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陸塵大喝一聲。兩人都是一驚,手中兵器驟然消失。陸塵看著眼前這兩人,想到還有遠在昆侖不知何處的子清,還有那個愛折騰人的林之一,長嘆一聲,暗道:“怎么這些好看的女人都如此折磨人……”
二人見陸塵動了真火,都溫順的低下了頭,向他依偎得更近了。雪兒自知抓傷了陸塵,也不再嗷嗷亂叫,趴在他腦袋上,像一頂巨大的豹紋帽子。
“這也行!”陸塵暗暗一驚。就算還叫陸天的時候,他也只為女人拼過命,卻從未對女人動過真火,真沒想到這招如此管用。只是就算是溫柔的依偎,樊花千尋低著頭也比他高半個腦袋,這讓他感覺很不好。
“要是子清看到會怎么想?”陸塵突然想到子清,于是使勁地收了收自己雙手,可是給邢殳和樊花千尋死死地纏著,哪里能掙脫。
“都是無意之間犯下的過錯!”陸塵一聲暗嘆,“親吻邢殳是因為那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和她都要死了,臨死前感受一下人間的溫醇也不算過分吧!至于拍樊花千尋,則是因為那一刻情緒已經(jīng)升華起來,必須要有一個動作引爆一下……哎!人類無意間犯下的過錯,超過所有有意為之的罪過的總和……愛因斯坦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相對論,從此就給人類安裝了一個隨時毀滅的按鈕……”
經(jīng)過剛才那一番折騰,樊花千尋和邢殳都沉默了,陸塵臉上的幾道血痕早已消失無蹤。森林里又恢復了死寂,陸塵反倒覺得吵吵嚷嚷好一些,又覺得二人將自己纏得過緊,躍起來難了許多,于是道:“我們抓緊趕路……能不能把手松開一些?”
“哼!”二人剛松開,卻看到對方尚未松開,又抱得緊了一些。
“一起松開!”二人同時道。
“三……”二人注視著對方,生怕有什么詭計。
陸塵無奈輕笑,心想:“這兩人活了幾百歲,竟也如此兒童心性,看來人終究是長不大的,關鍵要看在誰的面前!”
“二……”二人的手都松開了一些,但力量均衡得恰到好處,不偏不倚。雪兒見她們二人如此認真,一時玩性大法,本來耷拉著的腦袋忽地伸了起來,眼光瞬間恢復神采。
“一……”樊花千尋、邢殳、雪兒同時喊道。
“聽!”陸塵突然警覺起來,因為他隱約聽見一聲號角聲。
“是風之聲!”邢殳和樊花千尋同時道,霎時松開雙手,手中兵器乍現(xiàn)。
“風之聲是什么?”陸塵道。
“我們巴人是風氏后裔,我們的號角據(jù)說是用一種御風寶石制成的,號角響起,如同風聲?!毙响?。
“朔風烈烈,必有兵事;秋風嗚咽,遙寄哀思;春風化雨,傳報喜訊;夏風氣盛,祭祀天地……”樊花千尋念到,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邢殳,二人目光一觸,臉色陡然晦暗了許多。
陸塵看了看二人,不明其故,道:“有什么古怪?”
“已經(jīng)兩百年沒有聽見朔風了!”邢殳道。樊花千尋點了點頭,一臉茫然道:“必有大事發(fā)生!”
“不過現(xiàn)在還不嚴重,雖是朔風,卻輕盈漂浮,只是讓大家注意警戒,不要獨行!”邢殳道。
“你們?yōu)槭裁床挥秒娫挏贤??”陸塵道。因為他覺得這風之聲實在太復雜了,傳達意思太模糊了,他第一次聽到風之聲,初聽來哪里分得清什么和風、熏風、金風、朔風。
“亂七八糟的信號會影響九幽玄境的穩(wěn)定性,我們千里之外都可以用感知心念溝通,哪需什么電話,這風之聲只在向全族人發(fā)送信息之時才會用,之所以數(shù)千年延續(xù),就是因為風之聲辨別起來很復雜,外族之人,難以分辨!”樊花千尋道。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陸塵道。
“趕緊找地方煉化那些血晶,”樊花千尋道,“我看這臭丫頭也快要突破了!”
