注意他緊閉的雙眼,只是接下去說:“自己一個人在總會有點寂寞,最近會特別想念宋白在的時候,她精力充沛的像能開出花來一樣,即使是閑在家一天,她也能安排得有滋有味?!?p> “是嗎?”名宸一挑眉,凌厲的眼神精光畢現(xiàn),他把手重重叉在兜里說:“今天見到她,一定讓她改天來看看你。時間不早,我先走了。”說完,輕拍拍她的胳膊,就要走開。
“等等,”孤晴情急之下,挽住他的手,名宸驚詫回頭,看著自己的手在她兩手中間握著,有一種家的感覺。孤晴臉一紅,笑著放開,將身上的大衣脫下,重新披在他肩上,細語柔柔:“我等下就進屋,不冷的,你要多照顧自己,現(xiàn)在氣候不定,晚上還會更冷些?!彼男θ菰桨l(fā)深邃,轉(zhuǎn)手取出一個并不起眼的小袋子,輕巧地抖開,是一條綿軟的圍巾,她嫻熟地反折一下,拉直,輕輕的繞在他的脖上,厚厚三層,緩和又透氣,看上去不少,實際上卻完全沒有負重。名宸一笑,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她打好結(jié)又再輕輕地曳在衣扣內(nèi),溫柔的感覺帶出濃濃的愛意,名宸的心里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他突然握住孤晴的手,顫抖道:“答應(yīng)我,你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p> 孤晴的臉龐正在他眼下,她長而密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地撲閃兩下,露出絲絲笑意,她抬頭,清輝的目光照在她一樣潔白的臉上,更顯圣潔之感,她柔聲道:“生死契闊,與子成悅。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币魂囷L(fēng)拂過孤晴的面頰,一縷發(fā)滌蕩在她的眼前,王子的眼中的愛意有被震撼的痕跡,眼睛深深地看住她:“我還以為這只是古人不切實際的酸話,今天才發(fā)現(xiàn)它竟然如此貼近我的心情?!?p> “酸話也好,現(xiàn)實也罷,只要我們兩不相疑,堅定彼此,就沒什么可以把我們分開,我可以,你呢?”孤晴的笑容化成眼中的信念,她靜靜地回視他,目光堅定一如雕塑一般。名宸突然為自己剛才的魯莽感到后悔,純潔如斯的孤晴不可能有被人懷疑的可能性,他認真點頭:“這一生便只有你了?!睅е至康脑捑従徴f出,似完成了心底最大的心愿。
因為孤晴的關(guān)系,小型派對遲到十幾分鐘,但都是年輕人的場合,大家也并未有什么顧忌,自顧自的,已然鬧開了。場地選在辦公室區(qū)的一個小型活動室內(nèi),整整齊齊的長白條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飲品,大家著裝正式,三三兩兩的聊著,望著,或是忙于交際,或是借由窗外看著夜景,或跟隨小型樂隊微微搖擺。忍、華榛、鶴霖、宋白、西里、紫安自然也在席上,訪璇跟在西里身邊為能參加這樣的聚會而激動不已。毓祈的臉上浮現(xiàn)著燦爛的外交笑容,頻頻與人舉杯但都只是小小的抿下一口,隨和但不放肆,優(yōu)雅并不生冷的舉止禮儀幾乎是頃刻間便博得了大家眾多好感。王子走進屋,在澤熙取走他的大衣和圍巾時無不眷戀地多看一眼,澤熙適時問道:“出門時并未看見啊,什么時候戴上的?”王子笑著眨眨眼:“小心點兒,別碰壞了。”澤熙頓時了然,只撇撇嘴,忸怩一笑。
毓祈遞給名宸一杯紅酒,熱情說道:“怎么王子才來,讓我好等?!迸c孤晴的一番交談后,名宸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只是不知他為何還能如此開懷,他禮貌地接過酒杯,滿眼深意的笑容:“未婚妻相邀,我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