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偶爾幾聲古怪的鳥叫聲,饒是在繁華的街道也是滲人,更遑論京郊的亂葬崗。
此地樹木茂密,雜草叢生,偶爾有零星的光點透過枝丫傾撒下來,微風(fēng)吹過,樹枝晃動,光影轉(zhuǎn)換,仿若地府的妖魔在爭先舞蹈,無異于給這寂靜的夜添加了些許詭異,只是對于這里的常住居民倒也見怪不怪。
忽然一聲沉重的咳嗽聲響起,“呼啦“一聲,連著平時最喜歡夜里囂張的烏鴉也拍翅而飛,去了別處,尋聲而望原是一堆人新墳,不過那里除了正飄灑著一些紙錢,別無他物,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棺材里發(fā)生了什么,或許是那里面的人重新活了過來。
是的,這是一個肯定句。
花月醒來的時候,入目的除了黑還是黑,起身想要去開燈,卻是還沒坐起,頭就已經(jīng)撞到了硬物,她吃痛的大罵,“什么鬼?”
短暫的揉了痛處她只得小心翼翼的摸索,身下綿軟絲滑仿若布料之類,其他地方都是像剛才頭撞到那樣的冰冷硬物,憑著直覺,她覺得她也許是在一個人形的匣子里,有了這個猜想再想起剛才的情況,她腦袋里嗡嗡做響,天,她不會在棺材里吧!
還好,她以前也算半個法醫(yī),不然換做別人可是要直接嗝屁。想起他們剛?cè)雽W(xué)那會兒就是練膽子,先是全班被丟在墳頭上過夜,再次是一半,直到最后是一個人,慢慢的再接觸尸體。
可是她明明記得她前一刻還在自己的電腦桌旁咒罵那可惡的電信騙子,滾動鼠標查看和那騙子以前的記錄,企圖從中找出突破口給警方,無形中好像點了一個網(wǎng)址什么的,眼前一黑,再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腦中仿若放電影般回放著之前的一幕,并時不時的在關(guān)鍵點按著暫停鍵,忽然她心中答案呼之欲出,莫非自己電腦中了病毒,連帶著自己也犧牲了,只是這里又是怎么回事?
?。∥視?!
一想到暈字,腦袋也是真的越來越暈,連帶著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她再次爆了粗口后,再不想其他,連忙抬手想要推開蓋子,好在蓋子不重,又沒有訂住,又是在危難時刻,她連著幾下就推開了一個小縫隙,再是大縫隙,最后她整個身子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嘴角上揚,她終于出來了。
細細打量四周,寂寂無聲的夜,天空如潑墨般黑,眼前雖然還是黑,但她覺得這不再是無望的黑,而是重獲新生的喜悅,抬腳就要離開棺材,哪知小腹處一陣刺痛傳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只覺那里隆的很高,腦子一個驚雷閃過,這身子這會兒不會是要生孩子了吧!
暈死了!這到底是個什么人設(shè)啊!
接連不斷的刺痛傳來,她忍不住哀嚎出聲,同時兩腿那也流了大量羊水,她只得重新躺回棺材,只不過是半躺著,她一邊深呼吸一邊想著以前老師教的關(guān)于孕婦接生方面的知識,不知過了多久,疼痛越來越急促,猛的一陣嘹亮的啼哭傳來,她忍著疼痛彎著腰用牙齒咬斷了臍帶,反手提拉著孩子的小腿,惡狠狠的拍了幾下他的屁股,“臭小子,你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嗎?”
細細的擦拭完孩子每處的臟物,再簡單的包裹好,此時天已經(jīng)微微有些亮了,抱在懷中借著暗光,她看見一張皺巴巴的小臉,忍不住用大拇指磨了磨孩子的小臉,指下卻是細膩柔滑,她心里一暖,微笑的說道:“小東西你這么丑又這么小,不如娘給你取名叫丑丑算了?!?p> 孩子沒有出聲而是用舌頭舔著嘴唇,她呵呵一笑,“乖孩子,看來你是同意了?”
不料這一句話落,丑丑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花月只得無奈的皺了皺眉頭,“算了,不叫這個名字,趕明給你取個好名字?!薄?p> 可是不管她如何苦口婆心,語重心長,深情款款,丑丑還是繼續(xù)哭著,最終她只才知道,原來她家兒子不是糾結(jié)名字而是在糾結(jié)自己的肚子。
嘆了口氣,果斷的喂食,眼中哀怨之色更重,可憐她雖是一大齡女青年,她可是還沒結(jié)婚,更別提孩子了,到了這里,她竟然果斷跳開這些程序竟然會直接升級成媽媽了。
丑丑胃口很好,吃的也歡快,花月顏卻是疼的齜牙咧嘴,抬手想要打他,看著他小小一只,也是下不了手,只得忍著,如此幾天,她也恢復(fù)了些體力,覺得再不能只靠一些野果充饑,不然大人受得了,小孩也受不了。
是夜,月明星稀,她收拾了一些是活人都還可以穿著的衣物,背著孩子踏著星光離開,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點,是因為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情況,再加之她偶爾藏在墳頭的時候,看著來往的人,觀察他們的衣著和談吐,她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似乎不是她原來的世界,仿若是古代,所以她能想象她若是白天陡然出現(xiàn),勢必會引起一些不必要恐慌,比如自己被當做怪物,或者嚇死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