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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古代后遭遇詭異復(fù)蘇

第十九章 以你命換我命!

  齊慶疾強忍疼痛站起身來,一邊全神貫注凝視正在僵持的吹笛鬼與斷頭鬼,一邊蹲下身子,將掉在地上的黑色長釘撿起。

  黑釘滾燙,猶如一塊燒紅的烙鐵。

  閃爍寒芒的漆瞳蘊藏著一抹瘋狂,齊慶疾剛想將黑釘扎入吹笛鬼體內(nèi),二樓驀地響起銅鎖墜地的聲音。

  徐滿弓幾乎是連滾帶爬跑下樓梯,沖齊慶疾吼道:“走?。?!”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中,齊慶疾滿臉震駭表情,看著洪水一般的鮮血從樓梯口決堤而下。

  這是真正的血水,滔天血腥味濃郁到令人心驚肉跳。

  齊慶疾在前,徐滿弓在后,兩人亡命飛奔。

  當(dāng)血水沖出小樓,洶涌澎湃沖刷灰霧縈繞的古老世界,齊慶疾與徐滿弓全都癱軟在地,兩條腿上的肌肉火燒火燎。

  “走,去死灰森林!”

  現(xiàn)在的民國小樓里,有三只詭異,只是逃到樓外,談不上安全。

  …………

  一刻鐘后,站在死灰森林前的齊慶疾與徐滿弓回身眺望。

  那棟民國小樓方圓的灰褐色大地,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沉陷了下去。

  充斥不詳與深紅的詭異血湖上,三層小樓沉沉浮浮。

  兩個時辰后,死灰森林深處,響起齊慶疾近乎癲狂的肆意笑聲。

  笑聲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酣暢淋漓。

  他的左手掌心被人皮鬼的鬼仆穿出一個血洞。

  他的額頭被人皮鬼留下一個指洞。

  他的整張臉險先被吹笛鬼捏碎。

  好幾次險象環(huán)生,神經(jīng)與理智被輪番摧殘,長時間得不到休息,凡此種種,讓齊慶疾一顆心早已變得千瘡百孔。

  仰天長嘯了幾聲,發(fā)泄過后,齊慶疾看了一眼盤坐在一棵灰樹下,雙眸緊閉的徐滿弓,隨即扭頭離開。

  …………

  百米之外,齊慶疾從衣袖里掏出羊皮紙。

  古老的褐色人皮上,空無一字。

  齊慶疾咬牙切齒,將羊皮紙放在地上,用黑色長釘一下又一下狠狠扎著。

  如果……如果說當(dāng)時在滄瀾江邊,齊慶疾選擇遵循內(nèi)心,而不是相信羊皮紙,果斷與易水寒、白靈幾人分道揚鑣,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了南屏縣。

  羊皮紙欺騙了他,而他的懲處手段,可笑至極。

  “告訴我逃離灰霧之界的辦法?。。 ?p>  齊慶疾壓抑著嗓音,宛若一頭困在籠中,皮包著骨頭的瘦虎。

  他再也不會相信羊皮紙,但他……想活著。

  一個又一個大驪文字突兀顯現(xiàn),齊慶疾聚精會神看著。

  【九月十九,寅時六刻鐘(凌晨四點三十分),我被吹笛鬼殺死了,因為我搶走了它的骨笛?!?p>  【再等一刻鐘,就要換新主人了,好開心呀?!?p>  “草!?。 饼R慶疾雙眸赤紅如血。

  冷靜!

  必須冷靜!

  沉思片刻,齊慶疾威脅道:“我只給你十秒鐘時間,十秒一過,我會在這里挖個坑把你埋了,換新主人?白日做夢?!?p>  “十、九、八、七……”

  隨著倒計時即將結(jié)束,齊慶疾被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籠罩。

  “三、二……”

  【九月十九,寅時五刻鐘,我殺死了徐滿弓,用他血祭了骨笛?!?p>  【當(dāng)?shù)崖暣淀?,我面前出現(xiàn)了一條路,我終于逃出鬼域?!?p>  【喜極而泣的我,瘋狂親吻著羊皮紙,從今往后,它將比我的性命更重要?!?p>  “我……殺了徐捕頭!”齊慶疾瞠目結(jié)舌。

  還有,灰霧之界的真相是鬼域嗎?

  類似于現(xiàn)代術(shù)語中的‘領(lǐng)域’。

  領(lǐng)域之主在領(lǐng)域之中無所不能,能任意修改時間、空間等所有法則。

  可吹笛鬼的表現(xiàn),貌似有點水。

  不,水很多。

  首先,齊慶疾在灰霧之界閑逛了這么長時間,吹笛鬼才找到他。

  其次,既然這里是吹笛鬼的鬼域,為何斷頭鬼一個外來者,連招呼也不打就闖進來了?

  齊慶疾想到了兩種可能。

  第一,吹笛鬼全盛時期絕對是個堪稱災(zāi)難的存在,但因為某些原因,慘遭削弱。

  第二,灰霧之界的主人,壓根不是吹笛鬼。

  …………

  死死握著唐刀的齊慶疾,從身后一步一步向著徐滿弓走去,他竭力不讓自己發(fā)出那怕一丁點聲音。

  活著,這是齊慶疾腦海里僅存的唯一信念,他已經(jīng)顧不了太多。

  如幽靈般站在徐滿弓身后的齊慶疾,雙手握刀,高高舉起。

  齊慶疾內(nèi)心正在土崩瓦解的善念告訴他,砍下徐滿弓腦袋,別讓這個男人走的太痛苦。

  唐刀即將揮落的剎那間,徐滿弓聲音幽幽響起。

  “必須殺了我,你才能逃離這里嗎?”

  齊慶疾握刀的手,止不住的輕顫著,怎么也落不下去。

  犧牲別人性命,換得自己茍延殘喘,齊慶疾捫心自問,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如果將徐滿弓換作齊慶疾仇恨之人,他會毫不猶豫,果斷殺死。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再過一刻鐘,不……可能只是十分鐘,吹笛鬼便會前來索命。

  齊慶疾頹然扔掉唐刀,坐在地上,背靠灰樹。

  此情此景,他不想吟詩一首,只想抽一根煙。

  別太貴,紅塔山足矣。

  “齊小弟,回到南屏縣后,給我夫人和女兒捎句話。”徐滿弓起身,頭也不回,只是仔細拍打著衣裳上的飛塵。

  “什么話?”齊慶疾下意識問道。

  徐滿弓平靜道:“入職縣衙十五載,我不敢妄言為黎明蒼生做過什么,但為了南屏縣治安,兢兢業(yè)業(yè),日復(fù)一日。”

  “家有賢妻,溫柔純良,過門十一年,從未與人紅過臉?!?p>  “我這一輩子,無愧于天,無愧于地,無愧于人。”

  “徐滿弓……有愧梁靜姝?!?p>  “為了家族的薪火相傳,靜姝五次有孕,五次小產(chǎn),身子每況愈下。”

  “第六次,我們有了一個女兒,可是……”

  徐滿弓嗓音沙啞道:“我這一生,從沒做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的事,為何要被命運死死扼住喉嚨?”

  沉默良久后,徐滿弓繼續(xù)說道:“告訴靜姝,我最引以為豪壯的,不是將塞壬種姓晉升為殺丘,而是娶了她?!?p>  “告訴我女兒,就說我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當(dāng)她想我的時候,只要一抬頭,便能看見了。”

  齊慶疾苦澀一笑,道:“徐捕頭……”

  “齊小弟,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p>  在齊慶疾無法置信的目光中……

  徐滿弓,摘下了他的人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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