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圓月高懸,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下細(xì)碎的光點(diǎn),本是玉人成雙的美好時候,偏生懷里的人兒不配合,一會用食指圈著他垂落的鬢發(fā)玩耍,一會又摸他的面頰,時不時還調(diào)笑兩句,儼然是要把他戲耍一番,他垂眼無奈,卻是眼中帶著他都不覺察的的笑意,只覺眼前的她,比平常更是有趣。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她已經(jīng)不再鬧騰,他才扶著她,對暗處的追云吩咐,“去把吳謀叫來?!?p> 追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以最快的速度消失,還心有余悸,不知剛才那幕被他瞧見,大人是否會介懷。
燈光柔柔,照耀著一室溫暖,祁玉剛把花月平放在古色的雕花大床上,俯身為她蓋好被子,門外就已經(jīng)響起了追云的聲音,“大人,吳謀來了?!?p> 祁玉淡淡應(yīng)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哪知衣袂一緊,他下意識的一扯,作祟的人卻眉宇一皺,他暗道不好,卻還是沒有阻止她吐了他一身。
他忍著酸臭起身,抬手想要發(fā)作一點(diǎn)情緒,只在最后一瞬倒是改為高高抬起,輕輕落下,地點(diǎn)也是她的額頭,眼里有寵溺更有心疼,曾幾何時,他多次提議來他身邊任職,她都以多種理由推脫,沒想到他今天一來,她就給他如此驚嚇。
風(fēng)兒通過縫隙吹動了床邊的銀白繡花紗幔,同時也使得花月頭腦清醒了許多,她艱難的起身,迷迷糊糊的揉著額頭,一邊打量房間布局,一邊猜想此地是何處,不巧視線落在山水畫的屏風(fēng)上,視線就焦灼在那里。
因著燈光的緣故,她看清屏風(fēng)后的影影綽綽,雖只是一個剪影,卻不難聯(lián)想到那人的天人之姿,腦袋里仿若煙花炸開,她身子一頓,捂著滾燙發(fā)紅的臉向門外跑去,就連門外追云和吳謀叫她,她都沒有聽到。
耳邊的風(fēng)呼呼的吹著,她縮了縮脖子,放慢了腳步,思緒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清明,那房間里面的人不會是子淵吧!可她明明覺得他好像離開了,莫非又半道折轉(zhuǎn)了回來,還和她春風(fēng)一度。
不會!她猛的搖頭,剛才她雖然匆忙,可她也查看了自己衣服還算整齊,莫非是自己沒有得手,便嚇得對方落荒而逃。
什么跟什么?。?p> 朦朧中腰間一緊,她側(cè)目一看,原是李綿,此時正眼淚汪汪的與之對視,“爺,你去哪里了?你可知我都找你找瘋了!”
花月掰開她箍的死死的手,掩飾一笑,“沒事,剛才迷路了。”
李綿有些懵,“不會吧!這可是你呆了幾年的縣衙,更何況我剛剛還看見你從縣太爺房間跑出?!?p> “是呀!我們大家都看著呢?”不遠(yuǎn)處,一個身素色長裙的女子慢慢進(jìn)入她們的視線,花月沒想到竟然是慕容語,此時她手里牽著睿兒,儼然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花月選擇自動忽略她的表情,只張開手臂迎接自己兒子,一會兒親密的擁抱后,大家來到花月在清水鎮(zhèn)的住處。
一座簡單的四合院,還是人家看在她幫了忙便宜租的,一年才一兩銀子,慕容語更酸了,“真是沒良心!”