……
一個多時辰后,樊花千尋將陸塵和邢殳帶到了一面千仞懸壁之下。陸塵抬首仰望,只間懸壁高聳如云,渾不知到底有多高。又見懸壁漆黑光滑,僅半山腰上有幾顆小樹,此時正開著金梅小花,在茫茫黑壁之上顯得格外耀眼。
“這哪里有什么藏身之處?”陸塵道。邢殳也是一臉茫然。
樊花千尋先是笑而不語,然后悠然道:“跟著姐姐就是,不要廢話!”說完向著懸壁一躍而去,轉(zhuǎn)瞬即至。陸塵邢殳立即跟了上去。走到懸壁跟腳下,更覺這一面懸壁偉岸絕倫,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們離那第一株金梅大約兩百丈,只要能到那里,后面的路就好走了!”樊花千尋笑道。
“說得輕松,我們幾人誰有這個能力?除非你凝血化翼?!毙响馈?p> “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硬跳不上去難道還不會想辦法嗎?”樊花千尋冷笑道。
“你直接說你的辦法吧!”陸塵道,他實在不想聽這兩人互相擠兌。
“塵哥!借你那根棍子一用!”樊花千尋道。
“什么?”陸塵聽說要借棍子一用,不禁一愣,臉色微紅,道:“你還是叫我陸塵吧,塵哥聽著有點怪!”
“你不想要人家了嗎?塵哥!”樊花千尋嬌嗔道。
“老怪物!”邢殳心里暗罵了一句,道:“你要干什么就說,別裝怪!”
“你要怎么用!”陸塵道,說著已經(jīng)凝聚出那根駭人的雷鳴棍,單手送到樊花千尋身前。樊花千尋連忙后退,怯生生道:“這棍子全是雷電之力,我們血族是不敢碰的,還得勞駕你上!”
“你就說怎么做吧!”邢殳道,“別婆婆媽媽的?!边@樊花千尋向來兇悍干脆,說一不二,現(xiàn)在變得扭捏作態(tài),嬌滴滴的,邢殳看著更煩。
“要你管!”樊花千尋嚷道,然后轉(zhuǎn)身對陸塵溫柔道:“塵哥,你只消在百丈的地方轟上一個坑,我們就能到那第一株金梅的位置了?!?p> 陸塵看看這高不見頂?shù)膽冶?,又看看手中的雷鳴棍,轟地一聲砸在不遠處的石壁上,霎時便是一個大洞。
“好用吧!”樊花千尋傲嬌地笑了笑,百媚叢生。邢殳則是冷哼了一聲。
陸塵一躍而起,幾乎只是一道黑影,霎時便是六七十丈,手中雷鳴棍陡然變大,足有十來丈長短、水桶粗細,轟地一聲巨響,一個三丈見方的石洞給敲了出來。陸塵借著這個石洞,再次騰躍,又是六七十丈,依舊是一棍砸去,石壁上再次出來一個大洞。
“爸爸好厲害!”雪兒邊跳邊鼓掌。
陸塵回身而下,一躍落腳在雪兒身邊,竟無半分聲響,道:“爸爸這就帶你上去?!闭f著抱起雪兒,兩個騰躍便到了第一株金梅的位置。邢殳不甘落后,立即追了上去,速度更快身體更輕,也到了陸塵身邊。
“矯情!”樊花千尋一聲冷哼,驀地起身,似一道鬼魅黑煙只在空中晃了晃,便到了第一株金梅所在之處。
而此時,陸塵已經(jīng)落腳在第二株金梅的位置,向上望去,云端之下還有好幾株金梅,這一騰一躍,竟好似如登天梯,令人不禁激動起來。
回首看去,邢殳已經(jīng)跟了上來,樊花千尋緊隨其后,陸塵暗嘆:“這是幻象嗎?如果是幾個月之前有人跟我講這個,我一定認為他是瘋子,可眼下自己親身體會到了,絲毫不覺有假,人類數(shù)十萬年歷史,數(shù)千年文明史,難道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